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去到了監控室,想要調看剛才發生在大廳裡的一切時,卻立時傻了眼。
監控裡顯示的影像一片太平,哪有什麼事情發生。再一看監控錄像上的時間,頓時沒了脾氣。
「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保安隊長沒好氣的問監控室的兩名手下。
整個保安隊都歸隊長管,監控室也是保安隊的管轄範圍。
「沒有啊。一切正常。」監控看管員很肯定的答道。
「沒有?一切正常?正尼瑪的個鬼!你給老子睜大了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剛剛的半個小時錄像到哪兒去了?」
「隊長!監控室裡確實一切正常。從我當班接手到現在,監控室裡沒有來過一個人。」
「誰都沒有來過?」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來過!我發誓!」
保安隊長其實並不懷疑自己手下的話,但平白無故的有半個小時錄像消失了,放哪說都不正常。看來這次攤上的麻煩不小,對手相當的厲害。
保安隊長退了出去之後,將監控室裡的情況如實向站在二樓的二老闆稟報。稟報還沒有完時,市局的兩拔人馬都相繼趕到。
來的兩隊人,一隊是凱撒夜總會所在轄區的皇門派出所,另一隊則是巡警平台今天值班的刑支大隊的副大隊長郝寶來。
郝寶來是這次抽調到省裡學習的人之一,市局刑偵大隊原本去學習的應該是郭明,可是郭明懶得去,便讓郝寶來頂了自己的名額去了。
郝寶來能去省裡學習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在市局刑偵大隊裡,郝寶來做為副大隊長,和雷萬鈞的關係比郭明走的更近。有時候,郝寶來可以超級直接向雷萬鈞匯報。於是郭明便就湯下面的將這個名額讓給了郝寶來。
郝寶來在省裡學習歸來,覺得這趟學習無論是從業務能力還是自身素質上,都有了長足的提高,這不,才回來還沒有多久,便自告奮勇的要多參與市局的夜間巡查。
回來後的第一趟巡查,就遇到凱撒夜總會被砸了場子這麼大事,郝寶來沒有覺得頭疼,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心理。
帶著十足的威風,一身正裝的郝寶來領著巡查大隊的幾個人走進了凱撒夜總會的大廳。
「怎麼回事?」郝寶來的神情相當嚴肅。
二樓的二老闆見到來的人是郝寶來,眼底裡閃過一絲厭惡,但馬上便換上了一幅笑臉,從二樓親自走了下去迎接。
「郝隊,怎麼把你給驚動了?」
「哦……關老闆,我帶隊巡查,正好遇到你們這裡出了事,就趕過來看看。看這情況,這裡發生的是兇案啊!」郝寶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哪能呢!郝隊,看你把這事情說的這麼嚴重,你曉得我的血壓高,別這麼嚇我啊。」
「我怎麼可能是嚇你。這裡的現場痕跡,完全就是兇案現場,很多的特徵都符合。咦,這是什麼……」郝寶來說著說著,腳步沒停的往前走,正好走到了老五打出來的彈坑前。
郝寶來的臉色變了。
「彈坑!這是彈坑!瑪的全體警戒!」郝寶來非常利落的掏出了掛在腰間的手槍,雙眼在大廳裡來回的梭巡著。
二老闆被郝寶來突然的這個動作也弄的一驚。他朝著郝寶來所說的那個彈坑看去,發現地上確實是有這麼個小坑,但是不是彈坑,二老闆心裡沒底,便回頭看了一眼保安隊長。
保安隊長默默的點了點頭,二老闆的臉色這才變的凝重了起來。
老五是帶著槍的,這點他很清楚。是什麼人能將老五逼到開槍的地步?而且還是在凱撒夜總會的大廳之內。再結合著監控有半個小時的錄像莫名其妙的消失,二老闆也感覺到事態嚴重。
可是,這一切都只能私下裡說,如果讓郝寶來攪和進來,只會使得事情變的更加複雜。這可是個公雞從門口走過都能被他咬下一嘴毛的主。
這些年凱撒沒少打點郝寶來,結果是將這傢伙的胃口越喂越大。
郝寶來非常警惕的雙手抱槍,側步推移,在人群裡尋找著可疑分子。當他走到陸為民的面前時,盯著陸為民看了半天。
與他同來的巡查隊幾人,也一幅如臨大敵之狀。
郝寶來是他們的頭,頭都這樣,他們怎麼著也得做做樣子。凱撒夜總會是什麼地方,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彈坑?瑪的,郝寶來從省裡回來之後,什麼事都神經兮兮,剛才還說一個撿破爛的大媽,是尼瑪化了妝的劫匪。
巡查隊幾人跟隨於郝寶來左右,以郝寶來為中心整體移動。當郝寶來停在陸為民面前時,幾人也隨即停了下來,盯著陸為民看。
「你,哪個單位的?」郝寶來雙手緊緊抱著槍,用嘴呶了呶。
「我?」陸為民的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對,就是你。你是哪個單位的,幹什麼的。」
陸為民有點鬱悶。
他自我感覺著也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怎麼偏偏這個傢伙就盯上了自己呢?如果他知道郝寶來完全是因為看他的長相覺得不順,恐怕得更鬱悶。
「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普通百姓有長成你這樣的?」
縱是陸為民機智過人,也想不到從堂堂巡查
隊領頭的嘴裡會問出這樣的話來。普通老百姓還必須長成啥樣?這個真沒聽說過。
「沒有話說了吧?我告訴你,你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樣!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什麼普通老百姓,普通老百姓應該長的樸實一些或者再刁滑一些。你看你這雙眼睛,男人的眼睛能長成這樣嗎?」
「男人的眼睛應該長成哪樣?」陸為民氣的差點笑了。
「像我這樣,虎目!」郝寶來努力的將自己的瞇縫眼睜的大大的:「你那眼睛,過於陰柔!」
郝寶來還有句話當著大庭廣眾他沒出口:一般長這種眼睛的男人,不是鴨子就是同志。
陸為民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一趟。」郝寶來睜了一會虎目,覺得有點辛苦,便恢復到瞇縫眼狀態,手槍擺了擺。
幾個巡查隊的人便將陸為民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準備扣我?」陸為民道。
「扣你怎麼了?我告訴你,扣的就是你!」郝寶來拿槍口朝陸為民一指。
反抗嗎?陸為民當然不會這麼幹。在一個以詩人的思維方式斷案的郝寶來面前,還是老實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