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海遠舟道:「安天偉是什麼身份?兄弟會自所以能成為兄弟會,有一個硬性條件便是世家出身,像安天偉這種半路出家,只是靠著世家的光環,才能大京都站住腳的人,怎麼可能有資格進我們兄弟會?」
「就我看來,安天偉的能力比季學鋒只強不弱。現在季家既然重新進入到世族的行列,第一重標準自然達到。但是他現在還不足進入到我們的視線之內。黃邊城有什麼想法,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兄弟會的規矩是硬性的,達不到這個要求的人,不需要考慮。」
「今天為這樣的一個才恢復世族身份的人開這樣的一個例會,在我看來,完全就是浪費大家的時間!」烏木爾說話全沒有留任何情面。
黃家在大京都的影響力確實不小,但是出了大京都,到了邊遠一帶,還是得烏家說了算,烏木爾對黃邊城並不存有忌憚之心,所以說起話來,也相當隨意和直接。
海遠舟盯著烏木爾細看了看,烏木爾的脾氣比較直,黑黑高高的形象,往那一坐,很有點不怒而威的感覺,再加上這傢伙平時並是拉著個臉,一般的人遇著他,確實也會有些發怵。
海遠舟只是就事論事,對於將季學鋒吸收進兄弟會,也並不是說非得如此不可。另外海遠舟和黃邊城的關係,也算不得如何鐵。既然烏木爾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海遠舟一笑,便不再說話,等於是默認了烏木爾的說法。
圓桌會議其他各家族的人,有的對季學鋒這個人根本不甚瞭解,有的有所瞭解,但卻並不想得罪人。黃邊城的黃家在大京都的影響力,會影響到一些世族子弟的生意和仕途,犯不著為著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黃邊城。
有烏木爾這樣的鐵塔金剛守護著兄弟會的規矩,眾人自樂得將頭縮到後面去。
原本兄弟會就是一個由人情和各種各樣的小圈子的集合,每個小圈子之間總會有一些交集,像這種吸收新人的事,也夾雜著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利益牽扯。
現在有烏木爾這個金剛守護,大家都樂意將這個責任推到他的頭上。比如說像黃邊城今天這事,很多人就可以說不是兄弟不幫忙,而是有人實在太過於墨守成規了。
烏木爾的鐵面在兄弟會裡是出了名的,烏木爾本人也樂意這麼做。他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這樣的鐵面當久了,中間有人想要介紹新人進來,自然而然的會想到要從他這裡走一趟。
黃邊城這人可能是年輕得勢,想將季學鋒塞到兄弟會來,卻沒有先一步走走烏木爾的路子,這讓烏木爾心裡很不好受。
因而,不說季學鋒沒有相應資歷,就是有相應的資歷,烏木爾也沒有打算就讓季學鋒這麼簡單的進來。
圓桌會議關於季學鋒的討論,很快因為烏木爾的反對,這個議題的討論,很快便被否定掉了。
這個結果很快便傳到了黃邊城的耳中。
得到這個消息的黃邊城沒有什麼表情,既沒有表現的失落,也沒有表現的不高興,彷彿一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一般。
他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掏出手機躲到了一邊撥起了號碼。
「沒有通過。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們有我們的規矩,做為引薦人,我能做和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我改變不了圓桌會議的結果。」
誰也不知道黃邊城的這個電話打給誰,但是就算是有人聽到,也不會在意。各家有各家的家事,世族的家世,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為好。
圓桌會議散場之後,烏木爾正準備走時,海遠舟卻笑著跑過來打招呼。
「烏木爾,你這個鐵面金剛也不怕將人都得罪光了?」海遠舟笑道。
「那怕什麼。兄弟會裡皆兄弟,我只要出於公心,相信大傢伙都能理解。如果一個會連點規矩都沒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看兄弟會的身份馬上就得掉下去一截。」
海遠舟擺了擺手:「烏木爾,我可不是來找你理論會裡的規矩的。」
「怎麼,不是來理論,而是來請我喝酒?」
烏木爾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大,在兄弟會裡他的酒量足可以排上前五。
「我可不敢跟你這個酒缸拼酒。我來是挺好奇,你怎麼也知道那個安天偉?」
「你說那個特種兵啊?我聽說過他。聽說在部隊裡混的不錯,後來因為一次什麼任務失敗,就轉了回來。因為李家老爺子對他特別關愛和厚待,現在在大京都裡呆著。」
「這些情況我都知道。我還聽說現在這個安天偉,正在跟黃家作對。黃邊城好像還吃過這小子的虧。另外天鷹商會的京都分會也被他一個人挑了。我對這個人,有點興趣。」
烏木爾沒有表情的打量了一下海遠舟。無論怎麼看,海遠舟和安天偉之間不像是有過多交集的樣子,怎麼海遠舟特意跑過來跟他了說這件事,而且好像意有所指。
烏木爾對安天偉的瞭解,確實要較一般的人深一點。這倒不是說他和安天偉打的交道多,而是因為烏家的影響力主要是分佈於邊疆一帶,而安天偉的足跡踏的比較多的,也正是邊疆一帶,因為烏木爾就是想不知道安天偉都不行。
不過在烏木爾的想法裡,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安天偉能成什麼氣候這是個做什麼事都需要看出身的時代,有本事有能力,並不能就一定會上到高位。
就比如說安天偉,如果沒有李雲天,到現在不還是在c市當他的副局長?而後隨便別人怎麼搓揉,不都連個p都不敢放?
「如果你對這個特
種兵感興趣,你自己可以和他去接觸;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對這樣的草根,沒有什麼興趣。」
海遠舟見烏木爾如此態度,便打了個哈哈,不淡不鹹的再說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臉上掛著笑意的海遠舟,直走到無人之處,臉上的笑意才驟然轉冷。從他的鼻腔裡冷冷的噴出了一聲冷冷的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