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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不收銀子,多虧啊 文 / 阡燁墨雪

    花傾顏終究還是不忍心墨陛下這麼可憐,在傾鳳宮陪著墨熙宸整整三天,二人整天膩歪在寢宮裡,不過聰明的小纖燁可不管老狐狸的臉色有多醜,總是以送藥請脈為由,在傾鳳宮裡出入自由,可把墨熙宸氣得不輕。

    直到楚絕提出要回瓊國,墨陛下的病才不情不願的好了。

    楚絕走了,就代表小纖燁也要走了,傾顏心中雖有萬分不捨,但她不能害了燁兒,燁兒的寒毒已經發作好幾次了,要是進入臘月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

    傾顏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了這麼多東西,單單是四季穿的衣服,就給小纖燁準備三車,把墨熙宸都嚇了一跳,楚絕抽了抽嘴角,一律帶走。

    送走了浩浩蕩蕩的瓊國御駕,墨熙宸看傾顏總是悶悶不樂的,便要龍輦先回去了,自己帶著傾顏和女兒,在傾城的大街散步。

    小纖雪看到什麼都好奇,東瞧瞧,西看看,可累壞細雨嫣紅兩個看著小公主的人,一個被指揮著到處跑,一個跟在後面給錢。

    「雪兒還是這麼調皮。」傾顏看著前方忙碌的人影,嫣然一笑。

    「你小時候是不是這樣啊。」墨熙宸不著痕跡的捏了捏傾顏的小鼻子,嘴角上滑過一絲絕美弧度,剎那間,不知醉了多少懷春女子的芳心。

    傾顏臉色一板,悄悄在墨熙宸手臂上掐了一下,狠狠提醒道:「你給我收斂些,想妻妾成群,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遵命。」

    墨熙宸壞笑一聲,瀟灑的扇了扇羽扇,大步邁開,一身墨袍,終於有了些許煙火氣,高貴優雅器宇不凡。

    「雪兒,你慢點兒跑。」看到女兒在街上亂跑,花傾顏一急,趕緊追上。

    不理會墨熙宸這塊冰塊,傾顏拉著小纖雪在街上四處逛著,玩著,嬉鬧著,墨熙宸只是默默看著,時不時的搭上一句話,有這對活寶在的地方,他就是陪襯,不過,他心甘情願。

    終於,小纖雪和花傾顏跑不動了,一家三口去了即墨流華近幾年開的天香樓吃飯,斷斷五六年的時間,天香樓已然成了傾城第一的酒樓。

    夥計服務周到,熱情的給幾人安排了雅座,小纖雪拿著菜單,有模有樣的點起自己喜歡吃的菜。

    「啪」突然,一個大酒罈從另一邊的雅室裡飛了出來,剛好砸到小纖雪腳下,小纖雪猛地跳到花傾顏懷裡,不敢冒出頭來。

    「凌雲,過去看看。」

    一直未開口的墨熙宸當即怒了,讓凌雲去看看。

    「公子,萬萬不可啊。」夥計一看就急了,攔住凌雲的去路,苦著臉看向墨熙宸。

    「裡面的人隨便扔酒罈子嚇倒我女兒,我去講理有錯嗎?」花傾顏一邊安慰著小纖雪,憤憤不平。

    「夫人啊,裡面那位爺就是我東家來了也勸不動,小店嚇倒小小姐是不對,這頓飯錢免了就是,至於裡面那位爺,就算我求您了,公子夫人千萬表要小店為難。」夥計苦著臉求著墨熙宸和花傾顏,不敢多生是非。

    「呵,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在即墨家的酒樓如此。」墨熙宸冷笑一聲,手中羽扇輕揚,一根潔白若雪的羽毛,風馳電掣般飛向雅室割斷的竹簾,頃刻間,便可傷人性命。

    夥計嚇得張大嘴巴,卻也無濟於事,手足無措的呆坐那裡。

    忽然,一襲紅衣蹁躚而下,兩跟如玉般的手指夾住那片羽毛,妖嬈灩灩的聲音在空氣中盪開,「公子能御鴻毛於利刃,內力之高深令人欽佩,不過在我天香樓,這樣的殺人利器,可不能隨便動用的。」

    說著,即墨流華吹散了羽毛,大步向這邊走來。

    「即墨公子好大的口氣,敢和本公子這麼說話,天下還真沒有幾個。」墨熙宸淡然開口,卻讓人不寒而慄,清泉般的聲音好似帶著無數利刃,割在聽者的心頭。

    「物以稀為貴,在下有如此膽識,墨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計較的。」即墨流華微微一笑,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瞬間綻放,天姿國色,姿容無雙。

    「美人叔叔!」

    看到即墨流華,小纖雪立即眉開眼笑了,美人叔叔總是給她好吃的,好玩的,小纖雪當即跳下花傾顏的懷抱,邁著小短腿想即墨流華姍姍跑來。

    墨熙宸臉色一黑,伸手一抓,把跑到半路的小纖雪抓回來,潑墨濃眉微微一蹙,他和顏兒都不是貪色的人,這丫頭到底遺傳了誰?見到長得好看的,就按耐不住了。

    「爹爹你抓我幹嘛,我要去找美人叔叔玩兒。」小纖雪皺巴著一張小臉,一雙小鳳眸不滿的睨著墨熙宸。

    即墨流華向墨熙宸得意一笑,人緣太好了,這能怪誰呢?

    「美人兒,本小姐有沒有教過你,不能對隨便對人笑,美人一笑值千金,你讓這麼多人看到,不收銀子,多虧啊。」花傾顏向即墨流華勾了勾手,語不驚人死不休,可把在夥計何在一旁布菜的侍女嚇得半死,這位夫人也太太有膽識了吧,敢這麼對東家說話,就不怕被東家扒皮抽筋嗎?

    而讓她們更震驚的還在後面,只見自家東家,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妖嬈,看著花傾顏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嫵媚,妖嬈,風情萬種,「千金散盡還復來,只要姑娘喜歡看,這點兒金子,算的了什麼。」

    「噗,」聽了這話,花傾顏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知道即墨流華風流不羈,竟然自家屬下面前這麼說話,還好現在這地方沒什麼客人,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天香樓會不會被仰慕即墨大公子的女人們拆了。

    「即墨流華,你是不是金子太多了,本公子毫不介意即墨公子拿出幾萬兩金子救濟窮苦百姓,如果還嫌太多,本公子更不介意幫你收了,充盈國庫,總比在這賣笑划得來。」輕抿一口香茗,墨熙宸話鋒一轉,緋色的薄唇一張一合,就要即墨流華大出血。

    即墨流華狠狠剜了墨熙宸一眼,怪不得人人都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墨相呢?

    如此小氣的傢伙,誰敢得罪!

    「呵呵,」即墨流華面部僵硬的乾笑兩聲,看看墨熙宸,再看看花傾顏,深深的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張揚,但話以出口,為了保護好自己親愛的金子,只能轉移話題了,「既然墨公子和夫人都來了,就把裡面那位帶走吧,在天香樓都嘴裡十天了,爛臭爛臭的,可影響了天香樓不少生意呢,對了,走之前,別忘了把裡面那位的酒錢結了。」

    說著,即墨流華拿出自己的金算盤,玉指飛快的撥弄起來,「看在老相識的份兒,給墨公子打個八折,一共十萬兩白銀,價錢公道合理,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墨熙宸和花傾顏的眼角和嘴角齊齊抽了抽,十萬兩的天價,的確只此一家。

    「流華美人,本小姐犯不著為別人買單吧,裡面那位是哪位?」花傾顏皺了皺眉頭,懷疑起裡面人的身份來。

    「本公子一向價錢公道,至於是誰,夫人進去一看便知。」

    花傾顏向過去,墨熙宸及時擋住了花傾顏的去路,上前一步,拉開竹簾,愣住了。

    「是誰啊?」

    花傾顏從墨熙宸的臂彎裡擠了進來,看到那個蜷縮在角落裡搬著酒罈大口喝酒的人,全身的空氣,彷彿瞬間被抽空,怎麼回事這人呢?

    原本白色的錦袍,凌亂褶皺得不成樣子,滿頭青絲肆意披散著,鬆鬆垮垮的,還有未干的酒漬,如果丟在大街上,就是一個乞丐。

    「大哥——」

    沒錯,這人正是有些「如玉公子」之稱的花傾羽。

    花傾顏失聲大叫,走過去,快速的奪過酒罈,扔到地上,使勁搖著花傾羽零落的身子,試圖把花傾羽搖醒。

    而花傾羽卻一把把花傾顏推開,「酒,給我酒。」

    花傾顏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還好墨熙宸及時扶住了花傾顏,「顏兒,這樣不是辦法,先把他帶回去再說吧。」

    花傾顏點了點頭,瞧著凌雲點了花傾羽的穴道,將花傾羽背了起來。

    「凌雲,你把傾羽送到宮裡吧,爹娘看著一定傷心,讓我先勸勸他。」花傾顏說。

    凌雲應了一聲,走出了雅室,即墨流華點點跑了上來,「陛下,是不是要獎賞草民啊。」

    「知情不報,罪加一等,今年天香樓三杯賦稅。」

    墨熙宸鐵青著臉說道。

    「陛下,即墨流華冤枉啊。」即墨流華苦著臉,目送墨熙宸花傾顏夫妻遠去。

    「宸,我想回家看看。」坐在馬車裡,花傾顏說道。

    「改天吧,先把傾羽穩定了,也好給岳父岳母一個交代。」

    「也好。」

    是夜,花傾顏總是想著,等大哥酒醒了,她要怎麼安慰大哥,怎麼能讓大哥恢復如初,大哥和嫂子情比金堅,她是知道,然,花家就大哥一個男丁,爹娘都老了,如何承受得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為了讓爹娘安心,小凌兒有個父親,大哥必須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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