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屎蛋提出要分家,讓幾乎全村的人都聽到了,這讓她的臉面往哪擱?「看什麼看?看兒子罵娘很好看嗎?」
梁氏不朝沈屎蛋吼,倒是吼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們。
胎記女孩連忙走上來,「娘,我替屎蛋跟你道歉,都怪我不好,要是沒有我,屎蛋也不會對你這樣,你就原諒了屎蛋吧。」胎記女孩哭了,為什麼一個簡單的幸福在她身上就變得這麼的困難呢?
沈二看著胎記女孩的主動,他更是沒了臉面,這樣的家庭,讓胎記女孩進來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秀蘭,現在連傻妞都這麼說了,你也就算了吧,當著這麼些鄉親父老的面,就別把事搞僵了,這日子還得過下去呢。」
這在田地裡還能發生這麼大堆破事,只有極品梁氏才能做得出。
柳秋雨聽到了梁氏這邊的一片鬧景,也朝這邊望了過來,「這沈清的二嬸怎麼還是那麼無理取鬧?」
她不自覺又望到了沈清和凌文寒的方向,眼裡充滿了羨慕,更多的是嫉妒,她溫柔地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唉聲歎氣。
梁氏看著眼前的醜丫頭,氣哪裡消得下去?「我知道,你們都巴不得我登天了,你們好讓傻妞當家裡的主。」
「娘,隨你怎麼說都行,這看在鄉親父老的面,看在傻妞和爹的面上,我就不拿你說事了。」胎記女孩冰冷的雙手抓得沈屎蛋心涼,他不想讓傻妞傷心。
說完,反抓過胎記女孩的小手,「拔秧苗了去,差不多拔好了,還等著插秧苗呢。」他幫著胎記女孩把臉上的淚水擦乾。
胎記女孩破涕為笑,「屎蛋,你方纔那樣可是把我嚇壞了。」
沈二看著沈屎蛋和胎記女孩的背影,歎了口氣,「秀蘭啊,今後說話就小心了些,別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這要不是傻妞,你跟屎蛋可怎麼才是好?」
屎蛋可是從小就跟著梁氏長大的,這關係怎麼走成今天這個地步,也就梁秀蘭自己能知道。
她擺了擺手,「趕緊拔秧了去,少在這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才不要聽。」
沈二看起來也有幾分厭倦,本來田里活就不是那麼省力的,這被梁氏這麼一折騰,倒是讓他更覺得累了,「秀蘭,要想好好過日子,就別鬧事了,好好做人,別讓沈清瞧不起。」
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不想被沈清看不好。
梁氏皺著雙眉,把沈二推開,「我都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趕緊走開。」
把沈二推開了,梁氏心情低落地坐回田埂,心裡頭有股苦悶,讓她憋著難受。
沈俊最近跟村裡頭一個叫吳花的女孩對上了眼,她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女孩,心地善良,樣貌跟沈清有的一拼。
「吳花,什麼時候往我家去坐坐,讓我娘、姐認識一下你。」沈俊笑著請求吳花的同意。
吳花害羞地遮了臉,「這才認識沒多長時間呢。」
沈俊露出一個笑臉,沒笑聲,「總得見的。」他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情是該起步了。
吳花畢竟年紀還是有些少女的,所以有些扭扭捏捏,「要是你娘親看不上我,那你該如何?」
沈俊看著吳花有些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指,遂拉上她的小手,楚楚動人的神情讓沈俊捨不得挪開深情望著她的目光,「放心,只要我喜歡了,我娘親就會同意的。」
吳花相信地點了點頭。「等著你娘親答應了,就上我家提親去吧,我娘親肯定得樂壞了。」吳花的母親也算是半個知識分子,她不會對這些有太多的要求。更何況吳花對她說過,她看上的是村上的村官,她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她對村官一家的事情也有過耳聞,他們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誰叫沈清在村裡頭的口碑越來越好呢?
沈俊溫柔地對望著笑開花的吳花,「傻丫頭,這肯定是不能少的呀。」
吳花點了點頭,很幸福。沈俊有同樣的幸福感。
沈清和凌文寒拔好了秧苗,就盡可能把能抓的秧苗抓在手上,走到王大嬸插秧的田地裡,「王大嬸,你插得可真是快,我們秧苗可是都拔好了,現在過來陪你。」
王大嬸樂呵呵,「可讓我等急了,這太陽都快落山了,手腳得快些了。」
凌文寒接過沈清手上的秧苗,將其扔進還沒插上秧苗的地域,「這田地裡的人還多著呢,不急。」
望著餘暉下還在忙碌的各個身影,沈清有種想把它拍下的衝動,「凌小朋友,下田地的時候小心些。」她抓著一把秧苗,揭開干稻草,然後抽出一小把秧苗放在手上。
凌文寒看沈清下田地的動作相當嫻熟,所以他也不敢怠慢,管不得土壤到底有多髒,他將褲腳往上撩起,拖了腳下的鞋子,「我要往哪開始插才是?」望著眼前迷亂的秧苗陣,他有點迷糊。
沈清拉上他的手,「往我旁邊來吧,隔適當的距離插上倆小株,別離得太遠,也不要太近,跟著我的腳步走,我帶著你。」
沈清雖說沒有親自下田插過秧苗,但是看著王大嬸插,她多少也掌握了。
凌文寒接過沈清遞過來的秧苗,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
「小心些。」沈清不忘提醒沒下過地的凌文寒,「腳下難免會有一些小蟲子,你就別看它們,儘管往下插便是。」
凌文寒對於腳下的小怪物還是有些排斥的,但是聽沈清這麼說,他也就不敢輕易表露自己內心的噁心,他把手上的秧苗用力往土壤裡插,因為田地裡多了好些水,而且牛耕的田地不是特別順平,坑坑窪窪,讓他不得不使出比較大的力氣來。
沈清看著凌文寒的插秧動作,連忙制止了他,「不能這麼插,太用力了可把秧苗都插壞了,這很難讓它養活的,只要輕輕使出些力氣,讓它入了土,它自己就會往上長的。」
沈清耐心手把手教學。凌文寒聽得一愣一愣的,「以前都是看著她們插,自己沒動過手,還真是不知道這裡頭還這麼多的學問。」
「農民伯伯偉大呢,那些只吃不幹的人是完全體會不出幹農活的快樂的。」沈清只是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壓根沒想到在身旁的凌文寒已經試著改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