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沒有動靜,巴陵貴的作用卻超出了安天偉的預期。所以說世事變化無常,初時安天偉放老五和巴陵貴回去時,是對老五抱著厚望的。可結果卻恰恰相反。
不過安天偉也不以為意,他又不是當世孔明,不可能算得到所有後面發生的事,只要能把握住大方向即可。
葉銘龍的手伸到了兄弟會裡,這是一個新情況。這個情況所代表的意義,目前還不好介定是什麼性質。
依葉銘龍的個性判斷,能在兄弟會裡產生影響,他肯定會利用這個契機將這種影響進一步擴大;但依兄弟會的規矩,這種影響擴大的可能性又不是很大。也只能且行且走,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了。
接下來,臨川市的一波人事調整果然不出所料的到來。這一波人事調整,不單是涉及到臨川市局,而是波及到很多重要部門的一波大挪移。
包連勤和海新平二人在臨川市局扎根甚深,但在這一波人事調整中,被從臨川市局裡調走,分別就任了司法局的局長和政法委的副書記。
從這種人事安排上看,有給雷萬鈞掃清道理的意思在裡面。調走包連勤和海新平空出來的位子,則由司法局和政法委的一名常務副局長和副主任接手。
郝寶來也如願以償的升到了刑大隊長的位子,終於將他的前面來著的那個副字給抹掉了。而郭明則被調到工會當了個工會主席,基本上等於是去養老了。
正值壯年的郭明現在就開始養老,這種人事安排對郭明而言,相當諷刺。雖然他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雷萬鈞真這麼干時,郭明的心情還是變的極差。
雷萬鈞當然知道郭明的心情不好,特意找郭明談了幾次話。無非是讓郭明不要有什麼不滿,安心工作,無論是在哪個崗位上,都是為人民服務。
都是黨的幹部,不要對自己的位子挑三揀四。並且工會主席這個位子怎麼說也比刑大隊長升了一級,好不歹的也是個副處級,只是沒有實權罷了。
老瘳和老牛這些老偵查員則依舊被保留在刑大裡,郝寶來才接手刑大,在沒有培植出自己的班底之前,這些老偵查員的作用還是相當大的。
郭明到了工會,安天偉想要繼續在臨川市局呆下去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安隊,我倒是想將你一起帶到工會。可是工會那裡是個清水衙門,平時和各部門打交道的機會不多。」郭明不無遺憾的說道。
「我繼續留在刑大的可能性有多大?」安天偉問道。
「如果強留,也不是不可以。但郝寶來那人你也知道,是個疵瑕必報的人。誰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要是留在刑大,正好成了郝寶來的沙包。老牛和老瘳他們依目前的情形看,一時半會郝寶來還不敢將他們怎麼著。你的性質不同,編製不在臨川市局,郝寶來無論拿你怎麼出氣都不會有半點顧忌。」
「確實。」安天偉也知道依目前的情形,想留在刑大裡相當勉強。可是刑大這個部門接觸的人和事,實在能為掃鬼行動組提供很多的幫助,就這麼走了,怪可惜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郭明知道安天偉所想,「以後就讓老瘳和老牛他們多留個心眼吧。雖然他們沒有你的水平那麼高,但當個情報員應該還是很合格的。」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看來只能如此。接下來則就是安天偉的去處。
回掃鬼行動組不怎麼現實。目前的臨川市,有了兩位廳官告狀的先例之後,安天偉幾乎沒有立足之地。還有個選擇是回大京都,可是安天偉有一種感覺,臨川市是個十分重要的堡壘,攻克這個堡壘,會對多點開花計劃產生深遠的影響。
雖然目前所有的情報都不支持他的這個想法,換任何一個人來判斷,都會認為臨川市只是多點開花計劃之中的一處邊遠戰場,勝敗與否,不會對全局造成太大影響。
可是安天偉的這種感覺很強烈,正是因為這種直覺使得他在臨川市局裡當了「微笑的小魏」。如果半途而廢,則等於是否定了他的直覺,他不會這麼幹。
既然郭明這兒呆不住,掃鬼行動組那裡也不適合回去,大京都那邊暫時還不想回,現在能供選擇的地點只有兩個。
一個是在臨川市隱姓埋名,以普通百姓的身份繼續關注事態的進一步發展;另一個選擇,則是老五。
安天偉決定和老五去談一談。
老五從中國城夜總會裡搬出來之後,便自己在外面租了間房,深居簡出。但和安天偉這邊的聯絡卻一直沒有中斷。安天偉想要找老五相對還是比較方便。
老五租的房子在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裡,經過保安盤查之後,安天偉進了小區,到了老五的房前。正準備敲門時,卻聽到裡面有人聲傳來。
高檔小區的房子隔音效果都相當好,也就像安天偉這樣具備變態聽力的人,才會隔著一堵牆,聽到裡面的聲音不怎麼對勁。
他收回準備敲門的手,四下看了看,見上下無人,便將耳朵貼在了門上,竊聽了起來。
「五哥,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現在的表現,讓上面很不滿意。如果再這麼下去,我想保你都不行。」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接著便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五哥,你就給個痛快話吧。你是干還是不幹。你知道蕭老闆跟老大的關係。老大對你竟然敢拒絕蕭老闆的事,很惱火。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誤了大事。」
安天偉可以確定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從這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判斷,是老五原屬的一個組織來人。
老五的原屬組織,只有一個:黃泉訓練營!
安天偉來找老五的一個原因之一,也是想探一探黃泉訓練營的底,沒想到第一次來這兒,便撞了大運。
「你先回去吧,讓我想想。這樣,最多三天,我就會給你消息。」老五的聲音響了起來。
陌生男子似乎對老五的表現很不滿意,向老五道:「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