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自摸!」安天偉又一次糊牌,籌碼往回收了。
段德無所謂,另外兩人則故意裝出了一幅吃驚的樣子。
「兄弟,你看,我說的吧,這手氣是一陣一陣的,你這麼快就轉手運了!」
「就是!如果你剛才要是退了,那叫倒在黎明前的黑暗裡。」另一人跟進。
在他們三人的眼中,只有讓安天偉這只肉羊完全陷入到沼澤裡才能真正的吃個全羊。給希望,是為了讓對手更多的絕望。
而且,只有給了希望,才能從這只肉羊的身上搾到更多,他們的經驗表明,只要安天偉入了他們這個坑,肯定會激起這鄉巴佬的爭勝之心,人嘛,都是活在希望之中的,就能搾到更多的肉甚至骨頭。
「來來來,再玩,再玩。」安天偉興致很高的樣子。
「再來!」其中一人應和。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三人開始有計劃的控制,放一點收一點,讓整個局面顯的有點拉鋸,但總體上安天偉的贏面稍稍的大了一點,維持了一個弱勢平衡。
這也是三人計劃中的一環。因為已經玩了這麼長時間,接下來要到吃飯的時間,如果吃飯之後安天偉改了心意想跑,他們前面給的希望就白搭,所以這一個小時裡他們的壓制,並不顯的如何強烈。
果然,過了會便有服務員前來點餐,沒過多久飯菜齊備,連著思曉曉五人一起,很快便風捲殘雲般的吃完。
「再戰!」吃過飯之後的安天偉,精神大好!
「樂意奉陪。」
「鄉巴佬,你就不怕褲衩都輸掉?」段德自始至終都是一幅陰暗怪氣的模樣。
「我的褲衩可輸不掉,我有預感,接下來我的手氣會大轉。一般吃過飯之後我的手氣都會特別好!」
「是啊,我們相信肯定會是這樣的!」
「對對對,飯前飯後兩世界!」
大戰很快便開始。接手上場之後,三人便開始對安天偉進行壓制。
因為效果已經達到,安天偉的興致這麼高,這個時候不可能會退出。而且,四人已經議好,不管如何先要找三個大風圈。這是規則,誰也不能破壞!
不過這一次壓制的效果似乎顯的不怎麼好,安天偉的牌風似乎起來了一些。三人都算是麻壇老手,對於推算牌自有一番心得,對安天偉家裡要的牌,前面試過很多次,都能算個七七八八。
可是飯後他們的推算時有失靈,比如根據安天偉的出牌秩序,推算哪些牌是安天偉不可能要的,但打出去之後,結果這偏偏是安天偉要碰的牌。
安天偉的弱勢有點向強勢轉變的跡象。
三人渾不以為意。
「我看你這鄉巴佬好運能到幾時!」段德恨聲道。
「嘿嘿,我的運氣一旦起來,山都擋不住。」安天偉邊收著籌碼,邊笑道,笑的段德的臉黑油冒。
另外兩人亦有點暗驚,不過旋及便也將這個歸結到安天偉確實手運很強的原因上。
三人的壓制很快便變的凌厲了起來,整牌拆散救上下家,扣安天偉家裡需要的牌。
「一筒!」
「等等!碰!你真是好人啊!」安天偉幾乎是手舞足蹈。
放一筒的人當時臉就黑了。你媽你家裡見筒子扔,怎麼會要一筒?臉黑歸臉黑,但是牌已經放出去,不可能再收的回來。
碰了一筒,得繼續打一張牌到牌池,安天偉從家裡抽出一張牌,高高的揚起。
三人都看著安天偉越抬越高的手。
可是,安天偉的牌卻沒有打到牌池裡,而是停在空中,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我草,差一點打出去了,我這是扛!我說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媽的真不能插花牌,繞眼。」
所謂的插花牌,是將不同種類的牌放在一處,和正統的將所有種類的牌分門別類的理整齊正相反。插花牌的實際意義不大,但卻經常容易出錯。
比如說家有一對一筒,因為不是放在一處,如果有人放了一筒,如果稍有疏忽,便會漏碰。
無疑,安天偉的這個動作更加讓三人加深了對他的輕視,雖然吃過飯之後的時間裡,他們三人在盡力壓制的情況,安天偉依舊是輸少贏多。
「這鄉巴佬!」段德無語。
「我扛了啊!」安天偉嘿嘿一樂,「天靈靈地靈靈,讓我來個扛上花!」
伸手抓起一張牌,安天偉放在手指肚在上面不停的摸啊摸的,摸的三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好沒好?已經摸了這麼長時間,媽的生牌都給你摸成熟牌!」
「啊哈!自摸!九支!缺風!缺條!一條龍!加扛上花!哈哈哈……」安天偉笑的那叫一個囂張。
「你媽,你運氣,還真好!」
「日了,獨支也能給你摸到!」
段德則黑著臉不作聲。這運氣,讓他無語。
不管如何,雖然有點不甘,但是安天偉糊牌這是無可非議的。糊牌就得贏錢,三人的籌碼再一次飛向安天偉,跟飛鏢似的,頗有怨氣。
緊接著的時間裡,安天偉的手氣真心叫好到爆,這其中僅天糊就出了三把,清一色出了五把,混一色出了七把,各種類型的牌層出不窮,打的其餘的三人有點目瞪口呆。
「謝謝,謝謝。」安天偉邊收籌碼邊道謝,怎麼看怎麼都有點賤賤的味道。
戰到現在,已經打過了一個半大風圈,距離議好的三個大風圈已過去一半。而安天偉不單是將前面輸掉的百來萬盡數贏了回來,而且還有了贏餘,目前戰果十一萬多一點。
跟在安天偉後面看牌的思曉曉若有所思。她一語不發,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段德三人,臉就不是一般的黑了,在無人開口的情況下,也就眼白在那一閃一閃的,是臉上的異色區域。
要知道,安天偉的這些般,全是在三人盡全力壓制的情況下糊出來的。而明明安天偉的牌技爛的一踏糊塗,卻出現了如此的結果,讓三人像是給人捏著了心臟一般的難受。
「今天鬧鬼了!」
「你媽老子還就不相信你這鄉巴佬能一直這麼好運下去!」段德怒了。
另外一人眼睛忽閃忽閃,似乎在動著什麼心思。
安天偉的嘴角輕輕一揚,這個動作極其細微,只有坐的極近又觀察力極強的思曉曉捕捉到了。她的心裡一震,因為她從這個動作裡,看到了安天偉對這三人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