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寒滿嘴的溫柔,滿臉的真誠,雙眸閃動著他是認真的。
王氏聽著凌文寒發誓般的言語,流下了老淚,她原本以為沈清將會是她心口上的一個結,「凌公子啊,有你這麼句話,老人家我就放心了。」
這樣的場合,沈清除了滿載而歸的幸福,她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凌文寒抓過沈清的小手,很用力,生怕它會溜走一樣,「娘,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所以我們要成親。」
王氏老淚縱橫,無法忍住的感激,感謝上蒼,「我最放心不下的清兒,就交給你了。」她讚許地點了點頭,將自己那雙瘦骨嶙峋的老手放在了沈清和凌文寒相互纏著的手上。「那打算什麼時候辦呢?」
沈清望著凌文寒,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一切他早就安排好。她在等凌文寒的回答。
凌文寒深情望向沈清,「娘,這時間還沒定呢,要跟沈清商量好了才辦。」
沈清驚奇地張大自己的雙眸,原來她也是被尊重的。
王氏看著沈清呆呆、傻傻的,全程下來只顧臉紅的沈清,責備道,「清兒,這可是你們倆的事,可得抓緊時間,別誤了凌公子。」
沈清點了點頭,只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嗎?這是不是她第一次舉足無措?
凌文寒知道沈清沉浸在幸福當中,不能自拔,只能他幫著先拔出來,這個時候,田中的秧苗還等著她去拔呢,怎麼能浪費時間?「娘,那我和清兒先去拔秧苗,等著商量好了,就回來跟您說。」
這也只是給王氏起了個頭,到時候的提親還是必須要的。
他抓過沈清手上的干稻草,拉上她的小手,「走了吧。不然太陽都要下山了。」
沈清就如木偶由凌文寒親手操控,她還沒從反應過來。
凌文寒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我哪裡說錯了?」沈清和凌文寒並排走著,只是沈清一直都是靜靜的,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沈清深吸一口氣,「你怎麼喊我娘也叫娘呢?」這讓沈清多鬱悶?古代人也這麼開放嗎?
凌文寒噗嗤一聲,笑開了,「早晚都得這麼叫,我也就是提前了一些時日罷了,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個……不是應該找個時間上門提親才是,怎麼就先跟我娘這麼說了?」沈清以為這是對她的不重視,要是真把她當寶了,能這麼簡單行事嗎?雖然沈清也不在乎什麼禮金,這可是基本的禮節,多多少少還是能襯托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凌文寒真想敲開沈清的腦殼,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笨蛋,得先跟你娘親通上一口氣,不然你娘還不懷疑我們孤男寡女在房間做些什麼?」凌文寒走出沈清房間的時候,可是把沈清紅透臉蛋的不好意思相清清楚楚看在眼裡,「提親一事,怎能小覷?」
沈清兩手一攤,面紅耳赤,「你有理。」
「沒有帶竹籃,這秧苗到時候是要放哪裡去才好?」凌文寒的手上只有一大把干稻草,看著覺得缺了什麼似的。
沈清終於恢復了正常,心跳恢復了常速,「到時候叫些人,我們拔秧苗,她們插秧,這樣我們拔好的秧苗就可以直接扔到田地裡,讓她們插了。」
凌文寒點頭稱是,「還是我的小笨蛋會用時間,那要叫誰呢?」
凌文寒還想著把沈月喊回來的,可是她懷著寶寶呢,這要是真把她喊過來,那不是還得派上一個人照顧她?
沈清歪著腦袋想了想,「以前房子隔壁的王大嬸。」
「這腦袋瓜轉得可真是快啊,家裡田地多嗎?」
只叫王大嬸一個人,要是田地多了,那還不得忙壞了她?
沈清搖了搖頭,「不多,我們三個人夠把這些事情做完,要是今天做不完,明天還是可以做的。」
眼前的女孩,多麼的樸素、勤勞。在凌文寒眼裡,沈清是第一個不貪圖名利之人,不會因為家庭有了村官而不勞而獲。
「清兒,你真特別,很幸運能遇上你。」
要積攢多少的德,才能遇上這麼一個好女孩?
沈清忽閃著大眼睛,這話她愛聽,要是不特別,就不叫穿越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凌文寒此時的臉上佈滿問號,「為什麼?」
沈清很認真地看著凌文寒焦急等待著沈清答覆的俊臉,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嘴巴附在他的耳邊,「等到你掀開我的頭蓋那天,秘密就會揭曉。」
說完,不顧凌文寒莫名其妙的神情,先行一步,「還不趕上,太陽要落山了。」
等到事實揭開的那天,他會不會說自己是神經病呢?
看著沈清裝有秘密的背影,凌文寒無奈地搖了搖頭,追上沈清,「跟我裝神秘,小笨蛋。」
沈清在害怕,害怕她突然從凌文寒的旁邊消失。
柳秋雨吃完了飯,因為走累了,身子扛不住她這麼折騰,無處落腳的她只能回到土坯房。
柳天鶴喂完了豬崽,整理完了豬圈。
江氏提著木桶把園子裡的便菜都澆好了。
柳秋雨沒理會他們,逕直走進屋去。
「夫人,整理下,出去拔些秧苗回來,等著明日下插。」
柳天鶴先前沒有下秧苗,也就只能找福星要了。
「老爺啊,這上哪裡去要秧苗啊?」逐日見空的米倉,手上現成的銀子也讓柳秋雨抓走了好一些,江氏想來真是寒酸。
「跟福星通過氣了,他說他下秧苗的時候多下了些,想來是該夠我們用的。」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老天開眼嗎?
柳秋雨看著房間裡的一切,心煩意亂,讓她無法呼吸,她走出房間,不想聞到沈清的氣息。
看到柳天鶴和江氏一前一後出了門,柳秋雨朝他們的背影喊去,「爹,娘,你們要上哪去?想丟下雨兒不管了嗎?」
柳秋雨現在是多麼害怕被拋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氏聽到柳秋雨帶著緊張音調的聲腔,折了回來,放下手上的竹籃,安撫道,「雨兒啊,娘怎麼會丟下你不管呢?娘要是再不下田種些稻穀,恐怕家裡就得鬧饑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