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不好的,讓靈姐姐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花傾顏一臉嚴肅的說道。
「顏兒,這不行。」幾乎是想也不想,楚絕一口打斷了花傾顏的話,「你母親大病初癒,你不是不知道吧,即墨流華那麼有錢,在蒼城一定有宅院,要薛公子和夫人住在那裡就好。」
「我看這樣吧。」薛恆點了點頭,表示贊成,三妹好不容易回來蒼城,這是三妹翻身的最好機會,一定要讓三妹留在永樂侯府,那裡才是三妹的家,他這次帶著韻兒來蒼城求醫,只怕是瞞不過薛渡的耳目了,到時候薛渡再在其中大做文章,住在永樂侯府,就是三妹最大的累贅。
與三妹,與他們夫妻,都是麻煩。
弄不好,他們夫妻性命不保,三妹得不到自由,反倒是會連累了永樂侯府。
看得出來,韻兒和花二小姐是真心至交,如果韻兒現在是清醒的話,也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薛恆說著,從穩婆手裡小心翼翼的接過剛剛出生的女兒,眉清目秀的,倒是像極了南靈韻,只是小臉上微微泛著青色,觸目驚心,把一張好看的小臉都給影響了。
薛恆憐惜的抱著睜開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酸楚。
「簫公子,這孩子怎麼樣??」薛恆一雙滿是希翼的眸子看向楚絕。
「她身體裡有點毒素,但是沒有令夫人的重,稍加調理就會沒事的,只是……」楚絕突然一頓。
「只是什麼?」
「只是這孩子以後身子會弱,必須小心照料才行。」楚絕接著說道。
「這是一定,麻煩簫公子了。」薛恆再三感謝。
「趁著靈姐姐還沒醒過來,我過去和流華哥研究一下住處吧。」花傾顏看向楚絕,說道:「楚大哥,你也跟我一起出去,休息一會兒吧。」
楚絕點了點頭,交代了薛恆幾句,就和花傾顏並肩走出了房間,來到這座酒樓辦公的廂房內,還未進廂房,就聽到即墨流華妖嬈的聲音,憤憤不平:
「本公子都說了小顏兒不在,墨相您發揮點兒風度行不行,您這麼冷冷的立在這裡,本公子還這麼做生意,瞧瞧,酒樓裡都沒有一個客人了!」
聽到「墨相」二字,花傾顏心中一顫,回來兩天了,貌似她就見過墨熙宸一面吧。
風姿依舊在,白衣羽扇,翩然若仙。
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顏兒——」楚絕擔心的叫了花傾顏一聲。
「我沒事,楚大哥,我們進去吧。」花傾顏這才回過神來,眼神恢復平靜,蒼白的俏臉上,卻絲毫掩飾不了剛剛的驚慌,抬起纖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門裡傳來即墨流華不耐煩的聲音。
「流華哥,是我。」花傾顏輕輕應了一聲。
屋裡的即墨流華一愣,一臉淡然的墨熙宸微微挑眉,一切盡在不言中。
即墨流華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走過來開門。
「顏兒,那邊怎麼樣了?」即墨流華隨口問道。
「沒事了,只是靈姐姐休息在酒樓始終不是辦法,可不可以讓靈姐姐現住在你家。」花傾顏想也不想,直接開門見山,即墨流華說過,拿她當親妹妹看,那既然是親妹妹,要那麼客氣幹嘛。
「這個沒問題,顏兒你先去照顧你靈姐姐吧,這邊一切就交給本公子了。」即墨流華一臉大氣的保證道,花傾顏的一隻腳尖剛踏進屋裡,即墨流華就直接下了逐客令,高大的身子斜倚在門框上,正好把門給堵死了,花傾顏和楚絕別說是進去了,就是想看屋裡的擺設,也就只看見那麼一丟丟。
「姐夫在那裡守著靈姐姐好好的,我去湊什麼熱鬧,咦?」花傾顏故作奇怪的看著即墨流華,道:「流華哥你屋子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擋得這麼嚴實。」
即墨流華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墨熙宸的聲音悠悠傳來,「原來顏兒在呢,本相就說本相的直覺從來不會錯的。」
一襲白衣翩翩,墨熙宸走了過來,手中羽扇看似輕輕的拍在即墨流華的肩膀上,即墨流華的本不想就這麼讓開的,而讓即墨流華想不到的是那,看似輕如鴻毛的一把潔白的羽扇,竟然有千鈞之力壓在即墨流華的肩膀上,使即墨流華不得不給墨熙宸讓開。
即墨流華面上言笑晏晏,妖嬈絕世,禮貌謙和的給墨熙宸讓路,在心裡一定把墨熙宸的祖宗十八輩都給問候遍了。
「墨某見過絕皇。」看到楚絕,墨熙宸很有禮貌的微微頷首,冷凜的站在門口,就絲毫沒有在進步一步行禮的意思了。
「墨相無須多禮。」楚絕如沐春風總是沁人心脾,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如沐春風的聲音,就是楚絕最好的面具,永遠是那樣謙和有禮,永遠是那樣風骨翩翩。
翩翩濁世佳公子,說得就是楚絕吧。
無論是身為神醫的他,還是身為帝王的他,如沐春風,就是他恆古不變的風姿,永遠大放異彩。
「絕絕皇?!」看墨熙宸這表情不像是在撒謊,但脾氣古怪的神醫簫楚,怎麼可能是瓊國新任的皇帝呢?這這完全不是一個套路的啊。
即墨流華看著楚絕不由得張大嘴巴,這麼說,自己以後都要受這人壓迫了嗎?
即墨流華再怎麼有錢,他也是瓊國人,是忠君愛國的良民,他在生意場上,寸金寸銀分毫不讓,愛錢喜歡金光閃閃華麗東西,但他也只是喜歡錢而已。縱使即墨流華富有四海,坐擁傾國之財,他也從來沒想過取而代之。
相反,即墨流華還每年像皇上進貢不少好東西,即墨流華可是絕對絕對萬里無一的良民。雖然對神醫簫楚是瓊國新帝絕皇楚絕這件事情不敢相信。
「即墨公子,你有什麼意見嗎?」楚絕淡淡問道。
「沒有沒有,本公子哪敢有意見啊,陛下屋裡請。」即墨流華連忙搖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終於捨得讓開門口這條路。
花傾顏簡單的把南靈韻中毒以及在酒樓生產的事情跟墨熙宸說了一遍,不是花傾顏多嘴,而是向墨熙宸匯報事情成了習慣,再去炎國的路上,花傾顏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都會去和墨熙宸說,墨熙宸也耐心的幫她解決。
大到有人追殺,小到雞毛蒜皮,沒有一件事情不是花傾顏沒勞煩過墨大丞相的。
「這樣好了,就讓恆王夫妻住在相府吧,一來本相母親也在,互相有個照應,二來楚公子去相府也說得過去。」墨熙宸淡然說著,冰涼的聲音,不容任何人質疑。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我也好久沒見到師傅了呢,怪想師傅的。」幾乎是想也不想,花傾顏連連點頭同意,暗自苦惱,她可真是不孝,光想著父母哥哥,卻忘了師傅,師傅她老人家要知道得多難過啊。
眾人來到相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了,把南靈韻和新生的小女娃安置好,又給師傅請了安,花傾顏拍了拍腦門,她怎麼忘了自己是偷跑出宮的了,宮裡那邊怕是得發現她不在了吧。
「顏兒,怎麼了?」墨浣蓮不由得關心道。
「師傅,我忘了自己是偷跑出來了的,宮裡那邊那邊只怕已經發現我不在了。」皺巴著一張絕美的臉蛋,花傾顏可憐巴巴的看著墨浣蓮。
墨浣蓮自然而然的看向墨熙宸。
墨熙宸道:「我已經派人去和陛下說了,說灼華公主過來看師傅,在相府住兩天。」
墨熙宸的聲音風輕雲淡,花傾顏聽著,心裡卻樂開了花,還是她家的熙宸最貼心了。
「宸,你真是太棒了。」花二小姐歷來是想什麼做什麼,聽到這消息之後,想也不想,直接給墨熙宸一個大大的擁抱。
嬌柔的身子迎面撲來,墨熙宸下意識的接住嬌柔的身子,近距離的接觸,淡淡的異香妖嬈,瞬間,墨熙宸捨不得放開了,但在自家娘親面前,這樣很不好。
墨熙宸開天闢地的弄了一個大紅臉,連脖子根兒都紅了,看得花傾顏笑得花枝爛顫,墨大丞相居然還有臉紅的時候,真是奇跡哇!!!
「哇,宸,你臉紅啦!」花傾顏絲毫沒意識道這哪裡有失禮之處,抱著墨熙宸的脖子,一臉十分驚訝的樣子。
而這一幕剛剛好剛出來的楚絕看得清清楚楚。
墨熙宸懊惱的把花傾顏放下,「咳咳,顏兒什麼時候能長大。」
清泉般的聲音,竟像長輩在責怪不聽話的頑童一樣。
「絕兒給蓮姨請安。」楚絕不動聲色,逕直上前給墨浣蓮請安。
「絕兒快起來,你母后怎麼樣了?」墨浣蓮感覺把楚絕扶起來,淡淡問道。
「母后一切安好,就是母后有些想蓮姨了。」楚絕如實的說道。
「哎,要不是這小子總攔著我不讓去瓊國,說不定現在我就和你母后一起賞花賞月了呢。」墨浣蓮說著還不忘幽怨的看了墨熙宸一眼。
「師傅,瓊國是不是很好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