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燦如天,月下珠簾,冰壺影裡鑒。
依稀玉女乘鸞,青鳥送信,相似在人間。
溶溶的光華下,宋卿眉頭梳飛仙髻,鵝黃色宮裙束腰,勾勒出胸部和腰身之間的完美曲線,晶瑩的玉足露在外面,堪比無瑕的藝術品。
她美目半睜半閉,瑩瑩的雲光自鹵門蒸騰,托起兩本經書,幽幽的香氣瀰漫開來,充斥空間。
這香氣不是花香,不是檀香,不是人香,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好似把天地間所有的美好聚攏在一起,氤氳,醞釀,升騰。
如此香氣,簡直如同傳說之中的神仙之香,聞一聞,心魔不起,靈台清明。
「**三卷,天地人香,」
宋卿眉呢喃一聲,美眸睜開,嬌軀周圍的香氣左右纏繞,化為蓮花盛開,宛若實質。
「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了結丹之機。」
宋卿眉一笑,自香囊中取出一個細脖大肚的青花瓷瓶,拔開瓶塞,倒出一粒圓滾滾的赤紅丹藥。
曜日百神丹,赫赫有名的中古神丹,早已經在大千世界絕跡,擁有不可思議的藥性。
這樣的丹藥,完全可以用來衝擊結嬰的關卡,不過宋卿眉在玉皇寶庫中得到天大機緣,也不怕浪費,索性就用這澎湃的藥性來結丹。
「還有大事要做,必須要晉陞金丹宗師,」
咬了咬銀牙,宋卿眉一仰脖,把曜日百神丹吞下。
轟隆,
丹藥入肚,瞬間融化,如決堤洪水般的藥力肆虐,逆流向上,通百竅,煉骨膜,三海齊震。
「窈窕淑女,美人如玉,」
宋卿眉紅唇微動,吐出一段段如詩如歌的曲子,天門上的雲氣如同沸水一樣,玄種高居,密密麻麻的篆浮現,熠熠生輝。
三天後。
只見洞府之中細細密密的香氣氤氳,生成種種的紋路,若有若無的吟唱響徹,虛空回應,經久不絕。
洞天以上百丈處,一個女子的綽約身影浮現,美貌橫生,曄兮如華,溫乎如瑩,明眸善睞,傾國傾城。
女子蜻披服,薄裝,沐蘭澤,含若芳,乘龍雲翔,青氣衝霄三百里,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種種不可思議的天音縈繞,華為最美妙的音符,交相碰撞,叮噹作響。
好一會,異象消失,女子身影蹤跡不見。
宋卿眉幽幽睜開眼,望著頭頂上圓潤光滑的金丹,喜上眉梢,道,「丹成三品,是為上品金丹,元嬰有望。」
說完,宋卿眉款款起身,流蘇垂地,窈窕的身姿在光華的映襯下,如白玉美人,明艷不可方物。
隱隱約約之間,宋卿眉身上的氣質與半空中出現的女子有了三分相似。
宋卿眉纖纖玉手伸出,輕輕一點,一縷丹煞之力從指間冒出,如崖下春雪,似山間寒梅,清淡幽然,卻有森森幽香,遮掩不住。
半個呼吸後,丹煞之力由白轉紅,淡粉顏色,媚而不妖,含而不露,猶如小荷尖尖的**女童,長大到雙十年華,雲鬢青絲,明眸善睞,衣裙披紗,一笑一顰之中,溫婉美麗,冰清玉潔。
下一刻,丹煞之力在生變化,由紅轉青,容顏絕世,氣質逼人,窈窕的身姿之中,是歲月沉澱的雍容和華貴,即使只是站著不動,依然令人不敢褻瀆。
金丹一成,原本道術的晦澀豁然開朗,宋卿眉抿嘴輕笑,道,「果然是一入此山,才知風景無限。」
「嘻嘻,」
清脆而婉轉的笑聲裡,宋卿眉飄然而去,只剩下一地的幽香,經久不散。
昆山玉樹,瑤池香階。
丹丘池中金鱗躍,紅林枝頭掛春秋。
江別鶴身披錦衣,銳目闊眉,身子周圍的妖氣盤旋,如龍似蛇,靈性十足。
醉月和明花站在身後,均是輕紗罩身,身段風流,冷森森的香氣,令人如癡如醉。
江別鶴緩緩收回目光,沉聲問道,「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醉月上前一步,柔聲道,「已經有二十個人願意歸順,其他人還是難以說服。」
「哼,不識好歹,」
江別鶴猛然回過頭,眸子血色升騰,一字一頓地道,「既然如此,留之無用,就用他們的精血來祭煉法器。」
明花應了一聲,斂裙收腰,輕移蓮步,走了出去。
不到半刻鐘,明花回轉,笑語嫣然,俏臉晶瑩,道,「不服從之人已經全部殺掉,一個不剩。」
「嗯,」
江別鶴滿意地點點頭,道,「對人族修士,就要行霹靂手段,不要留後患。」
「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個於淨。」
醉月和明花兩個嬌滴滴的女子異口同聲,出身於妖族,即使長得再纖美無害,說起殺人,也是毫不手軟。
原因很簡單,比起玄門來講,妖族幾乎是赤果果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手段不硬,心腸不狠的妖族,幾乎都已經化為屍骨,焉能一路晉陞到現在的境界。
江別鶴不再說話,默運神通,天門上衝出一股妖氣,濃黑如墨,刺鼻的血腥之氣蔓延,把虛空盡數染成血色。
「妖,」
江別鶴口中吐出一個極為古拙的咒,背後
後突兀地顯出一尊妖相,金睛赤毛,三足踏地,細密的鱗甲生有龍紋,耀人雙目。
「這天妖精血,果然是每日壯大。」
江別鶴身子一抖,收起妖相,面露喜色。
他走的是天妖之路,要把體內精血不斷地激發,新老更替,到最後凝練出天妖真身,橫跨虛空,遨遊星河。
寶庫中的玄功法門對他無用,但找到的不少的丹藥可是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精氣,令他體內生成的天妖精血在吞噬中壯大。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憑借暫時凝聚出的妖身,與金丹三重的修士硬拚而不落下風。
「玉皇寶庫,真是個好地方,」
江別鶴想到自己擊殺的一名金丹宗師後吞噬其精血後,自己修為的提升,忍不住陰沉一笑。
對於其他人來講,或許是抓緊時間四處尋找寶貝是最重要。
但是,他自己不同。
他要以玉皇寶庫為獵場,肆意地捕殺獵物,吞噬其精血,壯大自身。
至於寶物,自己找哪裡比得上去搶?
沒有人約束,肆無忌憚,真真是一個令人想一想就興奮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