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的酒喝得太多了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魏婷一天都感覺自己彷彿踩在棉花上一般,頭重腳輕,渾身明明乾燥著熱但是又明顯在發抖
這樣的感覺,應該是發燒了吧?魏婷揉揉自己的額頭,想著自己的體質一向是很好的,怎麼會發燒了?於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翻了一陣,終於找出一個藥箱,找出來溫度計,有點迷糊地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五,溫度不算特別高,應該吃一點藥就好了吧,於是又在藥箱裡面找到一盒退燒藥看了一眼說明書拿出兩片藥吃下去。
沒有多久便感覺到了睏意,藥發揮了作用,讓她整個人都開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只就愛你彷彿做了夢,但是卻不是很清晰,只是感覺自己在一片很空曠的地方,四周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到,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一般,她坐在那裡,想要起身讓自己好受一點,但是卻發現根本就不能移動,壓迫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逼近
孟航軒打開家門的時候,沒有聽到一點的動靜,感覺有一點奇怪,魏婷今天沒有去公司,要是一直在家裡的話,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點疑惑打開書房的門看了一眼,沒有人,於是走到她的房間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門沒有鎖,是虛掩著的,只是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也是靜悄悄的,孟航軒有點懷疑地皺起眉,那魏婷到哪裡去了?
正想要把他房間的門關上,突然一聲細微的呻吟傳過來,孟航軒一愣,聲音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往傳來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床上的被子雖然說還是很平,但是隱隱約約勾畫出一個人的輪廓。
走過去看了一眼,孟航軒神色驟然一頓,床上的魏婷雙眸緊閉,但是眉頭卻緊緊鎖在一起,小臉通紅,而且佈滿了汗珠,極為不安穩的樣子,口中還不斷溢出呻吟聲,彷彿很難受的樣子。
孟航軒嚇了一跳,用手推了推她叫了一聲:「魏婷?」
魏婷沒有回答,但是他觸碰著的地方,雖然隔著衣服,但是還是有灼熱的溫度透過來,他心裡一驚,伸手摸上她的額頭,果然也是燙的嚇人。
沒有再多想,他將魏婷抱起來,匆匆往外面走,小心地把她放進車裡,然後往最近的醫院開過去。
魏婷在睡夢中感覺自己身上一陣熱一陣冷,冰火兩重天一般,無論怎麼樣都是難受的,恍惚中感覺自己被抱起來,但是很快又放下,她乾脆地著急起來,想要擺脫這樣的感覺。
「我好難受」魏婷在恍恍惚惚的時候喃喃地說。
孟航軒在紅燈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在車後座上面蜷縮著的魏婷,心裡彷彿被什麼揪緊一般,看著他眉頭緊鎖,一直說自己難受,還是非常不舒服的,是因為他沒有把她照顧好吧
到了醫院,又連忙將她抱下車,慌忙找到值班的護士,大概是魏婷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太嚇人了,護士連忙找到人,把魏婷送到了急診病房,孟航軒站在病房門口,才終於算冷靜了一點。
結果魏婷是傷風了,因為喝了酒之後又在外面呆了很久,畢竟晚上的氣溫還是非常低的,於是因為她受了涼,然後自己沒有注意,拖的時間有點久,原來的發燒成功地轉化為了輕度肺炎。
孟航軒站在門口,聽著醫生的訓斥:「你太太生病了你都不清楚嗎?本來就是一個感冒,結果拖到現在成了肺炎,要是你再不察覺,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到時候你後悔都沒有地方!你也太粗心了!」
孟航軒只是垂著頭沒有說話,直到醫生說得累了才說:「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注意要靜養。」
孟航軒進了病房,魏婷還在睡著,想起來醫生剛才對自己說的話,孟航軒只是無奈,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被醫生這麼說了很久,也沒有反駁什麼。
魏婷的臉還是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更加虛弱單薄,只是現在安穩了許多,孟航軒鬆了一口氣。
魏婷沒有過多久就醒來了,睜開眼看到周圍一片白色,鼻子間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這裡是醫院?
她記得自己明明在家裡的?怎麼會在這裡?下午發燒了,她明明記得有吃藥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在疑惑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醒啦?」
魏婷有點不明所以,看著進來的人,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小護士,走過來手腳麻利地將掛在她手上的吊瓶換下來,然後問魏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魏婷搖搖頭,然後有點猶豫地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護士回答:「你不記得了?你發燒了,你先生送你過來的。」
魏婷愣了一下,先生?她什麼時候有先生了?
「不過你和你先生真的好般配哦,他真的很帥,而且很好曝氣,剛才在門口被醫生罵了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小護士的臉上冒出粉紅色的光,滿是羨慕地看著魏婷。
魏婷被她說得越來越迷糊,既然是在孟航軒家裡,那麼送她過來的應該就是他,孟航軒寧會被醫生罵了不說話?而且好像他們都誤會他們兩個的關係了,不過這樣聽著,好像還不錯啊,孟航軒的太太
「那他人呢?」魏婷問,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孟航軒的影子。
「哦,醫生說你醒來的時候要吃一點東西,所以他出去給你買吃的了,估計一會就要回來了,」說話間看到孟航軒推門進來,然後笑了笑說,「哪,回來了。」
因為剛才護士說的話,魏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拿出什麼樣的表情看著孟航軒,頓時彆扭起來,護士笑著走出病房,看著他們兩個的目光意味深長。
孟航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走到窗前,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打開,說:「醫生說你醒來應該就餓了,我出去給你買了點吃的,你先墊一下吧。」
魏婷點點頭,看著他小心地打開袋子,眼神之間滿是專注,然後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孟航軒,你是不是有一些喜歡我了?」
孟航軒的動作頓了一下,抬了一下眼,淡淡地回答:「你想多了。」
魏婷不服氣:「剛才護士跟我說,醫生罵你你都沒有說話,而且他們都說我們是夫妻,你也沒有解釋」
「這些能說明什麼嗎?醫生說我我反駁了又能怎麼樣?解釋了又能怎麼樣?不是都是一樣的嗎?何必要解釋。」孟航軒平靜地說著這些話,收回的手心裡面卻漸漸地出了一層汗。
魏婷想要繼續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有話說了,雖然說還是想讓他承認,是因為她變得有一點的特別了,但是卻沒有辦法反駁他的理由,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解釋,誤會的都是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人,解釋了也沒有什麼用。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安靜到連心跳似乎都能聽見。
「這次你生病的大部分原因你都是因為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過了很久,孟航軒才慢慢地說,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因為他的事情,魏婷才喝多的,才在外面走了這麼長時間的。
魏婷沒有說話,這些都是她自己願意的,吃醋的是她,固執的是她,逞強的也是她,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奇怪。
「現在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孟航軒問,畢竟是生病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小病,醫生說估計還要再醫院裡住上幾天才能出院。
「不要!」魏婷立刻拒絕,然後才發現自己好像表現得太激烈了,「我是說我爸爸媽媽都在美國,還都很忙,在這裡又不認識什麼人,不用通知了。」
孟航軒想了一下,覺得魏婷說也沒錯,魏婷比較熟悉的就是路皓南吧,但是現在夏天的事情應該就夠他們忙的了。
雖然已經沒有了什麼大事,但是魏婷還是感覺不太舒服,感覺全身都是疼的,尤其是喉嚨,頭也很沉,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麼生病了,想想還是覺得有一點的委屈的。
「趕快吃點東西吧。」孟航軒將勺子遞給魏婷。
「我不舒服,不想動」魏婷委委屈屈地回答,但是暗示的意思很明顯,她想要孟航軒餵她,現在她是病人,而且生病的理由還是因為他,讓他這樣做,應該不算過分吧。
孟航軒怎麼會不知道魏婷的心思,但是他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就站起身出去了,拒絕的意味更加明顯。
留下魏婷在病房裡面,恨恨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把手裡的勺子當作刀子,把碗當作孟航軒,狠狠地戳幾下
雖然說孟航軒不太願意搭理魏婷,但是因為她是病人,不管怎麼樣,都不對她怎麼樣,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孟航軒幾乎成了一個保姆,而且魏婷很有使喚人的天分,明明都不是命令,但是卻讓人不得不去執行。
主要就表現在吃飯上面,醫生交待過,她現在的胃口很不好,因為一直吃藥什麼的,都會刺激她的胃,所以要是她想要吃什麼,就盡力地給她找到。
於是,魏婷就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