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不屑的一揮手,「去一個人帶路,爺倒是要看看這叼婦還要猖狂到幾時。」
立馬有一個士兵上前帶路,拿著繩子要來蹦花傾顏和墨熙宸,墨熙宸靜靜的立在原地,不動亦不語長紗斗笠下的深邃鳳眼中,眸光灩灩的看著身邊的小妻子。
「都說了姑奶奶自己會走,還蹦什麼!」花傾顏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主兒,豈能輕易被人蹦了,一腳踹出,那個拿繩子來綁她的侍衛就飛出去老遠,花傾顏看向那個帶頭的侍衛,「都說了,姑奶奶自己走,還不跑來帶路。」
「呦呵,是個潑辣的娘們,好,爺今天就成全你,來人,給二人帶路關在大牢裡,好好侍候,這馬倒是不錯,就獻給陛下當坐騎吧。」那侍衛頭頭看向墨熙宸牽著的馬,繞了踏雲走了兩圈,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要從墨熙宸手裡牽過馬來,給自家陛下當坐騎,陛下一定能賞賜很多東西給他。
墨熙宸牽著馬的手,很聽話的鬆開,倒是花傾顏不依,一個閃身攔在侍衛面前,「侍衛大哥這馬您可動不得,這可是少有的千里良駒,我家夫君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
「你人都要活不成了,還要一匹馬幹嘛!」那侍衛不屑撇嘴,聽了聽胸膛,「好馬也得有配得上此馬的主人才行,聽說這次大永宸皇要前來相助陛下,我看這馬配宸皇正好,爺也不白拿你的馬,給你銀子。」
那侍衛說著,竟然豪爽把一袋銀子硬塞在墨熙宸手上,「陛下說了,不能欺負老百姓,雖說你們今天這事衝撞的龍顏,但買你們的馬廄應該給銀子,拿著這些銀子,在大牢住幾天,就放他們出去吧。」
「是。」小兵答應一聲,便押著花傾顏和墨熙宸二人進了大牢。
「把馬牽到後院去,上好的曹亮餵著,這可是要獻給宸皇的馬。」那侍衛頭頭一聲吩咐下來,命令士兵把馬牽到後院去。
可是四五個侍衛一起牽馬,臉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馬竟然絲毫未動。
「不就是讓你們牽個馬嘛,在那裡罵罵唧唧的幹什麼呢!」看著四五個人餵著踏雲龍一步不動,那侍衛頭頭不由得不耐煩的嚷嚷起來。
「回稟侍衛長,我們拉不動這馬啊。」
「拉不動?!」侍衛頭頭一挑眉,不屑的嚷嚷著,「讓也來試試!」
另一邊,花傾顏和墨熙宸跟著兩個侍衛來到鹽城大牢,兩個侍衛還算體貼的給二人安排了一間還算乾淨的牢房,之後便一聲不響的走了。
「顏兒,你想坐大牢,真的不用跑這麼遠來,我們家有多是。」墨熙宸站在髒亂的牢房裡,斗笠下一雙潑墨般的長眉一蹙,看著已經掀開長紗一臉興奮的花傾顏,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掀開斗笠上的長紗,走到花傾顏身邊,「現在你滿意了,我平生第一次坐牢的機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葬送在這裡。」
「墨陛下不是應該感覺到榮幸嗎?」花傾顏柳眉一挑,看著墨熙宸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空靈若天籟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裡迴盪著,久久不散,清華絕色的素顏上,彷彿千朵萬朵桃花開,「多有意義的牢房之行啊,夫君出去要怎麼獎賞我。」
墨熙宸即好氣又好笑,直接把調皮的人兒打橫抱走,向裡面的稻草堆走去。
「啊,你要幹嘛!」天旋地轉間,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不純潔的畫圖剎那間襲腦,花傾顏直覺的她這是往槍口上撞。
墨熙宸坐在這間牢房裡僅有的石墩上,看著懷裡雙眼緊閉小臉微紅的小妻子,壞壞一笑,光華流轉間,萬物失色,「呵呵」墨熙宸竟不受控制的笑出聲來,傾顏被墨熙宸的笑聲弄得一愣,詫異的睜開雙眸就看到了墨陛下笑得花枝爛顫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自己被騙了!
「笑什麼呢,笑得這麼美?」
花傾顏抬手微微挑起墨熙宸的下巴,由於海拔實在不夠,自己又被控制在懷裡,原本很帥很酷的姿勢,也因傾顏仰頭看著墨熙宸而變得沒氣質了,但,這對墨陛下卻足夠了,這丫頭敢調戲他,很好!
「顏兒,為夫美嗎?」清泉般的聲音就如那一汪汪溫泉,沙啞,美妙,富有磁性,緩緩流入自己的心田,花二小姐聽著,看著小小窗口投射下來的幾縷微弱的陽光下的絕色容顏,瞬間癡了,迷了,醉了,不可自拔了。
「美」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花二小姐毫無懸念的著道了。
墨熙宸很滿意的微微一笑,風華無雙,聞輕輕的落在香甜的櫻唇上,淺淺品嚐,淺淺深入,在不知不覺間自然而然的回答著,待傾顏反應過來自己著道的時候,自己已經無法脫身了,能做得只有回應著,她貪戀這樣的美好,她捨不得也不想推開把自己緊緊揉在懷中的人,那是她深愛的夫君。
「嘖嘖,這光天化日的,永國果然是世風日下了,嘖嘖……」一個不和諧的沙啞難聽的聲音傳來,墨熙宸趕緊放開迷戀的櫻唇,冷靜的鎖定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個一身寶藍色錦袍的小小少年斜倚在草堆裡,饒有興趣的正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
「非禮勿視,你爹娘沒教過你嗎?」
一看到這一張欠扁的孩子臉,墨熙宸就是臉色一沉,冰涼的聲音傳出,足有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威力。
「是你們吵了小爺睡覺,你們應該向小爺道歉才是。」那十三四歲的小少年被墨熙宸身上的寒氣弄得一抖,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向墨熙宸這邊走了過來,「墨叔叔,做人總要講理吧。」
「你你你是仁兒?!」花傾顏看著越走越近的小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兩年不見,這小子倒是長高了不少。
「沒錯,正是小爺!」
看到花傾顏眼中激動欣賞的神情,薛錫仁不禁高高揚起了小下巴,一臉桀驁不馴。
不錯,這小少年真是炎國的堂堂太子殿下薛錫仁是也。
「那個太子爺,您怎麼出現這裡?別告訴我,你是特意過來迎接我的。」花傾顏看著身上有些許零亂的薛錫仁,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薛錫仁,堂堂炎國太子淪落到牢房不說,再看看薛錫仁這樣子,少說也得在這裡呆上三五天了吧。
「小小爺當然是來迎接花姐姐的,」聽到花傾顏這話,薛錫仁臉上的笑容剎那一僵,嘴上不饒人,「小爺在宮裡掐指一算,知道花姐姐和墨叔叔最近幾日有牢獄之災,所以就提前住進來,迎接花姐姐和墨叔叔,總不能要別人說,炎國少了禮數不是。」
「大牢裡迎接客人,你炎國的禮數可著實叫人不敢恭維。」嘴角抽了抽,墨熙宸看著好面子的小太子,無語了。
「多謝墨叔叔誇獎,炎國一向是禮儀之邦。」
「太子殿下,你管我家夫人叫姐姐,管我叫叔叔,這於裡不合吧,」墨熙宸饒有興趣的看向彆扭稱呼的小太子,故意刁難,墨陛下也是不吃虧的主兒,哪怕對方是個孩子也不行,「以朕看來,炎國禮儀之邦,也不過如此。」
「小爺樂意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得著嗎!」薛錫仁被墨熙宸頂得頓時無話可說,但薛錫仁是誰,分毫不讓的主兒,小腦瓜飛轉,好半天才頂上一句。
見此情景,花傾顏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仁兒和熙宸差得還真不是一點半點啊。
「朕是管不著,但身為長輩,有責任教導一下晚輩何為禮儀,你叫我一聲叔叔,總不能白叫不是。」墨熙宸唇角上揚,看著面前這個比當年成熟許多的小太子,眼裡心裡儘是感慨,他要是有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該多好啊。
「你——」
薛錫仁被墨熙宸幾句話都得滿臉通紅,憋了好半天也就說出個「你」字,又「你」了半天。
「好了,宸,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只不過一個稱呼而已。」花傾顏這是第一次看到墨熙宸「欺負」小孩子的樣子,一開始看看熱鬧還好,越看越不是味兒,眼看著跟了自己好久的小錫仁被欺負了,她就看不下去了。
「好,顏兒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霸道地一把攬住花傾顏的纖腰,墨熙宸看著小錫仁,依舊不依不撓,「但,他既然管你叫姐姐,就得管我叫姐夫,我才不要那麼彆扭的稱呼,一個姐姐,一個叔叔,我聽起來就是全身不舒服。」
「好好好——」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花傾顏看了一眼霸道的墨熙宸一眼,終於明白墨陛下為什麼針對薛錫仁,看向薛錫仁,花傾顏不由得可憐的閉了閉眼眸,可憐這麼可愛的孩子,被墨熙宸這個腹黑給盯上了,「仁兒,以後管熙宸叫姐夫,記住了嗎?」
薛錫仁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倔強的撇過頭去,不去看花傾顏和墨熙宸,「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