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他在做什麼?」
「修煉?適應重力壓迫?」
「你當我是白癡麼?他之前一口氣走出幾里深,說明最基本的重力壓迫對他影響不大,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也全是駱師兄他們早就清掃過的,那一帶根本沒有地脈草,重力壓迫還是外界五倍左右,那種程度他能抗的下,還在那裡修煉什麼?」
「這……這我哪知道?」
………………
就在江守盤坐下去開始吞服息土運轉轉逆決煉化,修煉重力體的時候,他的樣子落入山谷左右山脊之上的人群眼中,卻讓不少正等著看他表現的天才們傻了。
武者嘗試去承受重力壓迫,怎麼承受?那就是抵達一個你有些扛不住的地方,要麼是運轉元氣修為護衛錘煉臟器,去滋養或者抵抗重力的牽扯,要麼是施展武技也能磨練。
畢竟重力這東西也牽扯到適應力,人類的適應力本就很強大,武者的適應力也會隨著修為提高而不斷變強,只要你適應了五倍重力,然後就可以在深入六倍、七倍之地,直到接近地脈草身邊挖掘出地脈草。
恩,正常地帶五倍,成長期地脈草附近十倍,這的確不是一下子從五倍跳到十倍,而是隨著你接近一點點增加。
武者就可以在這個過程裡一點點磨練自己的適應力。
所以江守坐下去修煉不奇怪,就是駱斐然、危延步宏、景師古他們也都是走出一段距離,修煉一陣子承受了當地的重壓之後再繼續深入,都是如此模式。
江守讓人覺得詫異的是,他此刻修煉的地方早已經是被人清掃過的,他附近一二十里範圍早沒有任何地脈草存在了,這一二十里都只是五倍重壓。
此刻的山谷裡也只有靠近土系靈胎果的位置,有四株成熟期地脈草挨著生長。把那裡烘托的足有五十倍重力。
此外還有距離那一帶十多里,山谷西側盡頭有四株成熟期地脈草挨著生長,也是五十倍重力。
除了這最後八株成熟的地脈草,山谷裡其他地帶全是五倍重壓!
而江守剛入山谷之前的數里路程都走的很正常,說明他能承受五倍重壓,能承受還在那種環境下修煉什麼?修煉著玩的麼?
這才是上方觀看的眾武者驚奇的地方!
「景世兄,你說姓江這小子在做什麼?」驚奇之後,距離景師樂幾人數百米之地,幾個危延氏天才聚集處,一名黑衣青年才嬉笑著看去。眼中全是嘲弄,「還真別說,你們景氏邀請來的合作天才果然不同凡響啊,在下雖然也勉強榮登天脈榜,可是連他在做什麼都看的一頭霧水,嘖嘖,不愧是天才啊……」
根本不明白江守在搞什麼,也看不清楚,但黑衣青年卻真不覺得江守又能搞出什麼花樣。就算他也知道這個名字,知道這小子之前在凌崖州很風光,但那又如何?這樣的傢伙,在駱斐然已經適應了四十倍重壓。距離土系靈胎果只剩下那一點距離時還要下去嘗試,本就是一種不自量力的表現。
現在看到江守行為古怪,他才再也忍不住心下笑意。
當然這位危延氏天才會如此大聲嘲笑,也不只是因為覺得江守的行為有些不自量力和可笑。同樣是因為他也知道危延氏曾經邀請過江守,卻被江守拒絕,這件事。若是沒有私底下遇到江守的機會他也不會在意,現在既然在這裡遇到,這小子又做出這麼搞笑的事,他可真是不想浪費機會好好嘲弄一番。
隨著黑衣青年的笑聲,左右卻也響起一陣哄笑。
「危延世兄說的是,天才的心態和咱們可不一樣,下面的小傢伙就是凌崖州那個吧,人家心思怎麼能和咱們一樣?」
「這樣的『超級』天才,也只有景氏幾位世兄才能理解了!哈哈~」
…………
一聲聲大笑裡,景師樂和景玲瓏都是臉色一沉,但看看左右,這兩位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們也不清楚江守在做什麼。
江守真是在玩?在搞笑麼?
哪怕心下也有這樣的疑惑,他們一樣沒法說什麼。
山脊上一道道身影哄笑聲不斷,山谷內走在距離靈胎果數里或十多里外的一道道身影,其實也偶爾有人回頭發現了江守。
不過那些人因為視線受阻嚴重,並不是誰都認出了江守,比如最前方的駱斐然只是看到有人進山谷,一開始還略顯緊張了一下。
不能不緊張,哪怕他已經領先了那麼多,可正因為他領先那麼多,優勢還那麼明顯,這種情況下還有人進入山谷,那對方要麼是有著充足的自信,要麼是……
但最初緊張後看到江守竟然在空曠地停了下來,駱斐然頓時也愣了,愣了幾個呼吸才嗤笑一聲,暗罵一聲白癡就轉過身繼續承受重力磨練。
「那好像是江守?」駱斐然後方,危延步宏是差不多的反應,只有景師古在看幾眼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也看不清遠處的情況,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輪廓,看體型衣裝似乎是和他記憶中的江守差不多。
但感覺有可能是江守後,景師古反而更疑惑了,「這小子還是通靈六重,而且是風系武者,但在這裡只有土系武者才能更好適應重力壓迫……我和駱斐然他們都深入了這麼遠,要不了多久恐怕駱斐然就要捷足先登了,那小子現在進來做什麼?」
「他不止現在進來,還是在重力只有五倍壓迫的地方停止……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
一道道思緒閃過,景師古對江守的行為也有些哭笑不得,哭笑不得之後,景師古才也轉過身繼續開始磨練,哪怕他也知道自己能得到靈胎果的希望已經極為渺茫,前面的駱斐然領先了太多優勢,足以讓人絕望,但這畢竟是就在靈胎果幾里之外,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放棄!!
這一點堅持和韌性他還是有的!
而不管外界反應如何,深入山谷數里之地,江守只是在不斷抓取著地面上的泥土吞服,吞下肚後就運轉轉逆決煉化,隨著一次次修煉,江守的第三種極限體也逐步進展,不過幾百個呼吸後他的極限體就到了一層初期瓶頸。
又是幾百個呼吸吞服,一層瓶頸破!
承受著難以言說的痛苦,江守在破開瓶頸後又快速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丹藥吞服,等傷勢恢復他就繼續吞服煉化息土。
「當初我修煉冰極體
體,從一層初期修煉至三層初期,足足用了兩個月,但那時候的修煉是因為有景芙在身邊,我不想暴露不死之身,每次破開瓶頸肉身炸裂後,都裝作休養的樣子休養幾天……現在外界的人根本看不到我的情況,不用停下來休養,那只要有足夠的息土,修煉起來就不難!」
…………
時間一點點晃過,江守也一直坐在山谷內修煉,重力體從一層初期直線遞增,幾個時辰過後,前方一道道身影距離靈胎果越來越近,江守的重力體也已經修煉到了三層中期。
三層中期時,江守附近的基本重力對他早已再沒了任何影響,甚至他自己都不確定他此刻對重力的抗性到底到了哪一步。
不過江守依舊沒有停歇,繼續抓起息土就開始煉化。
「一里多,好像走在最前方的駱斐然距離土系靈胎果只有一里多了,我得抓緊時間!」時間緊迫,江守吞食煉化息土的效率也加速到了極限,一口口吞嚥,又過了一柱香多些,三層中期進後期轟然破碎,江守的身子都在剎那間碎裂成無數塊,思維接近撕裂。
但這個瓶頸他之前畢竟已經經歷過兩次,所以江守還是咬著牙撐了下來。
「終於到了極限!是時候了!」
又是一柱香時間後,江守才立刻站起身子,踏步就走向山谷南部,一步步跨出毫不停歇,直到抵達靈胎果樹二十里外,他才明顯感覺到五倍重力突然增加。
這增加大約是一成,五倍重力的一成,就是增加到正常重力的六倍了……
六倍重力輕鬆承受,然後七倍、八倍,一口氣走出十里,江守隱約感覺到此地的重力已經是外界的二十多倍,可這對他依舊沒有絲毫影響。
江守這才大喜。
而在這時,他前方的駱斐然距離靈胎果只有不足一里之地,四百多米位置。
其後是危延步宏,一里多些。
景師古,三里多距離。
顧氏的顧倩如距離靈胎果還有五里之地!
遙遙看幾眼後江守也再次起步,一口氣抵達三十倍重壓,這距離靈胎果只剩下六七里,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面臨的重力壓迫和外界幾乎一樣。
「三層後期巔峰的重力體,讓我可以承受三十倍重壓不受影響?三十倍重壓和我面對正常重力感覺一樣,那就算是五十倍重力,對別人是五十倍,對我卻只有二十倍壓迫?」確定了自己的抵抗力在什麼程度後,江守再次邁步,輕鬆就走到了和顧倩如持平的位置。
這還是一口氣不停歇,從普通五倍重壓到三十五六倍重壓,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