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盯著那顆被他砸中的大樹看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異狀,便收回目光,轉到了木青華的身上。
木青華現在對安天偉有著更深一層的認識,他知道安天偉不會突然做那個動作。但她又不確定她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木青華,現在你可不可以將實情告訴我了呢?」安天偉示意兩人邊走邊說。
木青華轉身走著,沉默了起來。安天偉隨後跟著,沒有再進一步的逼迫木青華,攻人心理有時需要適當的讓對方放鬆,這點安天偉早就心得。
兩個人信步走在濃蔭遮蔽的山林間,一轉身過了拐角。他們倆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直到安天偉和木青華的身影完全消失,那棵被安天偉砸中的大樹,濃密的樹葉方才動了起來。從樹葉間墜下一個黑影很靈巧的落了地,而後一瘸一跛的消失於樹下的荊棘之中。
木青華和安天偉一路走著,感覺上似乎走了很久。
「你想知道什麼?」木青華問。
「一切!」
「有些事,你知道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木青華忽然像是鼓起了勇氣的樣子。
「有沒有好處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安天偉道。
木青華抬了抬眼,看著在前方不斷開路的萬堂主一眾人。這條路是通往野狼嶺唯一通路,但因為它的隱密xing,走的人極少,路早就長滿了蔓籐荊棘,必須邊走邊砍。制式鋼刀現在用來開路,倒也是個不錯的物件。
木青華停了下來看著安天偉,而安天偉則一幅我正等著你說明的樣子。
「你背著的旅包挺好的。」木青華道。
我去……安天偉差點噴一口血噴出來,這關鍵節點上,木青華給他來這麼一句,完全不符合場境嘛。
看來木青華還有著很深的顧忌。安天偉想著,需要不需要給她來點實在的呢?
「木青華,你是個臥底!」安天偉開始攻擊了。
木青華臉色一變身體一震,但馬上又極力的將這種異樣掩飾了起來。
「說你自己吧。」
「也許我也是臥底!」安天偉半真半假,「不過你的水平可沒有我的高啊,我能臥到總經理的位置,你卻只是個陪酒女!」
「你懂什麼,那叫各司其職!」木青華很怒,話一出口就發現著了安天偉的道,再想將話收回已經來不及。
「呵呵,果然跟我的判斷是一樣的。我想不明白,你是為哪一方做事的?還有,萬一這一次我真的將你送出了國界,你這個臥底也就白瞎了,到時沒人能救你!」
木青華沉默著。確實,如果這次她不能安全的逃脫,出了國界,她必然生不如死!而看安天偉這架勢,想要安全逃脫的可能性極小。
木青華的嘴巴動了動,正yu開口,卻被安天偉搶先了一句:「可不要隨便編一個故事來糊弄我。將不將你送到國界線之外,主動權在我手裡。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絕逃不出我的手心。」
安天偉的話木青華信了七八分。安天偉就那麼隨意的站著,卻有股子懾人的氣勢,讓她感覺到很強的壓迫。
「好吧!」木青華軟了下來:「我是昊天集團派到藍星座的臥底。」
昊天集團!
安天偉的腦子又以千萬級次的運算速度開工。在省廳看有關c市的卷宗裡,是有提到過這個昊天集團。但是那麼大的一堆卷宗,提到昊天集團的次數絕不超過兩次。所以,他對昊天集團的具體情況並不是很瞭然,只知道昊天集團的董事會由一個叫張金同的人把持。
「想要在藍星座得到什麼?」安天偉問道。
木青華歎了口氣,「我真實的身份是昊天集團攻關部的副經理!來藍星座是為了打探環宇集團的老底。沒想到,藍星座的安烈火和媽媽桑的警覺性這麼高,讓我陰溝裡翻船。」
原來是環宇集團和昊天集團這兩大集團之間的互鬥!
安天偉沒想到一個藍星座夜總會,竟然起來的是如此的亂局。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藍星座夜總會跟c市的政界有著很深的關聯,現在又加入了一個昊天集團,等於又多了一重變數。
這是一個新情況,而這個情況必須要反饋給省廳。
「萬哥,你們等一下!」安天偉向著萬堂主喊,「這妞你們先替我看一下,我去拉個屎!」
木青華一聽安天偉這麼粗魯,臉顯鄙夷之色。
「人吃五穀雜糧,有三急不是很正常?難道你不拉屎不噓噓?」說話之間,萬堂主已經過來看著木青華跟前面的一拔人匯合。
安天偉繞了幾繞,在一處僻靜處停了住,解開褲帶蹲了下去,一股屎臭瀰漫開來!
他再一次的確認了四下無人後,便卸下一直背在肩上的旅包,從旅包裡掏出了一隻微型衛星電話,輕輕的撥起了號。
「喂,安局!」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嚇了安天偉一跳。
「你是誰?」
「哦,我是李美娜!現在我也是省廳督察組的成員之一。專門負責和你的聯絡,這是高廳長親自交待給我的任務。」
安天偉頓時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出省廳的時候,高廳長是囑托過要讓他和c市李姓的兩位女人搞好關係,他當時都沒有當回事,沒想到高廳長來真格的。
「你讓省廳幫我查一下有關昊天集團的資料。盡量越詳細越好。」
「好,我這就去辦。你在那邊也要注意安全!我等著你回來給你慶功!」李美娜說的倒是很誠摯。
安天偉連話都沒有回,直接就將電話掐斷。
這樣的單線聯繫,多省一秒鐘就多一份安全。特別是現在安天偉感覺到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始終在盯著他,就更需要小心應對!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樣的例子太多。
收好電話,安天偉這才提起褲子,一幅通體舒暢的樣子站了起來。
好戲就要開演了!安天偉將旅包往自己的身上一背,再一次的摸了摸腰間的「血宴」,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