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德妃你真是偏心,朕都好幾天沒吃到你做得膳食了。」慕青語氣微酸,提鼻子聞聞蓮子羹的香味,按捺不住胃裡的饞蟲,便要身邊的小太監去拿。
皇上嚇得命令就是聖旨,誰敢違背,花傾妝的宮女乖乖的食盒給了太監,小太監把食盒放在地上取出白玉碗中香氣撲鼻的蓮子羹,打開蓋子,蓮香四溢。
「陛下,您真的要吃嗎?」花傾妝美艷的臉上一僵,目光緊緊的盯著慕青手中的蓮子羹。
「德妃,朕不得不說你不厚道了,有這麼好的東西不給朕吃,該罰。」慕青說了花傾妝一句,坐在一旁的亭子裡,用勺子剛吃一口——
「噗——」慕青直接吐了出來,黑著臉看著花傾妝,「德妃,你要謀殺朕啊,這麼酸。」
「臣妾都提醒陛下,陛下非得吃,臣妾哪敢攔,」花傾妝說得委屈,「貴妃害喜喜歡吃酸的,容易嚥下飯,臣妾特意在蓮子羹裡加了最酸的酸梅。」
「那你怎麼不早說。」
「陛下也沒問啊。」花傾妝無辜的看著慕青,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淚,我見猶憐。
一向憐惜美人的慕青怎麼能忍心,擺了擺手,「算了,正好朕也想去看看貴妃,皇后,德妃,我們一起去吧。」
嚴馨看著花傾妝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一閃而逝。
明明是她嚴馨才是皇后,比不過天下第一美人的洛檀雅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有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憑什麼花傾妝這個小賤人,也比自己受寵,嚴馨心裡妒火中燒,她動不了洛檀雅,還動不了花傾妝了?!
「我們都在這裡等半天了,貴妃怎麼還不來,要陛下和本宮在這裡乾等著嗎!」坐在流光溢彩的水晶宮裡,嚴馨不住的抱怨。
坐在水晶宮裡,就像仙人般坐在自己的神殿裡,在炎炎夏日裡,光芒璀璨的水晶宮裡不似看起來那麼熾熱,回音池裡葡萄美酒緩緩在水晶的宮殿裡流淌,水晶與萄葡酒相碰撞,發出叮鈴鈴的清脆悅耳。
蜿蜒迴環的酒渠更是設計得精妙,有的從高高的牆壁上高高落水,淡紅色的小小水簾,精緻,巧妙;有的在地面上緩緩流淌,神奇,漂亮;有的彎彎曲曲的穿梭在桌案,魚塘裡,甚至軟榻旁,更顯主人的慵懶,隨意,高貴。
最令嚴馨生氣的是,在大殿門口右手出的魚塘,灌滿了珍貴的葡萄酒不說,裡面竟然還是幾尾金色的小魚,在葡萄酒裡,如癡如醉的游著,漂亮,慵懶,就如它們的主人一樣氣人。
「貴妃進來嗜睡,為了貴妃腹中的皇嗣健康成長,皇后娘娘,我們就是等一等,也是值得的。」花傾妝言語輕柔一字一句皆是真誠,端莊賢淑,德惠芝蘭。
坐在主位上的慕青,不由得暗暗點頭,德妃不愧是大家之後,單單說德妃這份寬容大度,就是是個皇后也比來。
如果,花傾妝不是要敏感的身份在,皇后之位,哪裡倫得到嚴馨。
「貴妃到。」
隨著一聲通報,洛檀雅在十個美貌宮女的圍繞下,蓮步輕移間流光溢彩,就是奢華精緻如此的水晶宮,在洛檀雅到來的時候,也為了失色。
「臣妾見過陛下,」洛檀雅雙手置於腰間,屈膝一禮。憔悴的臉色都會要人誤會,美人會不會就此羽化歸去。
「雅兒快起來,都說了,你現在身子金貴,不能做這些劇烈動作,你怎麼就不聽呢。」慕青連忙把洛檀雅扶起,輕輕的攬在懷中,不敢使勁兒,生怕下一刻他就會失去這個可心的人兒。
「哪裡有陛下說得這麼嚴重,臣妾只是懷孕了而已,哪裡有這麼金貴。」洛檀雅幽幽開口,任由慕青抱著,說得委屈。
「你還說呢,瞧瞧你這小臉白的,」慕青一手輕輕的捏起洛檀雅的下巴,滿眼心疼,道:「早知道你懷孕是這樣,還不如不——」要。
「要」字還未出口,慕青的嘴巴便被洛檀雅堵住了,柔若無骨的凝脂,輕輕抵在慕青薄薄的唇畔,就如輕柔的羽毛輕輕拂過,柔柔的,軟軟的,癢癢的,慕青頓時血氣上湧,全身發熱起來。
「陛下,這樣的話萬萬不可以再說了,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相愛的結晶,不能不要。」洛檀雅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這孩子生下來可是要繼承朕的萬里江山呢,怎麼能不要。」慕青開懷大笑,心疼洛檀雅是真。但孩子不能不要,說出這樣的話,只是慕青一時心疼美人而已。除了他當太子時候皇后那個生下來就夭折了的孩子,他後宮三千佳麗無數,登基三年,也就只有他最寵愛的洛檀雅一人懷孕,這個孩子是他未來的希望,他怎麼能不要。
就算慕青不打算要,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的。
「對了,皇后和德妃來看你,德妃還給你帶了蓮子羹,你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慕青柔聲說著,那邊宮女已經把蓮子羹拿出來了。
「德妃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德妃,還有嗎?」洛檀雅直接三兩下把一小碗粥給喝完了。
「有有有,你慢點而吃,姐姐做了很多,現在吃不完,等晚上讓宮女熱熱也能吃。」花傾妝連聲應道,要宮女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大罐子蓮子羹都拿到洛檀雅面前,看著洛檀雅絕美的臉龐,孩子氣的樣子,花傾妝心裡感慨:
多好的人兒,為何要嫁給帝王!
天姿國色,就注定要成為皇帝的女人嗎?
從洛檀雅的眼中,花傾妝看得出,洛檀雅的眼中有慕青,卻未達眼底。她愛著慕青,困在深宮裡是她心甘情願的,但洛檀雅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洛檀雅滿門幾百條人命,都是死在慕青手下的。
也許,只有洛檀雅會天真的以為全心全意對自己的慕青,是她終身的依靠,只有跟著慕青才會衣食無憂,榮華富華一輩子。
但,滅門之仇,洛檀雅你真的要為仇人生孩子!
待花傾顏,花傾羽,墨熙宸憑請柬來到青城派青城廣場的時候,招親已經開始了,花傾顏本以為江湖中人的招親無非就是比武招親什麼的。而當花傾顏看到滿廣場的人都站在廣場上表現自己的時候,花傾顏徹底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顏兒——」如沐春風般熟悉的聲音飄到花傾顏耳際,花傾顏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楚絕,楚絕邁著不輕不快的步子,看似悠閒,實則一步千米,只要一步,便來到花傾顏面前。
同時,楚絕的腳,不經意間,一踏上了紅上的紅線。
「楚大哥,好久不見。」花傾顏對楚絕的出現也是一驚,連忙向楚絕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顏兒過得可好。」
正說話間,楚絕耳邊風起,出於防備楚絕長臂輕抬,一隻羽箭已落在掌中。
還不待楚絕說話呢,一眾道喜聲傳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道喜聲絡繹不絕。緊接著便是一群藍衣的青城派弟子開路,青城派掌門青涯親自前來相迎,跟在青涯身後的是亭亭玉立的青玉,和一眾青城派長老,首席弟子。
「本座青涯,敢問公子姓名。」青涯禮貌的微微一抱拳,目光打量著拿著羽箭的楚絕,一襲青衣如畫般的公子,就是陽光雨露最好的結合,彷彿楚絕走到哪裡,身後都帶著光芒萬丈。
「掌門這是何意,這就是你們青城派的待客之道嗎?」把手中的羽箭扔到青涯腳下,楚絕微怒。
楚絕有生以來,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江湖,走到哪裡不是光芒萬丈,受人尊敬,受人愛戴的,哪裡吃過向今天這樣的虧,一進門就是一支羽箭打來。
這樣的「禮數」,他可不吃這一套。
「公子這是為何,凡是被羽箭打中者,就是本座的乘龍快婿,公子為何動怒。」青涯眉頭微蹙,不解看著楚絕。
「原來是用羽箭招親,在下並不知曉,還請青掌門寬恕。」楚絕一聽這個一愣,然後雙手抱拳有些歉意的說道。
原來青城派是要那些前來想娶掌門千金的人在廣場上表現自己所擅長的,要青玉選,用羽箭射中哪個,哪個就是掌門千金的乘龍快婿,為了避免傷人,羽箭的肩頭是用蠟做的。
「公子,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今天是我掌門千金招親的日子,在天下眾英雄面前說過,豈能說罷了就罷了。」青涯身後的一個長老當即不樂意了,說不干就不幹,要是青城派應允了這青衣公子的話,青城派還怎麼在天下英雄的面前立足。
「那前輩要如何?」楚絕雲淡風輕的看著那個長老,明明是隨意的姿態,卻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孫長老,算了,既然這位公子是無意,我們重新選便是。」這就在這時,青玉開口了,看著楚絕的方向,看得卻不是楚絕,而是楚絕身後不遠處的花傾羽,她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入口處,只等著花傾羽一到,她就一箭過去,到時候就是花傾羽不想認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