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雨看著眼前的童真無比的孩子們,笑了,「沈清姐,這樣真好,好幸福!」
沈清把朱永放了下來之後,沈丫蛋就像急需得到安慰一樣跑到朱永身旁,「朱哥哥,可讓永兒想你了,你都不來找我玩。」他撒著嬌,似乎全天下就只有朱永才把他當回事兒。
朱永雖然年紀小,而且跟沈丫蛋是同一輩份,可是他對沈丫蛋卻不是特別滿意,這一點應該是遺傳了柳秋雨的性子,「丫蛋,別離我這麼近,雖說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男兒之間搞這些名堂也是受不起的。」
沈清在一旁,愣了好半天,真是人小鬼大,難不成還搞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破理論?
朱永白皙的臉上出現了幾道赤紅,因為沈丫蛋的不依不饒,「丫蛋,我可以跟你玩,但也不能這麼抓著我的胳膊玩吧?」朱永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只是他永遠想不通沈丫蛋怎麼這麼難纏。
凌心在一旁乾站著,他不想融入這麼種不知羞恥的情境,他走到柳秋雨面前,「柳姨好。」然後目光轉向沈清,「娘,心兒要去看看柳姨家裡的豬。」
跟沈俊有很大的差距,凌心對豬卻別有一番喜愛。
沈清揉了揉凌心的腦殼,「讓朱哥哥帶你進去。」
朱永一聽是在吩咐自己做事,而且在這麼多小孩裡面,就屬他最大,所以他特別喜歡擺出一副小老大的樣子,時常讓沈清苦笑不得。
「沈清姨,先把丫蛋叫開,他纏得我都不能走路了。」沈清都快聽到朱永的哭腔了,再看沈丫蛋,抓著朱永的胳膊就是不放。
沈清走了過去,「丫蛋,朱哥哥就在這裡,不會離開,你要是放開了,姑等會給你買糖吃。」
對於沈丫蛋,給他買吃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沈丫蛋一聽,樂得鬆開了手,「這可是姑姑你自己說的,我爹娘要是問起來了,可別說是我自己要的。」沈屎蛋在把沈丫蛋交給沈清的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讓沈丫蛋乖些,不要無理取鬧。
沈清俯下身子,給沈丫蛋歪斜得厲害的衣服穿整齊,「行,你要是一直這麼乖下去,姑給你多買幾顆糖。」雖說糖果對孩子的牙齒不好,凌心和凌水都是很懂事的娃,他們就從來沒有讓沈清給他們買糖,自從她跟他們說過甜的東西吃多了,會在白白的牙齒上長蟲子。可是,對付沈丫蛋,只能用這招。
朱永像是解除了緊箍咒的孫悟空,興奮地奔跑到凌心旁邊,「心弟弟,我帶你進去,我跟你講,家裡的那頭大豬在前些日子生了好多頭小豬崽,很是可愛,都是跟我們一樣,這麼小。」
朱永興奮地和凌心消失在沈丫蛋的視線內,「沈姑姑,朱哥哥怎麼也不要我了?你給我買糖,我給他一顆,他會不會對我好點?」沈丫蛋玩弄著自己的小手,看著有些憂鬱。
沈清笑道,「咱們丫蛋也是好孩子,只要以後不要亂說話,手不要亂動,規規矩矩的,像心哥哥一樣,這樣大家都會對他好。是不是啊?」
沈丫蛋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地點了點頭,「沈姑姑,我也要進去玩,你帶我進去。」他不知道是怕沈清因為不給他買糖而離開了,還是怕他進去了,朱永把他轟出來,所以他才拉著沈清往屋裡去,算是當個擋箭牌,誰叫沈清在孩子面前這麼受歡迎?
柳秋雨將木桶裡的水都裝滿了,走了過來,「沈清姐,那孩子就拜託你了,我還得往田里的菜澆些水,這些日子,乾旱了不少,可把田里的農物曬焉了。」
沈清點了點頭,「你放心忙去吧,我會照顧好孩子們的。」看著柳秋雨這幾年來,消瘦的臉龐,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沈清被沈丫蛋拖進了屋裡,看著凌心和朱永趴在豬圈門外,觀望著豬圈裡頭躺在母豬身邊的豬崽們。
「朱哥哥,你說,我們生出來的時候就這麼大嗎?」凌心向來就喜歡思考問題,還特別喜歡提問題。
朱永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心弟弟,要是我們一出生就這麼大,那我們娘親的肚子怎麼裝得下?」
他們談論地很認真,完全不曉得沈清帶著沈丫蛋已經進了屋。
「朱哥哥,我娘跟我說了,我一出生的時候只有她拳頭大。」
朱永將目光移向沈丫蛋,看著像是開玩笑似的,「拳頭那麼大?」
「你說,我們生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一顆蛋?然後破蛋而出?就像母雞生小雞一樣?」凌心擺出一副很有文藝青年的形象,可把沈清笑壞了。
朱永立馬打消了他的理論,「這不可能,我見過母雞孵小雞,可是我沒見過沈清姨孵你呀。」
經朱永這麼一反駁,凌心的重心站不穩了,「那你說,我們從娘親肚子裡出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我娘說了,她生我的時候就跟母豬生豬崽一樣。」朱永似乎很有博學,一番自以為是的常識聽得沈丫蛋和凌心一愣一愣的。
「直接問沈姑姑不就好了嗎?」沈丫蛋抓著沈清的右手,好奇地望著沈清,希望她能平息這場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口頭戰。
隨著沈丫蛋的這麼句話落幕,凌心和朱永齊刷刷地望向沈清,期待著。
靜靜的週遭,讓沈清苦笑不得,卻又故作鎮定,他蹲下身子,「我剛剛聽你們說了這麼多,我就覺得朱永說得比較恰當。」
「可是,沈姨,怎麼凌心和凌水會長得一模一樣?」
朱永的一句話,完全把沈清問蒙了,這麼有深度的問題?她該不該說出生物學上有深度的回答?
「那是因為凌水還在沈姨肚子裡的時候就喜歡凌心,就讓沈姨把他們變得一模一樣,然後我一用力,就讓他們一樣了。」沈清真覺得自己在坑害祖國的花朵。
朱永似懂非懂地皺緊了雙眉,「沈姨,那我也想要跟心弟弟長得一模一樣。」
沈清搖了搖頭,「那可不行,你已經離開了你娘的肚子,已經來不及找跟你一模一樣的人兒了。」
凌心笑了,「娘,你怎麼能讓水兒長得跟我一般?她可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按著沈清的這個解釋,凌心就覺得凌水長得偏向男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