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我們來這裡到底要幹嘛?」趴在客棧裡的床榻上,花傾顏百無聊賴的看著身邊的男子,墨熙宸只要不說來這裡是來遊山玩水的,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接受。
「聽說這裡祁山上禪雲寺特別靈驗,睡完午覺我們去看看。」
「噗——」
聽了這句,傾顏真有去撞豆腐的衝動,丫丫的,比自己想的好糟糕,竟然要去燒香拜佛,傾顏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墨陛下虔誠的燒香拜佛的樣子來,花傾顏猛地一哆嗦,只覺得這畫面太唯美太驚悚了!
「聽說禪雲寺的桃花也不錯,現在去賞花,正好。」
頭頂又一句天音傳來,花傾顏臉吐血的心都有了,前方薛渡大軍有紅祿聯合從天族跑出來的雲蒹葭,強強聯手,兵臨城下,這丫丫的,來燒香拜佛祈求平安還說得過去,但想想仙人一般的人去參拜神佛,那畫面雖然有些詭異,還說得過去,現在墨陛下又說要去賞花,花傾顏就徹底不淡定了。
用手搭在墨熙宸的額頭上探了探,也沒發燒啊。
「顏兒,你幹什麼呢?」
「也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胡話。」傾顏不解的喃喃出聲。
「乖啦,睡午覺,養足精神下午好爬山。」把神神叨叨的小妻子固定在懷裡,墨熙宸輕輕地拍了拍花傾顏的背,聲音輕柔的說道。
「你不說明白,我睡不著。」從墨熙宸懷裡露出頭來,仰頭看著目光養神的墨熙宸。
「顏兒,你想得太多,這些日子都沒睡好吧,瞧瞧你,都瘦了多少了,去禪雲寺就知道了,你要是在這麼不聽話,我真把送回宮啦,我想我們雪兒一定很樂意親親母后回去的。」
「對了,小雪兒最近怎麼樣了,母后也不寫封信說說,害得我總擔心。」
「母后這不是怕你擔心嘛,才沒告訴你,小孩子嘛,苦惱幾天就沒事了,不過想我們倒是有可能,然,雪兒遲早會嫁人的,你總不能把雪兒拴在身邊一輩子吧,鍛煉鍛煉也好。」清泉般的聲音就如那涓涓細流緩緩流入心田,暖暖的,很舒服。
「嗯。」
點了點頭,花傾顏總算安靜的握在墨熙宸懷裡,安心的閉上雙眸……
「來這裡上香人真多。」看著滿滿的都是人的山路上,花傾顏不由得驚到了。
「顏兒,坐穩了,我們從小路上去。」
「嗯。」
「把眼睛閉上。」墨熙宸好心提醒道。
花傾顏不屑撇嘴,不就是走個山路嘛,「我不怕!」
「你確定?」
「確定。」
花傾顏答得斬釘截鐵,而接下來的一幕,看得花傾顏目瞪口呆,墨熙宸那匹看似溫柔和順的大白馬,四蹄矯健翻山越嶺不在話下不說,在懸崖峭壁上竟然健步如飛,看得花傾顏目瞪口呆。
「宸,你這馬叫什麼名字啊?」
「踏雲龍,你叫它踏雲就好。」欣慰的摸了摸馬頭,墨熙宸淡然說著。
學著墨熙宸的樣子花傾顏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馬頭,「哦哦,踏雲,請多多關照。」
「嘶~」踏雲溫和的叫了一聲,算是認了花傾顏這個女主人了。
「顏兒,踏雲任你是女主人了。」
花傾顏被墨熙宸說得臉色一紅,隨之瞪了墨熙宸一眼,「踏雲只是普通的馬,又不是想肥球那樣笨笨的靈獸,知道認人還有可能,女主人,你開玩笑吧。」
「吱吱吱吱!」一聽花傾顏這話,由於山道顛簸緊緊的抓著踏雲鬃毛的墨球大人一下子跳到馬頭上,好像是在為踏雲鳴不平。
「嘶嘶~」身下的踏雲也發出了贊同的聲音。
聽到踏雲的叫聲,花傾顏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還好坐在墨熙宸懷裡,要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
「顏兒,不要不信邪,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踏雲是寶馬良駒,可是人主人的。」
「這麼說,踏雲是看在您墨陛下的面兒上菜讓我上來的了?」花傾顏一揚好看的長眉,憋了憋嘴,悶悶不樂。
「當然——不是。」墨熙宸連忙討好的說著,「我家顏兒這麼漂亮,什麼東西都會給面子的。」
「宸,你別安慰我了,這只肥球什麼時候給過我面子,哎哎哎,我只是一個過客,只因嫁了你才有人知道我名字的。」
「顏兒,不許這麼說。」抱著花傾顏的手臂緊了緊,墨熙宸沉聲說道:「你能打動的一切,不是因為我,而是你自己的魅力,你有感化一切美好,你感化了我,我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楚絕也是,即墨流華亦是,墨球大人是,踏雲也是。」
「墨陛下,您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奴家承受不起。」花傾顏撇了撇嘴,雖然不知道墨熙宸的話是不是真的,但,心裡仍是暖暖的,她今生能有他,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就是花二小姐一切的好,都是因為他帶來的,花二小姐也都會坦然接受的,不管世人怎麼看,真正的幸福,不是天下人能說得出來的。
「又被你騙了!」冷哼一聲,墨熙宸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向我行我素囂張跋扈的花二小姐,怎麼會自卑呢?
「壞人,如果我真的自卑怎麼辦,你就把我晾在一邊,不管不問嗎?!」花傾顏說得句句在理,刁蠻跋扈囂張盡顯無疑。
「不可能。」
幾乎是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他的小丫頭,永遠是那個樣兒,儘管成熟了點兒,有氣質了點兒,也永遠改變不了氣刁蠻跋扈囂張的惡劣本性,也正因為這樣,他才百看不膩。
「到了。」本來花傾顏還想和墨熙宸理論幾句,但一聽墨熙宸說到了,所有的爭論都在瞬間被花二小姐扔了,飛身下馬,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看此處格外幽靜,四下無人,傾顏趕緊伸手揉了揉被點的生疼的屁屁。
「咳咳,顏兒,你注意一下!」墨熙宸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這裡又沒人,沒關係的。」說著,花傾顏又伸手揉了揉自己可憐的屁屁。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亮而又清晰的傳來,唬得花傾顏一個趔斜,差點兒栽倒在地。
「誰?誰!誰!」
站穩身子,花傾顏警惕的四處觀望。
「阿彌陀佛,貧僧恭候多時二位施主裡面請。」一個長髯及腰一身青色僧袍身披袈裟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三十五六歲的和尚赫然站在花傾顏面前不遠處,神出鬼沒的,要不是花傾顏的教養一向好,這個時候非得大叫出聲。
「有勞主持親自迎接,是墨某的榮幸。」
「墨公子客氣了,家師已在裡面恭候多時了,二位這邊請。」
經過後門口的事情,花傾顏尷尬窘迫不已,一路上躲在墨熙宸身後,埋著臉,倒是有些沒臉見人了。
一路無語,隨著住持的帶領,墨熙宸和花傾顏來到一處滿是修竹的遠樓,竹翠清遠,清遠亦清。
走進乾淨整潔的禪房,花傾顏看到榻上高坐著一位光頭白鬍子的老和尚,長髯及腰,一身白色僧衣一頂白色袈裟,如果說支持是頗有仙風道骨的和尚,那麼這位就是真佛陀。
「熙宸來遲了,讓梵葉禪師久等了。」
「這位就是令夫人吧。」梵葉禪師睜開雙眼,明亮清澈,彷彿能看透凡塵間的一切。
「正是。」
「見過梵葉禪師。」花傾顏禮貌的向梵葉問好。
「過來坐。」梵葉禪師突然開口。
「我?」花傾顏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梵葉禪師點了點頭,再看看墨熙宸,墨熙宸也點了點頭,花傾顏這才走到梵葉禪師對面坐下。
「伸出手來。」梵葉道。
花傾顏一愣,但還是伸出了一隻手放在桌案上,緊接著梵葉也伸出一隻手來,竟然再給她把脈?!
花傾顏汗顏,弄得這麼高深莫測,弄回著就是給她診脈啊。
「梵葉,內人的身子怎麼樣?」看診完脈了,墨熙宸坐到花傾顏身邊,問道。
「性寒,再加之最近勞累虛了一些,倒是這位夫人的武功造詣,令貧僧不禁心生佩服。」梵葉禪師如實的說道。
「墨公子可有時間,與貧僧來上一盤。」梵葉忍不住看向墨熙宸。
「最近事忙,還是改天吧。」
「我有治療體恤的辦法。」梵葉突然高深莫測的說道。
墨熙宸警惕的看了梵葉一眼,一點兒也不給梵葉面子,「體虛哪都能治。」
「墨公子,你明明知道貧僧說得是什麼。」梵葉也不急,渾厚的聲音緩緩溢出。
「顏兒,你先隨主持去禪房休息,或者在禪雲寺到處轉轉,為夫和梵葉下完一局棋就過去找你。」墨熙宸看著一臉狐疑的花傾顏說道。
花傾顏板著臉,看著墨熙宸不語,也不準備起身。
「為夫回去跟你解釋。」墨熙宸知道花傾顏揣著疑惑,便這麼說道。
「好吧,我給你一個時辰。」抿了抿唇,花傾顏忍住心裡的好奇,霸氣的要求著。
「這位夫人,老衲好不容易才見到一次墨公子,您能不能通容不容通融。」梵葉苦著一張臉,和花傾顏說話竟有一點兒哀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