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皮鞭卷地,揚起陣陣灰塵,如蛇般的皮鞭正以閃電般的速度,對著南靈韻的臉,直直劈來。
空氣,彷彿瞬息間凝固一般,圍觀的群眾或開大嘴巴,或不忍直視,或默默哀歎,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這一刻。
「你——」劉玉嬌驚訝的聲音劃破空氣中的沉寂,帶人們從凝固中醒來,本應被打的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本應洋洋得意,趴在地上哀嚎大叫。
「啪啪啪,」一連串的掌聲響起,為禍千面城的惡女終於得到教訓了,大快人心。
「哎呀,」南靈韻故作驚嚇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扔掉手裡的皮鞭,不偏不倚,剛好扔到薛恆腳下,打量著趴在地上,捂著臉哀嚎的劉玉嬌,對,南靈韻這反手一鞭子,不偏不倚剛剛好的打在劉玉嬌引以為傲的臉蛋上,南靈韻無辜道:「這位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這是誰打的你?要不要奴家去給你報仇,要不奴家先去報官吧,好好治一治那個不憐香惜玉的人。」
「靈姐姐,你可真是粗心,這位小姐傷得這麼重,瞧瞧這小臉兒,血淋淋的,不趕緊上藥怎麼行,毀容了可就不好辦了,正在我這裡有些上等金瘡藥,給這位小姐上點兒吧。」一直沒吭聲的花傾顏突然走了過來,好心的說道。
花傾顏順手從一旁買鹽的小販那裡抓了一把鹽,彎下腰來,非常好心的給劉玉嬌「上藥」。
花傾顏的上得「藥」撒在劉玉嬌臉上,所過之處,一陣陣的哀嚎。
花傾顏皺了皺眉頭,道:「劉小姐,我知道你疼,但你也得忍忍啊,不上藥,傷口怎麼能好呢?」花傾顏的一番話,說得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跟著劉玉嬌一起來的十幾個士兵,看著這瞬息間的變化,各個目瞪口呆,當他們反應過來,想上去救自家小姐的時候,只見藍衣公子藏在袖口中的飛鏢,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後背寒意四起,他們還哪裡敢亂來,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有個黑心的女子,從一旁的地攤上抓了一把鹽,動作優雅的往自家小姐的臉上撒,劉玉嬌叫得聲嘶力竭,想就地打滾,可惜身子被南靈韻踩著,無論劉玉嬌用多大的力氣,就是動彈不得。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其中在劉玉嬌受罪場景上的時候,跟著劉玉嬌一起來的一個丫鬟,悄悄的溜走了。
「三妹,你這一點一點的上藥,得上道到輩子啊,不如就把她掛在城頭上,吸收些日月精華,還能好得快些。」南靈韻衣袖下向花傾顏伸了一個大拇指,傷口上撒鹽,不愧是她南靈韻的妹妹,就是精明。
普天之下,也就她南靈韻這麼聰明的姐姐,才能調教出這麼精明的妹妹來吧。
一聽南靈韻的提議,花傾顏不禁皺起了眉頭,道:「大姐,這位小姐恐怕比豬還要沉吧,小妹怕我兩沒把她抬到城樓上,妹妹我就累虛脫了。」
「也是,那就扔在這裡算了,自生自滅算了,聽說放養的娃子更聰明。」南靈韻贊成的點了點頭,敢說她人命沒有馬命值錢的,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她的人命不如馬命!
「不行,放養之後要是丟了,怎麼辦?」花傾顏摸著下巴,認真考慮,提出問題。
「你們一群廢物,還不快來救本小姐。」終於,劉玉嬌得了空隙,大喊道。
幾個侍衛看著薛恆手裡我握著的禮閃閃發亮的飛鏢,事關小命,哪個不要命了,傻呼呼的往前衝,但小姐的哭聲越來越虛弱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被都督大人知道,回去也少不了挨打,甚至可以丟了小命。
一時間,這幾個侍衛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反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怎麼做都不對。
「劉都督到。」
一聲響亮的通報聲傳出,幾個侍衛如夢初醒,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個個咋咋忽忽的跑上去保護小姐,最後幾個人都被南靈韻用皮鞭抽了一遍,趴在地上哀嚎,不是他們自找苦吃,而是這種情況不掛點兒彩,回去劉都督會要了他們小命的。
大小姐可是劉都督的掌上明珠,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大小姐說一,劉都督都不敢說二,更別說倒霉的他們了,根本不可能有好下場。
「拜見都督大人。」一聽劉都督來了,一種群眾拜倒在地,就連受傷的侍衛都從地上掙扎起來行禮,唯獨花傾顏,南靈韻一行人鶴立雞群。
「爹,爹爹,你快為女兒做主啊,這兩個壞女人打女兒。」一聽父親來了,劉玉嬌使出吃奶的勁兒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血肉模糊的臉頰,大聲喊叫著。
劉都督一看好端端的女兒變成了這副德行,別提多心疼了,連忙扶住劉玉嬌的手,扒開劉玉嬌捂著臉的手,鞭痕在鹽的侵蝕下,早已血肉模糊,劉都督那個心疼啊,一邊好聽安慰女兒,一邊把女兒交給剛剛回去給他報信的丫鬟,自己看向南靈韻,花傾顏一群人。
「你們誰傷了嬌兒,快點兒給本官站出來。」
「是我。」還不待南靈韻和花傾顏承認,一個高大的偉岸身影,已經擋在了南靈韻面前,一襲藍衣,衣訣翩飛。
「拿下。」
劉都督一聲令下,士兵立即蜂擁而來。
「劉都督,你們蒼國的官員都是這麼辦事的嗎?」薛恆不答反問,一身天生的王者之氣,不怒自威,渾然天成。
也不知怎麼的那些奉了命捉拿薛恆的士兵,竟然膽怯了,而說話的人,只是一個俊美威武,身著普通藍衫的男子。
「本官說話不管用了嗎,快拿人。」劉都督大怒,這群飯桶,都活膩歪了嗎?
「劉都督,是吧。」薛恆悠悠開口,道:「在你捉拿本公子之前,劉都督你最好想明白一點,你要付出生命代價,還有,你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介匹夫,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本官,拿下。」劉都督不由分說,直接下令拿人,薛恆也沒反抗,任由士兵們上來把他綁上。
「爹爹,還有那兩個女人,她們往我的傷口撒鹽。」有了父親都做主,儘管臉上的傷痕還疼,但有了大靠山,劉玉嬌的底氣越來越足了。
「一併拿下。」
「大人,我和她們是一夥的。」正當劉都督準備帶著被綁了的幾人走了的時候,楚絕突然不知死活的跳了出來,揚言是和花傾顏幾人是一夥的。
「一併拿下。」
結果就是,六個人出來玩耍,四個人被官兵帶走了。
十三拉著小錫仁很快的離開了這裡。
「十三,我要救娘親,花姐姐和兩個叔叔。」小錫仁非常堅決的說道。
「小公子放心,十三不會讓公子,花二小姐,你娘親和薛公子在大牢裡受罪的。」十三摸了摸小錫仁的頭,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那我們怎麼救?」小錫仁不禁問道。
十三沉思了半晌,沉聲開口,「劫獄。」
公子的身份不能暴露,花二小姐的身份更不能暴露,恆王來到這裡也是隱秘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宣揚出去,現在唯一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劫獄」了,十三弄不明白,公子明明可以不用緊大牢的,幹嘛還自告奮勇的進去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進去看看公子,再做安排吧。
想到這裡,十三就帶著小錫仁去酒樓,定了一桌子好吃的,買了錦被,錦袍,琴棋書畫,就差沒被床榻搬進牢房了,帶著一堆東西,拿金子賄賂了牢頭,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隊伍,進了牢房,那些店舖的小廝把東西擺好,便全都退出去了。
「我說,我當了二十年的牢頭,還第一次看見坐牢能坐得這麼闊氣的,小兄弟,不知你家公子是幹什麼的。」牢頭好奇的打聽道,今天這陣仗,他可真是見識到了。
以前有錢的,有勢的,有權的,犯了事兒被關在這裡的,牢頭也沒少見著,但像這位公子這麼大搖大擺的,就差往大牢裡搬傢俱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著。
「這可就不勞牢頭費心了。」
「公子,你不會真打算今晚在這裡過夜吧。」十三一臉嫌棄的看著大牢的環境,苦著一張臉看著楚絕,我嬌生慣養的公子,你就不要折磨小的了,行不,您住在大牢,這要是被您家那兩位知道,還不扒了小的皮。
楚絕優哉游哉的拿著折扇扇風,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吃有喝,四處通風的,還不錯。」
聽到自家公子折磨說,十三恨不得那根麵條上吊去,公子啊,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在這時,兩個衙役壓著一個紅衣人走了進來,關在隔壁的牢房裡。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穿著錦衣,帶著暖玉,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學人家當賊,你是瘋了嗎?一副破爛字畫,你也搶,關在這裡活該。」衙役一邊鎖著門,一邊破口大罵。
「本公子樂意,你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