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被定在了身體裡,沒有辦法再如往日一般隨進隨出。這是好的徵兆還是不好的苗頭,她此刻還分不清楚。
只能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她與這具身體融合為一了,還是……
江小魚想著事,外面報了聲,太醫推開門走了進來,號脈診病,一番仔細過後,開了藥方交代下人注意的事項,多是些補氣養血的方子,江小魚自我感覺,也無甚大礙,連聲謝了幾番命府裡的下人送走太醫。
楚君堯離開之後的日子,江小魚過的有點無聊,她總是抱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就是猛一回頭,那張嬉皮笑臉的主兒就站在她的身後,用一種寵溺和挑釁的痞笑,對她說『妞,來!讓爺抱一個!」
很不切實際對不對?白日做夢對不對?
沒錯,她就是這種主兒。
好在,她自我調節能力不錯,丈夫不在家,日子也得過。
有事沒事給自己找點樂子,那才是最重要的。還好公主府離著將軍府也不遠,身子剛剛養好,她就蹦躂的攜丫環帶好酒好菜殺到將軍府去會公婆。
楚老將軍和夫人,樂不得迎兒媳婦入門,兒子遠走,留下個兒媳婦也是好滴。
總比一個人沒有強。
入了夜,江小魚回了府,老兩口關上門有時還念叨著。
「你說,這堯兒走的時候咋就沒讓公主懷上呢?」
「行了,老太婆,還有兒女繞膝就燒高香吧,兒女事別瞎操心。」楚仁懷翻了個身,背對著夫人,躺了半會,琢磨著,還真是這麼個理,於是又翻回來,對著夫人。
「你說兒子和公主成婚快一年了吧?咱這兒媳婦……那小身子能育子不?」
「看著挺活潑的,該是沒事。」
「嗯,但願沒事。」
「老爺,你要是擔心楚家香火不繼,這好辦,南街尾有個許郎中,趕明兒我哄著小魚去溜躂溜躂,看看身子,若是有啥虛的地方,趕著堯兒回來之前咱們給調理調理,等他回來,咱們不就可以等著抱孫子了麼。」
「對、對、這個法子好,女人家的事情你去張羅辦吧。我明兒起早去趟宮裡,探探萬歲爺的話。」
楚夫人問:「怎麼?宮裡不太平?」
楚仁懷說:「倒也不是,前兩日聽前線快報,說堯兒他們打的還行,只是邊疆戰事後備軍需有些吃緊,這倆娃兒打仗沒得說,鬼心眼子多,就怕前方架炮後方著火啊!」
「那你可得照顧著點,咱就這一個兒子。」
「這是自然,睡吧,明兒去兒媳婦那看看。」
燭火一熄,二老沉沉入睡。
寂寂深夜,越過一棟一棟房屋,公主府的暖閣裡,有個人卻抱著枕頭長吁短歎。
「我滴……郎君吶——」尾音劃著不地道的強調,一個人大半夜的鬼哭狼嚎。
門外春梅無奈的搖頭,端著剛煮好的夜宵蓮子羹,剛要推門,頭頂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嚇了她一跳。
「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