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縮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位上,眼見著車模女出手利落乾淨的將出租車師傅的一雙胳膊反絞,曲膝抵著出租車師傅的背部,正在厲聲的喝斥著什麼……
雖然出租車師傅這有點咎由自取,但畢竟是他雇的車,於情於理也得去幫一把手。不過,當他聽到車模女厲聲喝問的內容時,伸向車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尚天生?」
尚天生是天鷹商會除鐵勝男之外的另一位副總會長,而這位車模女的座駕又來自於天鷹商會,現在喝問出租車師傅的內容卻是這個,讓安天偉疑竇頓生。
這關係有點錯綜複雜啊!先讓出租車師傅吃點小苦頭也好,將來他的夜班不是一天兩天,如果理性戰勝不了他的胯下之物的衝動,遲早得栽跟頭。
他又繼續縮回到了後排座位上,側耳細聽著車模女的問話內容。同時希望出租車師傅別把他過早的賣出去,這樣他就可以盡可能多的探到一些信息。
「你不說是吧?」車模女冷笑著,「我會讓你說的。」
她很快的從車內拿出了一根線索,將出租車師傅綁了個結實。安天偉從她綁人的手法裡,愈加的相信她受到過專業訓練,而且和軍隊決然脫不了干係……
這樣的一個女人突然出現於日昇市盯上了武功的梢,到底是什麼來頭?
安天偉的眼神變的清澈而清冷,將車模女所有的動作細節盡收眼底。
車模女將出租車師傅捆好之後,將腿抬了起來。此時,她的長高跟便像一把利刃,落到了出租車師傅的身上。一踩之下還不算完,她還就著這個勢頭,讓細高跟的尖底在出租車師傅身上踩踏著轉了幾個圈。
出租車師傅哪裡受的了這份疼,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那位客人啊,你要救救我啊!」
安天偉汗了一把。這人看上去挺五大三粗的,怎麼這麼點苦疼就受不住。他還打算再過一會才出面,沒想到對出租車師傅的承受力太過於高估了。
車模女一聽出租車師傅還有同夥,立即警惕的看向了出租車這邊。
安天偉見再躲下面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便拉開後車座的門站到了街面上。他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你是什麼人?」車模女的神色愈冷。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是什麼人,這大半夜的一個女人跑到街上打人,我還真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類型……」
「你沒有見過的人多如星海!我只想知道你們跟著我幹什麼?」
安天偉從車模女停車的那刻起就知道她前面為什麼會放慢車速,正是因為她發現了被人跟蹤所採取的緊急自保措施。敢一個人將車停在這麼空曠的街面上,且還故意挑釁,看來她對自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自信,而是非常的自信,其他書友正在看:。
對自信的人,打掉她的自信就能將她拖入到完敗的境況中。
「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安天偉特意將這個我字加重了說,意即這件事跟出租車師傅無關。
「沒錯!如果你不說,你的下場會跟他一樣!」車模女冷冷的指著躺在地上還在慘叫不休的出租車師傅。
「說與不說在我,下場如何卻未必。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否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蹤別人?你不跟蹤別人,也就不會有我跟蹤你這件事情發生!」
車模女冷著臉盯著安天偉看,看了半天之後,卻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她的臉是冷的,笑聲卻是熱的,這樣的反差構成了她對安天偉極度的譏諷。
這樣的神態,將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完完全全的傳達給了安天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安天偉無所謂的聳聳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可車模女並沒有如安天偉預期那般的攻上來,而是退後一步,在出租車師傅的身上又踩了一腳。隨後。她將出租車師傅當成了搭腳的襯架,單腳踏在他的身上,弓起腿,將手肘撐著膝蓋,冷笑著盯著安天偉。
出租車師傅這把慘叫的就更厲害了一些,單聽他的慘叫聲判斷,日昇市的這條街道就像是發生了什麼人間慘劇一樣的恐怖。
他越叫的慘,車模女臉上的笑容便越燦爛,眼底的神色便越冷,挑釁的意味便越濃。
「放了他,他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你還有點做軍人的驕傲,你就不應該對一個普通人下這麼重的手。有什麼衝我來。」安天偉邊說,邊穩步的向車模女走去。
他一般情況下,十分不情願和女人動手。不過今天的這個車模女並非普通的女人,且做法又有些過頭,不動點真格,今天晚上這件事很難善了。
「你憑什麼說我是個軍人?」車模女保持著她既定的姿勢不變,看著安天偉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軍人的身上有烙印,你看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車模女想一想,直起身,用高跟鞋的尖頂朝出租車師傅的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腳,將他踢到了安天偉的腳下,「滾吧!」
安天偉俯身下去麻利的解開捆在出租車師傅身上的繩索,將他扶了起來。
「你走吧。」安天偉道。
就是他不說,出租車師傅也絕不會再有半點留下來的想法,只恨少張了兩條腿,一手扶著被車模女踩踏的痛處,一瘸一跛的快速跑向出租車。
即使如此,他往回跑的速度絕不慢。由此證明人的潛能是無限大的。出租車的馬達聲在他上車之後立即轟鳴了起來,以最快加速度逃一般的掉頭跑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跟蹤武功的?」車模女毫無懼色,直面著安天偉冷下來的眼神。
「從你躲在賓館之前的陰暗處時起!」
「果然有點本事。看來你的偵察能力不弱,就是不知道……」
一陣風聲驟起,安天偉隨即閃身避讓,一件黑色的東西擦著他的耳邊飛了過去。
「偷襲?!」
「沒有啊,我只是扔了一下我的鞋!」車模女無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