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鬼行動組雖然說也是機密,但是畢竟可以傳達到市一級。安天偉判斷,眼前坐著的李延平,絕對可以達到知道這個機密的級別。
「掃鬼行動組是個什麼玩意,說來聽聽。小子,我說的是你,你看李悅幹什麼?」李延平似乎對掃鬼行動組有點興趣。
「這個如果要說,時間會很長!延平叔,你有這麼多的時間聽我慢慢跟你說?」安天偉問。
「誰是你叔?要叫首長。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李悅讓你喊我叔你就喊,詐騙這種事,難道也是李悅叫你去幹的?」
「我們沒有詐騙。」李悅道。
「你不要亂插嘴,我跟這小子說話!」
「對不起,在不知道你的實際級別之前,無法喊你首長。但李悅是我的戰友,衝著李悅可以喊你一聲叔。」
「喲呵!小子還很有個性!叔這個只有李悅能喊,你不行!現在我改主意了,你也不要喊我首長了!一會我打個電話,叫公安局直接來我這裡將人帶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叔!要帶,連我一起帶走!」李悅來脾氣了。
李延平看到李悅來了脾氣,這才緩和了一點。
「勞斯萊斯被你們倆撞的稀巴爛,a8你們又跑到公路上玩雜耍。你們倆到底搞的是什麼名堂?」
由單獨盤問安天偉變成了現在的「你們」,李延平很巧妙的將重心轉移了。
對待安天偉,李延平沒有什麼好臉。但是對待李悅,他就要緩和的多。
事情到這個份上,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說不過去。
李悅便和安天偉一起步入到了廳堂之中,將掃鬼行動組的事情一一詳細的說了。李悅主說,安天偉有時補充一下,事情的大致情形,脈絡分明的呈現於李延平的面前。
「葉銘龍?你們確定是葉銘龍?」李延平的臉色有些陰沉。
「叔,你認識葉銘龍?」
「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可是我們這個大院裡的常客!」
安天偉心裡格登了一下。
一早他就知道葉銘龍有著軍方背景,卻想不到葉銘龍的背景竟然會扎的這麼深。看來事情正在向著壞的方面發展。
「還不是因為老爺子!」李延平補充道,「如果不是老爺子當初把葉銘龍當個寶一樣的培養,他也不至於有今天的氣候。現在倒好,已經成形了!就前幾天,他還到過我這裡!」
「啊?」李悅大吃一驚。
說葉銘龍跟軍區大院裡的人相熟也就算了,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連李延平和葉銘龍都這麼熟。
這後面的跟葉銘龍的仗還怎麼打?
李延平聽完了二人的敘述,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這兩個年輕人想跟葉銘龍鬥,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嫩。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深的仇恨,你們最好不要和葉銘龍斗了。」李延平道。
李悅瞪大著雙眼,「叔,這話讓我覺得不像是你說出來的!」
「李悅,不是我要故意打擊你。跟葉銘龍鬥,就憑你們倆,還早的很。就算是我出馬,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就能勝得了他。」
「延平叔!」安天偉挺直了一下身體,「我的經歷一直都告訴我,沒有勝率的仗不要打;來則能戰,戰則必勝。但是,唯有此仗,必須打,也必須要勝!」
這一次,李延平沒有反對安天偉喊他叔。
他斜著大眼盯著安天偉看,似乎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看上去有點樣子的兵。
「你告訴我,我憑什麼勝葉銘龍?」
「歸根結底,葉銘龍不是神,而是一個人。神我鬥不過,但是只要是人,都有他的命門所在。我現在要找的就是葉銘龍的命門。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京都來冒充詐騙犯!」
「說的像那麼回事!但是你做的呢?」李延平道,「我想提醒你,小子,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看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很難!但是不能因為難,就不去打!」
「你們的事,要是真說起來,我有所聽聞!老爺子現在不是正在c市嗎?譚政委可是往我這裡跑了很多趟,讓我去將老爺子抓回來!」
「啊,奶奶?」
「你們的事是老爺子跟我說的,葉銘龍的事也是老爺子跟我說的。老爺子古道熱腸,他想幫你們一把,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葉銘龍的羽毛有多硬!」
三人沉默了下去。
無疑,李延平熟知葉銘龍。這也是安天偉第一次和一個對葉銘龍的過往及現在都瞭解的這麼透徹的人進行交流。可是,卻收效甚微。
「李悅,不瞞你說,你爸對你的事也很上心。只是他那人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葉銘龍的天鷹商會,根根枝枝的扎的很深,你們如果真的想要跟他鬥,就得先做好思想準備。」
「什麼準備?」
「吃敗仗的準備!這是你爸讓我告訴你們的!」
有話不自己說,卻委託別人來說。這種對女兒的關心方式,還真的挺合乎李勝利的性格。
李延平和李勝利雖然是出於對自家人的關心,但是安天偉卻從中看到了一個事實。
因為這種關心的存在,他們本身對和葉銘龍這一仗,已經持消極態度。
安天偉實際上從來沒有指望過誰能幫他對付葉銘龍,但如果少一些阻力,他當然也很樂享其成。可是越與葉銘龍離的近,他便越能感覺到他這一仗,會打的更加艱難。
現在的安天偉覺得自己出奇的平靜,半點沒有衝動的情緒。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與李延平站的很近;可是李延平卻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小子的骨子裡,恐怕現在和他已經離的很遠。
「我希望你能聽的進去我說的話。我這是為你們好!」李延平道。
「謝謝。不過我覺得既然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那麼,就是跪著走,也要走完!」
「我跟你一起!」李悅往安天偉的身邊靠了靠,並排站著,很緊密,也很堅定。
「李悅,也許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孤獨的命。從當兵的那一天起,似乎就已經定了下來。你有你的家人和顯赫的家境,所以,你跟我這樣繼續往下走,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