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說明情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現在有事,沒有時間。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我會抽空去一趟。」安天偉道。
「可是……可是……」
「慢!」李雲天卻不樂意了。
安天偉想走,如果他沒有聽到關於軍牌的事,李雲天也不會有意見。可現在他可不願意輕易放棄這條線索。
軍牌,那可不是誰都能碰的東西!
大腦袋怕安天偉,可不怕李雲天。雖然李雲天身邊的小孫看上去也很強的樣子,但在大腦袋先入為主的想法裡,小孫跟安天偉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如果李雲天不是和安天偉一起,大腦袋可沒心情聽這個老頭子多說什麼。
「老爺子,你這是想要管到底了?」安天偉問。
「這件事不管,我還能管什麼?這件事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
「行,既然老爺子想管,我沒意見。」安天偉舉了舉雙手,退後一步。
「你!」李雲天卻向前一步,手指一點外號野牛的那位壯漢。
野牛哪裡賣李雲天的賬,別說李雲天,就算是現在大名在外的安天偉,他也沒有什麼感覺。他聽三角眼的,平時大小主意都三角眼拿,他只負責往前衝,讓幹啥幹啥就行。
野牛見李雲天神色不善的用手指點自己的名,他的第一反應是先看一眼三角眼,見三角眼躲在下巴削尖的警官背後,根本就見不著臉,便將臉一拉。
「老傢伙,你指誰呢?」
安天偉聽罷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李雲天攔了下來。
「今天這事,你不要插手!」
「一點也不要我幫忙?」安天偉明知故問。
「沒錯!一點也不需要你幫忙。如果這點小事我都管不了,那我以後就安心的躲進家裡養老算了,也沒資格管你的事了。」
「行。」安天偉答應著,同時,轉向了大腦袋警官幾人道:「你們聽到了。今天不管你們跟老爺子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插手。」
誰信啦?大腦袋心裡嘀咕了一聲。
「你們還真別不信。我說過不插手肯定不會插手,就算是你們將老爺子弄到局子裡,我也不管!」
「真的?」大腦袋的眼睛瞪大了。
「真的!」安天偉萬分肯定。
他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信的話,我和那位老爺子一起退到一邊,而且也不會跑。車放這,你們大可放心。」
安天偉說著馬上就拉著葉霄和顧正波往後退,一直退到二十米開外,完全是一個局外人的樣子。
「他們什麼關係?」削尖下巴的警官問大腦袋。
大腦袋搖了搖頭:「應該關係不是很好。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退走。」
「那我們怎麼搞?」
「安天偉就憑我們這幾個人肯定搞不定!不過先扣下這老頭,估計車是老頭的。只要扣了車,安天偉少了跑路的工具,我們也算立了功。」大腦袋自作聰明的說道。
「嗯,有道理。那就先扣下這老頭。」
大腦袋和下巴削尖的警官二人小聲的計議著,野牛卻早就已經動了真火。
他可是最不喜歡別人用指尖點著他說話的。
「老東西,你活的不耐煩了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還就真的活不耐煩了!小孫,你也別管!我還就不信了,清源市能無法無天了!」李雲天見小孫準備上了,連忙出聲攔住。
李老爺子今天鐵了心要探一探清源市的水到底渾到什麼程度,現在一切隱忍,不允許別人攪了他的計劃。
野牛見李雲天硬對硬,頭頂便開始冒煙,劃拉著大手,便走到了李雲天的面前。
「想死,我成全你!」
他伸出一隻蒲扇一般的大手,直接向著李雲天的頸子上掐去。
李雲天特意將雙手背負到身後站立不動,任由著野牛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來點狠的!不然我死不了!」李雲天瞪著野牛。
野牛怒了,掌中發力,掐的李雲天老臉翻紅。
小孫看李雲天這樣,眼睛都紅了,騰身便要將野牛放倒。卻不想,李雲天伸出一隻手向他搖了搖,意思讓他別動。
「骨頭挺硬!」野牛有些驚異李雲天的耐性。
一般的老頭被他這麼一掐,早就只剩一口氣了。可這老頭,被他掐著,卻還能注意力分散,看來還得加把力。
「野牛,注意點,別鬧出人命。給點教訓就行了。」大腦袋吩咐道。
「這老頭骨頭硬,不好掐!」野牛沒松勁,反而加了點力氣。
李雲天畢竟年事已高,被壯的跟山一樣的野牛這麼掐,自然也相當難受。不過,他雖然臉上的老皮都充起了血,卻依舊忍著。
「有……種……,再……狠點!」李雲天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野牛的凶性,這一下全部的被激發了出來。
他開始還想留點手,給這老頭一點教訓就算了。可這老頭太讓人火大了,如果讓人知道他連個老頭都搞不定,他還有什麼臉在外面跑?
凶性大起的野牛,將空著的一隻手,也加到了掐在李雲天脖子上的那隻手下,準備下狠手。
野牛雙手強掐之下,李雲天眼睛白多黑少,吃了大虧。
站在遠處的安天偉有些不放心,準備救人。卻被葉霄一把拉住。
「李大炮想幹的事,最好你別摻和。」
「這都要出人命了,還不摻和?萬一李老爺子出了什麼事,誰能擔了這個責任?」
葉霄搖了搖頭:「你不瞭解李大炮。他如果是那麼容易倒下去的人,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倒下去不知道多少回了。他能走到今天,可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
已經衝出去幾步遠的安天偉,被葉霄的這話生生的將腳步拉住。
「隨他去吧。估計他也想讓老血熱一熱。」葉霄平靜的看著被野牛掐著的李雲天。
安天偉倒沒想到,李雲天會以這種方式讓老血發熱。果然非平常人,行的便是非平常事,連熱血都跟別人不同。
雙手用力,野牛壯實的身體都跟著打擺子似的哆嗦了一陣,看李雲天已進氣多出氣少,心頭的火氣消掉不少,雙手鬆開,隨之一推,將李雲天推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摔倒。
李雲天扶著自己的脖子一陣劇烈的咳嗽。小孫連忙上前扶著,他的目光裡已經沒有怒,只如刀,割向了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