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
整個天都籠罩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之中,百姓們爭相奔走,將墨王爺的婚事傳得更是沸沸揚揚,每每說起墨王爺與墨王妃的故事,百姓更是激動不已。
一大早,柳夭帶著桃艷已經喜娘喜婆一堆人來的時候,卻直接被蕭墨離堵在了門外。因為,作為新郎的蕭墨離偏要親自給新娘穿衣服,眾人無語,哪有這樣的新郎啊?
花傾染被蕭墨離喊醒的時候,還挺迷糊的,看著蕭墨離替自己穿衣服,也沒有動,不過,等衣服被穿好的時候,她倒是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還沒等她開口問什麼,蕭墨離已經去開了門,讓柳夭等人進了屋。
「給王爺、王妃請安。」眾人齊齊的行禮。
蕭墨離擺手,道:「免禮。」
眾人起身,便是各自的忙了起來。
喜婆將他們睡過的床收拾了一番,將被單什麼的都換成全新的大紅色,隨後,將花生、紅棗、桂圓、百合等之類的東西灑上了床鋪之上。
柳夭走到花傾染身邊,扶著花傾染到了妝台前坐下,開始給花傾染上妝。
花傾染瞧著鏡中的自己,表情一直平淡,心情卻是感慨萬千。
有激動,有緊張,有害怕,當然,其實更多的,也真的是喜悅。
這嫁衣無疑是最合身的,袖口繡著一朵朵粉紅色的百合,示意著百年好合,而嫁衣的本身,繡樣卻是「流素」、「婆娑」以及「瓊影」的花形,所以,她能肯定,這嫁衣的設計必定是出自蕭墨離之手。
蕭墨離湊近花傾染的耳畔,低聲說道:「傾兒。你乖乖在這裡等著,我先去換了喜服去準備一下,等會來接你。」
「好。」花傾染點頭。聲音有些溫柔。
蕭墨離輕輕一吻落在她的耳畔,那一吻很淺。很溫柔,花傾染只覺耳畔傳來一股癢意,整個耳根乃至臉頰都跟著紅了起來。
「王爺與王妃真是恩愛。」
「對啊,世人都說王爺與王妃乃是天定的姻緣,會幸福一世的。」
蕭墨離走出屋子之後,喜娘喜婆們不由得讚美著。
花傾染望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勾唇。
幸福。她想,他們是擁有的吧!
今天的墨王府很熱鬧,一早府裡下人便將王府的前門和後門都打開,准許賓客自由出入。
好在,今天天氣不錯,雖然還有些炎熱,但總歸是個好天氣。
前廳的院子裡,整齊的擺放著桌椅,是為露天酒席。而除此之外,前院的不少房間內都擺上了酒席,只等賓客們入座。
原本,蕭墨離的結婚儀式是該在宮裡進行的,但是。蕭墨離不樂意在宮裡折騰,便是不顧玄帝等人的反對,將婚禮的地點安在了這墨王府內。
至於大婚的一切事宜,蕭墨離其實並不需要操心,他只需要陪好花傾染就行了。
蕭墨離來前廳也不過是晃了一下,爾後換上喜服,便又是回到小院裡。
「王爺吉祥。」
蕭墨離進屋的時候,眾人齊齊的行禮。
蕭墨離擺了擺手,沒有開口,目光只是認真的看向花傾染。
花傾染安安靜靜的坐在妝台前,聽見蕭墨離的聲音,她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爾後,緩緩起身,轉身看向蕭墨離。
花傾染本就生得極好,平常,也從未真正打理過自己的妝容,端的是天生麗質。而如今,盛裝之下,更是讓人移不開眼,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每一抹都恰到好處,將她的一切美好都展現了出來。
「王妃,鳳冠還沒戴上呢,您怎麼就起身了?」喜婆捧過來鳳冠,有些焦急的說道。
蕭墨離走了過來,拿起那鳳冠,只道:「本王來替王妃戴上。」
「是!」喜婆忙小心的退了下去。
蕭墨離穿的一身喜服,渾身透著喜慶,加上他本來就出塵的氣質,怎麼看怎麼迷人,他的袖口繡著的是與花傾染的嫁衣一致的花紋,他與花傾染在一起,就算是衣服,也怎麼看怎麼般配。
花傾染從未見過蕭墨離穿過深顏色的衣服,如今瞧見蕭墨離穿的一身紅色,忽然覺得,「妖孽」這兩個字是用以形容蕭墨離的。
蕭墨離淺淺的笑著,將鳳冠高高舉起,小心的給花傾染戴上。
花傾染就那般看著他,不由得蹙眉,說道:「這東西好重。」
「我已經改得很輕了。」蕭墨離將鳳冠前的流蘇墜兒慢慢的放了下來,淺淺笑著,回了一句。
「……」花傾染便不再有意見了,反正,這鳳冠確實比她從前戴過的那次要輕。
蕭墨離牽起她的手,道:「走,我們去鬧街吧!」
原本,花傾染該從沐相府裡嫁過來,蕭墨離該親自上門迎親,不過,蕭墨離怕花傾染又出狀況,愣是不肯讓花傾染回沐相府,因此,原本的迎親便被改成鬧街。
所謂鬧街,就是夫妻二人一同自最熱鬧的街道走過,接受百姓們的祝福,同時,也宣告整個天下,他們成親,相親相愛。
花傾染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王爺,這蓋頭……」喜婆捧過來蓋頭,問道。
「鬧街時間有些長,會悶壞傾兒的。」蕭墨離微微笑著,說道。
「是。」眾人應聲。
蕭墨離牽著花傾染,從小院到前廳,再到前門。迎接眾人祝福的目光。
花傾染站在蕭墨離的身邊,顯得格外的小鳥依人,平常看她個性挺要強的,也挺獨立的,但是與蕭墨離站在一起之後,越發的顯得她與蕭墨離是密不可分的,此時,她腳步輕盈,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身上透著這世間所有一切的純淨與美好。
蕭墨離牽著花傾染,一直走上了特製的彩輿,兩人並肩而坐,儀仗隊伍緩緩出發,開始鬧街。
蕭墨離溫柔的摟著她的肩。輕聲問道:「傾兒,開心麼?」
花傾染一直低著頭,聽見蕭墨離的話,只是往他懷裡靠了靠,只道:「蕭墨離,謝謝你。」
蕭墨離微微的笑著,回道:「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花傾染微微閉上眼,只覺得,現在這樣。便夠了。
一路走過鬧街,花傾染聽見的,都是讚美,百姓們紛紛誇讚他們天生一對,祝福他們幸福永遠,白頭到老,她默默的聽著,唇角微揚。
如果可以,她當然也希望這樣。
鬧街過後,再回來王府的時候,賓客們差不多都來齊了。
蕭墨離牽著花傾染下了彩輿,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蕭墨離卻是直接將花傾染橫抱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抱著花傾染入了王府,走過前院中間的紅地毯,一直向著前廳而去。
賓客們不由得鼓起掌來,一個個高興的喊了起來。
入了前廳,花傾染被蕭墨離放了下來,只覺得這前廳似乎都不是她所見過的地方了。
這裡,正中的是兩個高堂主位,而最最中間,卻是光華四射的夜明珠映襯著復古的香案,整個前廳,都掛滿了紅綢,紅綢的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而紅綢的末端,更是繫著各色夜明珠,因此,這前廳內,卻是耀眼無比。
花傾染只覺得,雲白光潔的廳裡,倒映著清澈的水晶珠光,光怪陸離,明明清楚明白,卻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處在這其中,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
她覺得,她似乎真的很幸福,很幸運。
玄帝與蕭皇后覺得是在墨王府辦婚禮,為免大家還要分心關心玄帝的安危,便沒有親自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因此,高台主位之上,坐著的是沐相與沐夫人。
旁人只認為花傾染是沐相的義女,玄帝不能來,便由德高望重的沐相來主持婚禮也是無可厚非的,但知情人卻是知道,沐相其實比玄帝更有資格坐在這主位之上。
時辰到,作為司儀的獨孤正開始來為他們主持大婚儀式。
「一拜天地。」蕭墨離牽著花傾染轉身,拜天地。
從此,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天地皆為證。
「二拜高堂。」沐相歡喜的點頭,沐夫人卻是感動的抹淚。
從此,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也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夫妻對拜。」不肯讓她蓋上蓋頭,便是想時刻清晰的看見她的眼睛。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心安。相視,夫妻對拜,那一刻,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安心。
從此,生死同心,不離不棄,他絕對不會允許,她丟下他一個人離去。
「禮成,送入洞房。」禮成,她終於,成為他的妻子,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與她,結為夫妻。
從此,他和她,便是一體,靈魂交融,擁有彼此。
掌聲不由得再一次響起,比先前更猛烈,眾人見證著他們的幸福,同樣也為他們歡欣。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他們的婚禮,圓滿落幕,餘下的,只有甜蜜的幸福。
拜堂完畢之後,前廳的賓客完全的交給了沐相與獨孤正負責了,蕭墨離自然是跟著花傾染「入洞房」了。
在眾人的擁簇下,蕭墨離與花傾染到了新房所在的小院。
此時,小院中的花燈已盡數點亮,整座小院都籠罩在一片迷人的色彩之中。
他們相攜,走到新房門口,先瞧見的便是門口貼著喜慶的喜聯,而這小院其他房間的門上或者窗戶上都貼著大紅雙喜字。
進了新房之後,發現屋內早已點燃了大紅花燭,不僅如此,高牆之上還掛著一盞燈燭,據說是通宵不滅的「長命燈」。
想必,他們鬧街去之後,柳夭等人又將這裡重新裝飾了一下。
蕭墨離便是牽著花傾染坐在床沿,蕭墨離還特地動手將床沿邊上的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往裡面撥了撥,免得花傾染坐下不舒服。
喜婆上前,將花傾染的衣角繫在了蕭墨離袍襟之上,說著:「王爺王妃,從此,永結同心。」
蕭墨離淺淺笑著,轉頭看了花傾染一眼,笑得溫和。
喜娘端上來喜盒,盒子上擺放的是一把玉梳。
「請王爺為王妃梳發,從此,白頭偕老。」喜婆指了指那把玉梳,笑著說道。
蕭墨離便是拿起那把玉梳,象徵地給花傾染梳幾下頭髮,又放回了原處。
喜娘又端來合巹酒,到了他們的面前。
「王爺王妃請喝合巹酒,從此,合而為一,百年好合。」
蕭墨離伸手,將兩杯酒都拿了過來,花傾染自然而然的伸過手,接了其中一杯酒。凝眸對視,淺淺一笑,雙臂交纏,將這杯酒飲盡。
空酒杯放回了喜盒之上,幾位喜娘恭恭敬敬的拿著喜盒退了下去。
柳夭與桃艷等人不由得拍起掌來,一臉欽羨的望著蕭墨離與花傾染。
蕭墨離看她們一眼,她們立馬識趣的乖乖閃人。
好不容易禮節都完了,接下來該是王爺王妃的二人世界了,她們哪裡敢打擾!
終於,一切都清靜了,這屋裡,除了跳躍的燭火。便只剩下他們倆了。
蕭墨離側身,伸手摟過花傾染,唇貼著她的額,低聲問道:「累了麼?」
「嗯。有點。」花傾染輕聲說了一句,臉頰緋紅,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我好開心,終於娶到你了。」蕭墨離說著,不由得摟緊了她一些。
花傾染抬手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鳳冠。說道:「能幫我拿下來麼?很重!」
蕭墨離低低的笑著,鬆開花傾染,小心的替她將鳳冠取下來,剛起身想將鳳冠放到妝台邊上,卻忘了自己的衣服跟她的衣服被繫在了一起。頓時,一起身便感覺到一股力道,便隨手將鳳冠扔在了一旁,又回到了花傾染身邊。
花傾染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天色,問道:「天還沒黑,你不需要去招待賓客嗎?」
蕭墨離倒是好心情的貼近花傾染,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有岳父大人跟獨孤先生就夠了,為夫只需要好好陪娘子就行了。」
花傾染只覺得臉頰一紅,雖說成親已是事實,但是,聽蕭墨離這樣說,她還是覺得有些羞赧的感覺。
蕭墨離心情大好的低頭,在她的紅唇之上印了一下,只道:「傾兒,別害羞,現在,再也不會有人說我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了,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花傾染抬眼看他,只覺得,心頭是濃濃的甜蜜與幸福。
想著,便是勾唇一笑,抬手勾住蕭墨離的脖子,笑著問道:「假若將來你喜歡上別人呢?」
「那不可能。」蕭墨離斷然回道。
「假如有呢?」花傾染追問。
「那你便殺了我。」蕭墨離認真的看著她,回道。
花傾染清淺一笑,搖了搖頭,道:「我捨不得。」
如果捨得蕭墨離死,她就不會糾結這麼多了。
沒等蕭墨離再開口,花傾染便是吻上了蕭墨離的唇,發揮著她的本事,主動撩撥著。
花傾染的吻,蕭墨離一向甘之如飴,不多一會,蕭墨離便是反客為主,成功的將花傾染壓倒在床上。
衣服雖然都還在身上,但是,都不太整齊了,可見,這場面是多麼的火熱。
蕭墨離停下的時候,兩指夾著一塊小藥包,挑了挑眉,對花傾染道:「傾兒,告訴我,這是什麼?」
花傾染迷濛的睜開眼,看著那塊小藥包,不由得皺眉,再皺眉,動了動嘴唇,卻是不肯開口。
「藏在耳後,是想著找機會迷倒為夫?嗯?」蕭墨離邪魅的笑了笑,貼她近了一些,低聲問道。
「嗯。」既然被發現了,不承認又能如何?她確實想著迷倒蕭墨離,這樣好趁亂離開,可是,她卻忘了,她在蕭墨離面前,永遠處於弱勢,不管是哪一方面,她都爭不過蕭墨離。
蕭墨離倒是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彈指將那小藥包扔了出去,繼而,手指落在她的衣襟之間,隨意的將衣襟拉開了些,好脾氣的笑笑,道:「傾兒,你不乖,為夫可得要好好懲罰你。」
花傾染無語的望著他,不發一言,他的懲罰,反正無非是那幾種,她習慣了。
蕭墨離見花傾染不語,心中便有些不滿意了,不由得惡劣的伸手探入她的衣襟之內,朝著她的敏感處揉捏了一下,手上力道稍重了一些,惹得花傾染不自覺的顫慄,更是「嚶嚀」了一聲。
「你……」花傾染看著他,又羞又氣,可是,卻又說不出話來。
「嗯,為夫得檢查下,你身上是不是還有迷藥之類的東西……」蕭墨離說著,手不由得向下游移著,一邊熟練的解著她的衣裳,一邊在她的身上各種敏感處撩撥著。
花傾染伸手想敲人,不過,剛伸出的手,便又是被蕭墨離給按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是不著寸縷的又被蕭墨離看了個從裡到外。
平常,被蕭墨離佔便宜,要麼是受傷,要麼是迷糊,而這一次,卻是在清醒的狀態下。
她挺納悶的,她不是沾酒就醉麼?為什麼合巹酒喝了一大杯,她現在一點迷糊的狀態都沒有?現在面對蕭墨離,她真的好希望自己狀態不佳。
「別想了,今天的合巹酒換成了果酒,你就算喝一壺都不會迷糊。」彷彿是看出花傾染的想法,蕭墨離不由得出聲提醒道,略感同情的又補上了一句,「傾兒,你今天,得保持清醒,因為,為夫要你記著。」
花傾染無辜的看著蕭墨離,現在自己這個狀態,實在是不適宜忤逆他,跟他過不去,比較慘的是自己。
蕭墨離看著她的眼神,心頭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愛,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輕柔的說道:「傾兒,別這麼看著我,會讓我下不了口。」
花傾染依然不言不語,就那麼看著他,終究在心中歎了一聲,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蕭墨離看她這個模樣,如果說剛剛他還有些怒氣,那麼現在,卻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動手。
反正,花傾染脫他的衣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花傾染扯了扯,蕭墨離卻是半點不動,就那麼看著她,讓她這脫衣的工程完全沒有進展,感覺到他的不配合,花傾染心情抑鬱,皺眉瞪他一眼,道:「你到底脫不脫啊,不脫就自己出去睡覺!」
「呵呵……」蕭墨離不由得笑了起來,笑得自己的眼中都多了一分酸澀,他知道,她心裡是害怕的,她知道紅顏蠱帶來的一切後果,可是,她卻還裝作鎮定的模樣來取悅他,這讓他又驚慌,又感動,又無奈。
這個傻丫頭,為什麼就不能坦白呢?原本想著,今晚她會不會老實坦白一切,可結果,她還是什麼都不說,甚至還準備了迷藥來對付她,除了離開,她就不能想到些別的東西嗎?
想到這裡,蕭墨離沒由來的一陣挫敗!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花傾染有一百種一千種的辦法折騰他,讓他氣不得怨不得,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不許笑。」炸了毛的花傾染心情本來就不好,聽見蕭墨離的笑,心情更加抑鬱,黑著臉回道。
她被剝光了放在這裡,接受他的折騰,她這想主動一回脫他的衣服,他完全不配合,太過分了額!
「脫,當然脫。」蕭墨離笑夠了,便是回答道,微微離開花傾染一些,動手將喜服脫掉,扔在了地上,正與先前被自己脫掉的嫁衣扔在了一處。
喜服裡面,只是一件薄薄的裡衣,隔著裡衣,花傾染差不多能隱約看見蕭墨離的身體了。
「嗯,還需要脫麼?」蕭墨離脫完喜服,回頭看向花傾染,低低的問了一句。
花傾染咬牙,回了一句:「當然要脫,脫光!」
她這躺這裡一件衣服都沒穿,他還每件衣服都在身上,沒理由每次都是他看光她啊,她怎麼著也要賺回來一次吧?
「哦,脫光啊,那好,你可別後悔。」蕭墨離倒是低低的笑了笑,繼續脫衣服。
花傾染嘴角微微抽了下,黑著臉回道:「後悔的是小狗!」
她才不會後悔,她這明明是賺的,因為,可能這一輩子就只能看一次了,反正,她豁出去了,不管如何,今晚洞房估計是跑不掉了,然後,她會死吧,再然後,他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所以,既然已知結果,其他的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事實上,等蕭墨離一絲不掛的時候,花傾染真的後悔了……
看到不該看的地方,花傾染的臉驀地就紅了,瞬間一句話都沒有了。
雖然未經人事,但是……也不是全然無知,看完蕭墨離,她覺得,估計自己沒中紅顏蠱也差不多要去了半條命了……
兩人第一次裸呈相見,蕭墨離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覆在她的身上,卻沒有急著做出什麼動作,只是一手支著自己的頭,伸出另一手撥弄了下她的耳垂,將她的臉輕托過,迫使她面對自己,直視自己的眼神,有些哀傷,更有些無奈,低聲說道:「你說,你還想……瞞我多久?」
花傾染聽了,不由得渾身一顫,呼吸也一瞬間停滯,看向蕭墨離,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