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顏兒的大名叫什麼,可不可以告訴姐姐。」妖嬈的聲音不輕不緩悠悠響起,就似纏纏綿綿的曲子一樣,悠揚,動聽,回味無窮。
「顏兒——」看了一樣慵懶的妖嬈美人。楚絕黑著一張俊臉提醒花傾顏,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即墨流華。
花傾顏又不是缺心眼子,當然明白楚絕的意思,但這麼的漂亮的姐姐,怎麼可能壞人?!
「楚大哥,姐姐是好人,」花傾顏小聲對楚絕說道,看向即墨流華,「我叫花傾顏。」
楚絕原本黑著的一張臉,更黑了。
別人不知道顏兒不知道即墨流華是何許人也,同為瓊國人的他,還能不知道嗎?
傾國傾城傾世貌,閉月羞花絕色顏。
一身媚骨乃天成,美人天賜是公子。
天下三分,蒼國重文,炎國重武,瓊國重商。
瓊國就是全民皆商,而即墨流華就是出身於瓊國京城瓊華城首富之家,乃即墨家長子,自即墨流華集成家業以來,短短五年時間,即墨家已經發展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商」,即墨流華的商業頭腦不可估量。
傳說,能在即墨流華手中佔到半分便宜的人,畢竟榮華富華。
可就按即墨流華的雷霆手段,這樣的人,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自稱為「天下第一商」的人。
在楚絕看來,在即墨流華面前,花傾顏就是一個只能吃虧上當,被賣了還會幫著人家數錢的純得不能在純的小綿羊,而且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小綿羊。
「傾顏,好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樣,好美好美。」即墨流華把楚絕的擔憂和對自己的敵視,盡收眼底,即墨流華一邊把玩手中的玉如意,一邊慵懶的說著,就像一朵美極的罌粟花一樣,絕美,危險,讓人心馳神往。
「流華姐姐,哪個這麼不開眼的,把你這麼漂亮的大美人住進來了。」花傾顏不禁好奇的問道,雖然她懷疑是哪個狗官看上來流華姐姐的美貌,但哪個這麼不開眼的,憐香惜玉啊,懂不懂!
花傾顏是越想越好奇。
一聽這個,即墨流華剛剛因為花傾顏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心情稍稍有些好轉的即墨流華,妖孽臉一沉,「啪」的一聲,玉如意敲在一旁的桌案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妙不可言。
「一個莽夫。」
花傾顏瞬間瞪大了眼睛,好結實的玉啊!
血紅血紅的一小塊,一看便是血玉中的極品,被流華姐姐這麼用力的一敲,還完好無損,在聽這聲音,聲如謦,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這樣血玉,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看得花傾顏一雙明眸直放光。
「咳咳,小顏兒你這麼看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發現花傾顏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血如意看,即墨流華瞬間被打擊了,他這麼漂亮的美人,就沒有這塊破玉好看?!
「呃,」花傾顏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是那個姓劉的都督嗎?哼,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姐姐你的美貌,姐姐你不同意,他就把流華姐姐你抓進來,逼良為娼。」
「咳咳,」渾厚的咳嗽聲響起,「本官對這種狐媚女人可沒興趣。」說著,來人已經從拐角處走了過來,只見那人虎背熊腰,一臉陰沉。
不是白日裡把花傾顏幾人關進來的劉都督是誰!
「你就裝吧。」花傾顏不屑撇嘴,不愧是狗皇帝調教出來的狗官,一個個的,假仁假義。
「狗官,你女兒是我打的,與顏兒無關,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來。」一看這架勢,南靈韻急了,一個箭步跨到花傾顏身前,一臉決絕。
「你們誰都別想跑掉,來人,把這死人拖出去。」陰沉著一張臉,劉都督沉聲下令。
「是。」獄卒們應了一聲,拿著鑰匙就要上來開牢門,可鑰匙還沒碰到鎖頭呢,一聲刺史大人到,徹底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獄卒們趕緊下跪行禮,不敢怠慢。
「王兄,哪陣風兒把您吹到這裡來了?」劉都督含笑向王刺史打招呼。
「劉兄,你不是也在嘛。」
「顏兒——」這邊王刺史和劉都督寒暄著,那邊有些不敢相信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不大,卻清晰的不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到。
「顏兒,你的真的沒死。」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飛到了花傾顏的牢門旁,激動的叫著花傾顏的名字,隔著木柵欄緊緊的把花傾顏揉進懷裡,他要相信,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大哥,我沒事。」埋在花傾羽懷裡,陣陣的溫暖的包裹著自己,花傾顏覺得莫名舒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滴清淚滑下,如玉般的公子,如詩如畫。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傾羽,這回你知道答案了吧。」清泉般冰涼的聲音如天籟般,淡淡響起,花傾顏心頭一顫,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一抹不染纖塵的白色身影。
「宸,你早就知道顏兒沒死?!」這回換做是花傾羽不樂意了,墨熙宸這個腹黑的傢伙,知道他妹妹沒死,幹嘛不告訴他,害他傷心那麼久。
羽扇輕搖,墨熙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確實知道,只是不確定而已,後來他得到暗影匯報的隻言片語,才大膽前來一試的。
顏兒果然福大命大,還安然的站在這裡。
看到花傾顏,墨熙宸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的放下,他不是不想告訴花傾羽,而是,在他沒見到活人之前,墨熙宸自己也不敢相信,畢竟那是萬箭穿身,墜落懸崖,除非有華佗在世,否則——
結果也就是一個。
「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向溫潤如玉的花傾羽有點炸毛了,但畢竟是大家出身,天生的優雅,要他不能直接去打墨熙宸。
「花公子。你別著急,墨公子也不確定,所以才要我先來打聽的。」南靈韻開口解釋道,墨熙宸的良苦用心,她知道。
「別在這裡攀親了,你們傷了本官的女兒,就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看著敘舊的幾個人,劉都督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顏兒,這是怎麼回事?」花傾羽不解的看向花傾顏。
「大哥,他女兒差點兒把我靈姐姐害死了,今天靈姐姐在街上打了折狗官的女兒,狗官就把我們都抓了起來。」花傾顏如實的說著,半點不假,眨著可憐巴巴的大眼鏡,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惹人可憐。
「王刺史,你必須得給本公子一個解釋。」花傾羽沉聲看著劉都督身旁的中年人。
「花公子別急,這裡一樣有些誤會。」王刺史趕緊圓場,看向劉都督,問道:「劉都督,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個人當街打了本官的女兒,本官為女兒出氣,王大人,這個你也要管嗎?」劉都督大火,他堂堂前面城的兵馬都督,地位給刺史平起平坐,刺史幹嘛要給他臉色看。
「不用王大人管,本相管。」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熙宸終於惜字如金的開口了,剎那間,清泉般冰涼的聲音,成了這裡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熙宸的身上,一襲白衣勝雪,一柄羽扇書天下,一股仙氣自天成。
如仙若畫,如詩忘凡塵。
「難道墨相不是來管奴家的嗎?」一聲妖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眾人看向墨熙宸身上的視線,只見一襲紅袍的美人,依舊慵懶的斜倚在貴妃軟榻上,眉眼如畫,精緻的五官,無一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
聽了即墨流華這句話,花傾顏當即就愣住了,流華姐姐和墨熙宸是什麼關係?不會是——
花傾顏不敢往下想了,剛才她好像還痛罵了一頓把流華姐姐抓進來的那個人(>﹏<)
不不不,她花傾顏什麼也沒說。
「即墨流華,別以為你裝成女人,本相就會放了你嗎。」明明是問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說出,就變成咯肯定句,並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
「墨熙宸,你敢不敢再給老子說一遍。」一聽這話,即墨流華瞬間炸毛了,從貴妃軟榻上跳了起來,直接一掌,便把結實的牢門震掉了。
「即墨小姐,不管你怎麼掩飾,你偷了本相的字,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你就必須承擔法律責任。」墨熙宸面不改色,一聲「即墨小姐」叫得即墨流華有直接撕爛墨熙宸這張人神共憤的臉。
丫丫的,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長得跟自己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男人,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那本公子要是不樂意呢?」媚眼如絲,即墨流華雖然不生氣,說出來的話,比之之前,更加風情萬種。
「你沒有資格。」
五個字,不容任何質疑。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即墨流華話音還未落,出手如電,不知何時拿出的軟劍,直指墨熙宸的要害。
墨熙宸羽扇飛舞,看似柔弱的羽扇,在墨熙宸的手裡,竟然變成鋒利的武器,羽扇所過之處,無一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