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漸漸散開,獨眼巨人模樣的天地法相跪倒在於家大宅上方。
他之前施展寒武玄冥封神印的那條獨臂,已經完全不復存在,齊肩消失。
身體此刻也佈滿了裂紋,彷彿冰層開裂,很快就要破碎。
於家眾人的笑容剛剛露出一半,就全部在臉上凝固,震驚的看著霧氣之中,蕭焱傲然挺立。
剛才那一下對拼,赫然是他於家元嬰後期的老祖落敗,天地法相瀕臨破碎!
元嬰後期,不敵金丹後期!
不僅僅是于氏家族的人,便是其他觀戰之人,此刻看清楚場中狀況後,都全部倒抽一口涼氣。
於家大宅後院中,一個老者面沉如水,盤膝坐在一間靜室內,雙手結起法印。
大宅上空巨大的冰藍法陣,頓時發出千百道藍光,一起注入即將崩解的獨眼巨人體內。
得了藍光補充,獨眼巨人身上的傷痕開始飛速彌補,連斷去的手臂都重新凝煉。
巨人的獨眼之中再次發出光芒,荒古寒冷的氣息擴散開來,比起最初要更加強悍。
只是這一次,這獨眼巨人模樣的天地法相卻不敢再獨自面對蕭焱,而是置身法陣之中,自身與法陣緊密相合,雙方力量一起提升。
無數符菉字和咒印符號在法陣和獨眼巨人周圍升騰,強大的法力波動傳出,寒氣遍佈四方。
那於家的元嬰後期老祖,此刻已經完全放棄了單挑蕭焱的打算,而是將西陵城於家府邸大宅的守護大陣催動起來。要以陣法來對付蕭焱。
陣法借助天地之力,有各種各樣的劣勢。比方說無法移動,佈置繁瑣。但陣法的力量絕對是同級法術中的最強者。
不管是哪個大勢力,都是自家山門營造的最為穩固,佔據絕對的地利優勢。
主動去攻人家的老巢,除非你實力高出一個非常明顯的差距,否則多半都只能在對方老窩門前撞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于氏家族現在就是要借助府邸的守護大陣地利優勢,同蕭焱對抗。
但這也讓所有於家修士都感到臉面無光,心中鬱憤。
竟然被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堵在家門口一頓胖揍,自家有元嬰後期老祖坐鎮都沒用。最後要落得縮回老巢借助地利的結果,這一戰不管輸贏,都已經丟人丟到家了。
蕭焱看著這一幕,挑眉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昂揚戰意,反而鬥志更加高昂。
「罷了,在這裡耗費太多法力的話,我便沒有餘力去攻於家祖地了。」
想到這裡,蕭焱稍微壓制了一下自己已經沸騰起來的血液。沒有選擇自己正面硬碰眼前的法陣:「好菜要留到最後。」
他手一揚,亮出一支卷軸,頓時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擴散開來。
這氣息被封在卷軸內,其實並沒有多少外露。極為微弱,可是這道氣息卻無比恐怖。
西陵城中,傳來幾股浩瀚的神識波動。竟然是這城中的元神強者都被這道氣息驚動了。
蕭焱並沒有打開卷軸,只是以自己法力祭起卷軸。任由卷軸向著於家大宅的法陣飛去。
下一刻,所有圍觀者都瞪大了眼睛。就見那張沒有展開的卷軸,輕飄飄飛到於家大宅上空,散發出幽冷清光,清光所及之處,於家的守護大陣飛速破碎!
與大陣融為一體的獨眼巨人法相,也受到重創,本已恢復如初,這下子頓時又大面積碎裂,彷彿一個被摔壞的陶俑。
那元嬰後期老祖心念相通之下,頓時也受了損傷,如遭雷擊。
「這是家主親自布下的法陣,是元神期強者布下的法陣啊!」這名老祖臉色蒼白:「那卷軸都沒有打開,竟然就破了家主的法陣,怎麼可能?」
「那卷軸到底是什麼,是玄門之主賜給這蕭焱的?」
與此同時,蕭焱雙手平平向兩邊張開,兩道漫天火光頓時散開。
左半邊金光熠熠,每一分火光都彷彿刺目的針芒一般。
右半邊幽深晦暗,藍紫色的魔火彷彿來自煉獄,要毀天滅地。
蕭焱現在掌握的幾種真火中,幽冥邪煌和太陽真火融合後催發的蒼穹火蓮,是雙火融合的巔峰,但因為幽冥邪煌太過暴烈,所以融合起來相較南明離火與太陽真火的組合,難度大出許多。
南明離火與太陽真火的雙火蓮,蕭焱現在幾乎可以達到瞬發。
而幽冥邪煌與太陽真火的雙火蓮,則需要一點準備時間,同時成功率並非百分之一百。
但此刻那卷軸為他爭取到了足夠時間,蕭焱便悠然自得亮出幽冥邪煌與太陽真火,開始融合第二朵蒼穹火蓮。
很快,一朵紫金色的蓮座出現在蕭焱身前,一股深沉壓抑,暴虐躁動的恐怖力量波動散發開來,給人的壓迫感比方才第一朵純金蓮座還要巨大得多。
蕭焱長長吐出一口氣,低喝一聲:「給我破!」
紫金蓮座向著於家大宅當頭砸落。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視線所及之處,全部都是一片紫金色火海,無窮火浪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粗大的火柱,扶搖直上,衝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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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就在卷軸壓力下已經七零八落的法陣頓時徹底破碎,獨眼巨人的法相也被猛烈大火燒成灰燼。
佔地廣闊的於家大宅瞬間被火海吞沒,無數房屋樓閣在原地消失,被直接汽化。
於家眾人躲在府邸最深處的主宅處,充滿絕望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玄門天宗出來的人,難道都是這樣的怪物不成?怎麼會強大到如此地步,我們究竟是在和什麼樣的人對抗啊?」
「家主為什麼不來西陵城主持大局?家主是元神境界強者。鎮壓此獠不在話下,可是家主為什麼不來?」
「完了。全完了,大宅要被燒成一片白地了。我於家的臉全丟盡了,要成為西陵城的笑柄了!」
這裡是大秦皇朝的國都,平日裡,若是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大秦皇朝一定會予以干預。
但這一次,大秦皇朝彷彿瞬間變成了聾子和瞎子,任憑蕭焱和於家在西陵城裡打得天翻地覆,除了防止雙方波及其他人外,完全不予插手。
于氏家族眾人都身陷絕望之中。那元嬰後期老祖被毀了天地法相,神色灰敗,咬牙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終有一日,我們要讓玄門天宗付出代價!」
「我們走!」
他啟動了一道秘法,開通西陵城府邸通往于氏家族祖地的空間通道,接引一眾於家子弟向祖地撤退。
「蕭焱,這筆帳。我於家一定會跟你算清楚!」
恢宏的大宅化為火海,被燒成一片白地,徹底從這個世界上被抹除。
蕭焱懸空立於火海之上,聽著於家人臨走前的叫囂。冷然一笑:「算賬?這才只是個開始呀。」
「說過的,今天我玄門天宗要剷平你們於家!」
他飛出西陵城,朝西方而去。城中其他修士面面相覷:「西方,那不是于氏家族祖地的方向嗎?」
一眾北戎修士也議論紛紛:「玄門天宗。竟然如此強大,一個金丹後期弟子。就剷平了有元嬰後期老祖坐鎮的於家大宅?」
「玄門天宗,今天要大開殺戒了嗎?」
「可是於家祖地有玄冥道尊於新濤親自坐鎮,這蕭焱再強,又如何能是對手?」
「蕭焱已經如此,那他師父玄門之主又該是多麼強大?就算於新濤在,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這時,一個身穿異族華服的大漢突然出現,渾身氣血雄壯的如同太陽一般,正是北戎右賢王。
「走,一起去於家祖地。」右賢王說著,當先而行,北戎修士們凜然聽命,跟在他身後。
皇宮裡,這時也飛出流光,方向同樣朝著西邊,目標也是于氏家族祖地。
而在大秦皇朝的東方,那裡有石氏家族的祖地,一個身著黑衣,面色如鐵的中年人端坐石家祖地的禁地中,暗歎了一口氣,身形在原地消失。
他向著於家祖地趕去,卻在虛空中被人攔住了去路。
大德禪師雙掌合十,靜靜說道:「石家主,還請留步。」
這面色如鐵的黑衣中年人,便是石氏家族的家主石武,他冷冷盯著大德禪師:「原來大師投身玄門天宗了。」
大德禪師微笑道:「蒙玄門之主收留,老衲腆顏留在玉京山上多時,總要出把力才是。」
石武說道:「大師本是局外人,摻和進來,不怕多沾因果,誤了修行?」
大德禪師低喧一聲佛號:「我佛慈悲,渡盡眾生,老衲此行,正是為了助他人了結一段因果,便是因此誤了自己修行,也沒什麼,因果,因果,本也是一種修行。」
石武沉默了片刻後,長出了一口氣:「此間種種,早已經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了,多說無益,我現在欲往於家祖地一行,大師你要攔我,恐怕是攔不住的。」
石武已經是元神二重,返虛境界的修為,這次出來,更特意隨身帶了石氏家族的鎮族法寶。
即便對手出身大雷音寺,但石武也有信心可以擊敗只有元神一重境界的大德禪師。
大德禪師微笑:「一切都在玄門之主計算中,石家主便留在這裡和老衲一起談經論道吧。」
他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法力波動,讓石武微微一驚:「他身上帶了什麼法寶?並非佛門所出,難道是那玄門之主的法寶?」
感受到這股力量波動,石武臉色越發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趕到於家祖地了。
而在這時,一個身著紫色勁裝,外罩黑袍的青年已經抵達於家祖地。
正是蕭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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