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眾目睽睽之下,虧花傾顏和楚絕還吃得津津有味。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即墨流華突然出現了,一張妖孽臉,一襲耀眼的紅衣飄來,毫不客氣的坐在這桌的空位上,舉手投足間,笑靨如花。
慵懶隨意的動作,無處不風華,本就令滿堂生輝的這一桌,現在有多了即墨流華在這個妖孽,更加出彩了。
「流華哥怎麼也來蒼城了?真是好巧。」看到即墨流華坐下來了,花傾顏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手裡的紅燒肘子,油膩膩纖手抹了一把油膩膩的小嘴。
明明是粗魯不堪的動作,要一身男裝的花傾顏做起來,仍是一派風華無雙。
「我做生意,哪裡不走啊,本來只是出來逛逛,沒想到就看到顏兒了。」即墨流華笑呵呵的說道,妖嬈絕世,不知醉了多少人的眼,迷了多少人的魂。
「哦哦,流華哥表客氣,隨便吃啊。」花傾顏點了點頭,一雙明眸捨不得看著桌子上的紅燒肘子,客客氣氣的跟即墨流華說著。
「顏兒餓了吧,先吃吧。」妖嬈的聲音還是那樣的醉人,溫和體貼。
花傾顏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繼續啃肘子,多久,他沒有這麼痛快的吃一次飯了,身在炎國宮廷中,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著,不是她多喜歡這麼粗魯的吃法,而是喜歡酒樓裡熱熱鬧鬧,休閒隨意的氣氛。
這樣才有自由的味道,這裡簡單的食物,勝過任何美味珍饈。在油膩膩的肉肉裡,花傾顏才能感覺到脫離束縛的自由自在。
這裡的空氣,是多麼新鮮。
「咦,簫公子,你怎麼和小顏兒走到一起了。」即墨流華淡淡的問道,看著一身紫袍的楚絕,這個古怪神醫今天有哪裡不對呢?
「和即墨公子一樣,碰巧路過而已。」楚絕的聲音依舊如沐春風,沁人心脾。
「今天還真巧呢,」即墨流華沒好氣的說道,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正人君子,骨子裡,比他這個奸商還要精明!竟然早他一步找到了顏兒,他真是小瞧了這個看病的了。
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一樣,即墨流華的好看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看看楚絕,再看看啃肘子的花傾顏,道:「簫公子,不知你有沒有看到恆王和恆王妃?」
天山雪蓮的藥效只能維持恆王妃一個來月的毒素,神醫簫楚在蒼城,而恆王夫妻去了碧月谷,千里之遙,這不是耽誤了恆王妃的病情。
「顏兒已經飛鴿傳書告訴恆王夫妻了,約摸著這兩日就會到了,說來也是,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寫封信提前告訴我,要不是顏兒碰到了,恆王夫妻不知道要在路上耽擱多少時間。」楚絕微微一歎,對於南靈韻的毒,他心裡也沒底,畢竟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劇毒,也不知那一朵天山雪蓮,能不能讓南靈韻撐到蒼城。
一聽南靈韻的消息,花傾顏一愣,也沒有心情大吃大喝了,說起來南靈韻的毒,多半是因為自己生病,迫不得已離開皇宮,南靈韻才會被困在灼華宮裡出不來,才中了這慢性劇毒的。
「顏兒,吉人自有天相,恆王妃生來是個福相,一定會撐到蒼城的。」感覺到花傾顏的消沉,楚絕輕聲安慰道,不管南靈韻中得毒要他多難做,他都會盡力的。
花傾顏點了點頭,靈姐姐一定會沒事的,小仁兒還等著爹娘來她這裡接她回家呢。
正當三人結算飯錢,剛走酒樓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吵鬧聲,酒樓的門口也圍了好多人。
出於好奇,花傾顏擠進人群,想看看是不是這個店家欺負人,嫌棄人家沒銀子,就不讓人家入住。花二小姐別的好處沒有,就是看不慣那些欺負窮人的奸商。
而花傾顏這一看不要緊,簡直驚呆了,和酒樓老闆吵架的不是別人,正南靈韻的貼身侍女玉顏和薛恆的侍衛婁平,薛恆抱著奄奄一息的南靈韻在二人身後站著,滿眼滿心都是懷裡的人兒。
「婁平,玉顏,算了,我們換別家吧。」薛恆無奈的說道,這已經是第十三家客棧了,雪蓮已經沒了兩天了,走完日夜兼程,沒有住店,今早匆匆趕進蒼城,薛恆本想把南靈韻安置下來,他再去找簫楚和花傾顏,沒想到,走的哪家客棧酒樓都怕擔責任,朝晦氣,無論出再多的錢,都沒人願意要他們住店,從早上走到現在,十三家客棧,還有沒有找到一家客棧。
「公子,夫人這身子骨已經受不了了,不能再換了。」玉顏還是堅持著要留下。
「姐夫!」花傾顏大叫一聲,快速撥開前面的幾個人,逕直跑了過來,看著已經接近暈迷的南靈韻,心如刀絞。
「楚大哥,快過來。」花傾顏急急大喊出聲,楚絕不敢怠慢,凌空一躍,以完美的弧度跳進圈內,來不及多言,楚絕一手把上南靈韻的脈搏,面無表情,從袖中取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到處兩顆淡黃色的藥碗,硬塞進南靈韻嘴裡。
「給她喂點水。」楚絕淡淡吩咐道。
玉顏連忙從馬車裡拿了水袋交給薛恆,薛恆動作輕柔的給南靈韻餵水。
「姐夫,你和姐姐就住在我家吧,客棧的環境,哪適合靈姐姐靜養。」花傾顏嚴肅的說道,還不忘瞪了酒樓老闆一眼,勢利眼。
「不行,她現在必須得治療,晚一刻都會有危險。」楚絕如沐春風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位公子,您可別怪小店勢力,實在是小店利小面薄,真要是出來人命,小店可擔當不起啊。」那個老闆一聽楚絕這話,當即急了,連連解釋,只是不希望這幾個住在他這兒裡。
「利小面薄?」花傾顏一挑眉,剛想發作,就看到即墨流華擋在了花傾顏面前,妖嬈絕世的聲音囂張的吐出,「利小面薄是吧,這麼大的酒樓面子會小?每天怎麼也得賺上幾百兩銀子吧,既然老闆你嫌這酒樓利小,那不如轉讓給本公子吧,本公子出十萬兩,如何?」
妖嬈絕世的聲音,久久迴盪在人群中,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公子真是財大氣粗啊!十萬兩,足可以一家人榮華富貴一輩子了吧,這美得不像話的公子,竟然就這麼隨口說出。
「這位公子您誤會了,小店並無轉讓的意思。」老闆趕緊拒絕,這酒樓可是蒼城的老字號,於吃飯,住宿融為一體,名聲在外,他怎麼能說賣就賣了呢。
「二十萬?」
即墨流華的聲音慵懶妖嬈,風華絕代。
「不賣!」
那老闆偷看了即墨流華一眼,但還是保存著自己的原則,雖然二十萬兩是高價,但這酒樓可是他祖上留下來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賣。
「五十萬!」
慵懶散漫的聲音妖嬈絕世,依舊是那樣的雲淡風輕,言語中夾著志在必得的自信。
酒樓老闆猶豫了,咬了咬牙,還是不賣。
「一百萬。」
更多的人圍了過來,看著這土豪強買酒樓的霸氣戲碼。
「我說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看你一身穿著也是富貴人家,但這一百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可別到時候拿不出來。」不得不說酒樓老闆動心了,不過看這一個年紀輕輕的紈褲公子哥,大多是花家裡的銀子吧,怎麼可能拿得出一百萬兩銀子。
一百萬兩白銀,足足可以買下一座城了,老闆年過半百,一輩子經歷了無數滄桑,怎麼會輕易相信即墨流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呢。
「本公子說老闆,別死守著產業不放,自己不會賺錢,就懷疑別人也不會賺錢,這是二十萬兩定金,明天你來取剩下的銀子就是,」即墨流華手掌折扇一張一合,慵懶的聲音妖嬈絕世,卻帶著不容任何人否認的過分自信。
「不知公子有什麼可以證明的,或者那什麼東西抵押一下。」
一百萬兩啊,這是酒樓老闆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財富,說不動心,怎麼可能!
但也應該有個保證吧,酒樓可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可不能賣得不明不白。
「要什麼抵押?!」即墨流華不怒反笑,眉眼如畫,妖嬈絕世,「我即墨流華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放眼天下,凡是經商的,有哪個不知道「天下第一商」名號的,街頭巷尾,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不知即墨流華,妖嬈絕世,富甲天下可傾國。
「原來是即墨公子,失敬了,既然即墨公子看上了我這小小酒樓,小的怎有不賣之禮。」那酒樓老闆一聽是即墨流華,當即點頭哈腰,這酒樓在他手上是這樣,在即墨流華手中就會連翻數十倍,只要即墨公子肯答應他繼續在這裡工作的話,後半輩子,錦衣玉食,不知道比現在要逍遙多少倍。
「還不快讓路。」即墨流華聲音還未落,通往酒樓裡面的路上的人,就自動分立兩旁,即墨流華大步踏開帶頭向酒樓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