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廳長執意要請求部隊上的支援,那麼安天偉的任務就是前線收集情報了。
像這樣的任務,他以前也不知道執行了多少次,而且所面對的敵人一個比一個更加的陰險狡詐和凶殘。以前也有過不少單兵作戰的經歷,現在只是將過去做過的事,再做一遍罷了。
任務是收集情報,命令是不准殺人。二者都是必須遵從的。好在那些黑幫成員都已經被解救完成,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大風箏計劃。不然,他還真要費一番腦筋來想想怎麼處理任務命令和他的計劃之間的矛盾了。
他一路快速行進,等到了無人區時,便將自己的飛雲爪彈了出去,又用飛的來趕路了。在叢林裡,這樣的趕路方式,較之於用腿跑的方式,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
飛了有段時間之後,他從樹上落了地,收起了飛雲爪,便開始潛行。
這兒距離他在瞄準鏡裡看到的營地已經不是太遠。為了預防營地外圍有一些暗哨,這樣的潛行是必要的。
好在沿途一路無人,他安然的到達了營地的外圍。他細細的觀察著這個營地。
營地是在樹林裡就著一處開闊地建起來的,四周用兩米左右削尖了的木頭交叉綁成一道柵欄圍著,柵欄的空隙橫拉著數道帶著毛刺的鐵絲。使得整個柵欄能留下來的空隙就非常少了。
柵欄圍成了一個大圈,大圈裡大大小小的房舍約有十多間。有幾處比較高大一些的房舍,看上去應該是給這個營地的負責人住的。
安天偉仔細的偵察過營地的情形之後,便覺得很奇怪。
照理他故意留著幾個士兵不殺放他們回去,原意是想對方吃了這麼大的虧,應該馬上就會派人來尋仇。而看現在營地裡的情形,哪裡有半點緊張的氣氛。如果這個營地不是建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之中,真就給人一種很安寧而平和的感覺。
營地裡面有著一些人聲傳來,但是卻不是他想像之中的喝罵之聲或者別的充滿暴戾的聲音。他甚至聽到了一陣孩子的哭聲,以及婦人哄孩子別哭的聲音。
安天偉的腦袋上便豎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同,難道這個營地住著的,只是普通的人家?可如果真是普通的人家,怎麼會選擇住在這裡?又怎麼和那些如狼似虎的武裝力量和平共處?
一時之間,很多的問題都湧了上來。而要想解決這所有的問題,唯一則可行的辦法只有一個:潛入。
他小心將自己的藏身的草叢分開,左右尋視了一陣,確實沒有危險,便弓起身,偷偷的到了柵欄邊。
在柵欄這裡,裡面傳來的聲音就更加的清晰了。確是有小孩子在哭,也確有婦人的聲音正在哄著孩子。
為了謹慎起見,安天偉又小心的查看了一番柵欄的外面有沒有什麼別的隱藏著的機關。
一般像這樣處於深山之中的營地,為了孩子止野獸之類的襲擊,都會設置一些隱藏的機關如果陷坑,繩套、預警鈴鐺之類的。當然,更高級一點的會有監控、自動報警器之類的器械。但安天偉看這些營地也不像是達到了那麼現代化的程度。最多只能是一些土製的報警器和獵人陷阱。
這一查,果然就察出了幾道暗藏著的機關。特別是這些機關中間的那道報警細鈴鐺,細索很細,細到了如果不是小心觀察根本就看不見的地步。
這細索和他的飛雲爪很有些相通。只不過飛雲爪的細索是用特製材料製成,所以可以承受的重力很大,不然依安天偉的體型再加上他飛來飛去形成的那種離心力,換一般的細索早就斷了幾百回了。
繞過了暗藏的機關,安天偉找到了柵欄的大門,輕輕推開,一閃身便貓腰躲在了一間房舍的拐角處。
人聲是從比較大的那間房舍裡傳出來的,別的房舍裡如死一般的安靜。雖然是在大白天,但如此之大的營地裡,只有一個婦人和孩子的聲音,那種違和的感覺,無端端的增加了一些詭異氣氛。
安天偉汗了一把,他這個從來都不相信鬼神的人,今天竟然忽然的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這莫不是因為鬼節將臨,便心有所感了?
沒有再遲疑,他幾個閃身便到了大房舍的邊上,再仔細的觀察著有沒有什麼前面未發現的危險。
一切正常!
正是這個一切正常,才讓安天偉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大房舍與小房舍之間是有著一些區別的。
小的房舍沒有大房舍進門之前的木梯,木梯的高度只有半米左右,從側面上去,彎了一個九十角度,在正門前形成了一個過橋一樣的木製過道。
安天偉知道要走在這樣的木梯上想要不發出一點聲音是不可能的。木梯的樣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表層已經有些發黑,只要腳踩在上面,肯定會發出那種「格支格支」的受力之聲。
他繞著大房舍走了一圈,這才發現,這麼大的一個房舍,竟然沒有一扇窗戶!也幸好這房舍是用全木構成,不然像這樣的結構在夏天裡不就成了一個悶罐?
這真是一個奇葩的建築。安天偉不由的如此想道。
現在想要知道房舍裡的情況,只能是從正門了。可是他這次來的任務是潛伏偵察,要求是不被發現!這麼正門闖入,他又不是強拆隊的那麼囂張,他是個有任務在身的軍人!
在沒有確定這戶人家是否是良民之前,他沒有任何的權力這麼幹!當然,這是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按照高廳長的意思,是不是良民,都不能這麼幹!
一切自有法律!一切自有規則!沒有規則,大家都沒得玩,大概這就是所有人都願意遵從這個規則的最根本原因。出格的人,就成了眾矢之的,被規則所淘汰了。
不從正門闖!但是從上面總是可以的吧?安天偉的飛雲爪又出手了,因為房舍是全木結構,房頂也自是粗木製成,在粗木的間隙間,澆上了一些松油,整個房頂無縫對接。
他將自己的身體掛在房舍的正門前,用手輕輕將門輕輕的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