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屎蛋無奈,只能點頭,「那就現在。」
他再次跑到梁秀蘭身旁,說話已經不是讓梁秀蘭提意見,「娘,我要娶她,就在這兩天。」
屎蛋是不是瘋了?腦袋燒壞了?
她扔下鋤頭,舉起手,往屎蛋腦門上敲,「你是不是瘋了?吃什麼吃壞腦子了?這才認識第二天,就娶人家過門?你也不看看她那副德性,我真怕你跟她躺在同張床上,會做噩夢。不管怎樣,娘堅決不同意她進咱家門。」
沈屎蛋才不管呢,他想跟胎記女孩玩,「你不讓我娶,我偏要娶,我就要娶,就要!」
梁秀蘭臉色蒼白,剛吞下的口水卡在了喉嚨裡,「去把她帶到娘這兒來。」
她要看看,這個胎記女孩有多大的能耐。
沈屎蛋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把胎記女孩喚了過來。
梁秀蘭二話不說,就往胎記女孩臉頰上來了一巴掌,「你在做白日夢吧?就你這樣的,只適合找街上的乞丐做新郎。」
胎記女孩被打了,淚水肆意湧動,沈屎蛋看在眼裡,竟然會心痛。
他朝梁秀蘭身上用力一推,「你幹嘛打她啊?」
沈二見狀,跑了過來,「屎蛋,不是叫你先緩一緩嗎?現在又是鬧哪般?」
屎蛋抓著胎記女孩的手,「爹,以後我的事不要娘管了。我決定了,我要娶她。」
梁秀蘭欲要往沈屎蛋臉上打的手被沈二在半空中截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不孝子能上哪去折騰錢來娶這麼個醜八怪。」
養育沈屎蛋十來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這樣的親情卻敵不過才有兩日交情的感情。
梁秀蘭深感悲哀,「種田的,你自己處理,我先撤了。」
胎記女孩哭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那麼邪惡,「叔叔,我喜歡屎蛋。」
聲音聽來是多麼的讓人感動。
沈二卻在胎記女孩身上看到了梁秀蘭當年的影子。
同樣眼前胎記女孩主動搭上了沈屎蛋,不知道為何,沈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歷史會重演。
他看著梁秀蘭離去的背影,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屎蛋,你們的事就先拖一拖,等到爹把娘擺平了,再做決定。」
沈二不想沈屎蛋步入自己的後塵。
沈屎蛋卻不幹了,「爹,不就把一個人帶回家的事嗎?屎蛋就要現在把她帶回家。」
沈二在屎蛋的話中知道眼前這個醜八怪叫傻妞,他不知道這是屎蛋給娶的小名還是她本名就該這麼叫,他直接就跟著屎蛋喊了傻妞,「傻妞啊,回去跟你爹娘說了,等到家裡人都不反對了再決定也不遲啊。」
沈屎蛋說得好聽點,就是偶像派的,生得一臉的俊俏。
其它的要什麼沒什麼,就一個窮光蛋,沈二倒要看看哪家會把一個女兒的幸福托付給沈屎蛋。
胎記女孩沒有特意去擦拭臉上的淚水、鼻涕,任其肆意在臉上流淌,「叔叔,家娘和家父都不是親身父母,他們經常打罵我。還經常嫌我醜,說我會沒人要,說我就知道待在家裡吃免費白米飯。要是我嫁給了屎蛋,爹娘肯定是沒話說的。」
胎記女孩似乎回憶起了自己過去那些日子的痛苦,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憤恨。
這樣的話似曾聽過,好熟悉。
太陽照射過來的光線很強,一眼望過去,都是農民伯伯彎著腰幹著農活。
「屎蛋,先帶傻妞玩去。」他不敢輕易答應這樁婚事,又不想傷害眼前命苦女孩的弱小心靈。
或許她會比梁秀蘭正常一些呢?
沈二在心裡嘀咕著。
沈屎蛋牽上了傻妞的手,「傻妞,可別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跟你玩了。」
沈屎蛋真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直接把她帶回家,管梁秀蘭還是沈二呢。
傻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有種破涕為笑的感覺,「我們玩過家家去。」
梁秀蘭真是不甘心啊,居然被一個醜八怪架在頭上。
要想讓她拿出唯一存著的幾兩銀子,她鐵定是不幹的,她今天要把它花掉。
說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享受其中。
凌文寒坐在府衙裡的方桌前,看著沈乾整理的供詞,「今兒午時,直接脫了柳天鶴的烏紗帽,等到這次應試過後,村官再做安排。」
「是。」沈乾點了點頭。
「大人,凌市官求見。」沈坤走了進來。
凌文寒蓋上了供詞,站起了身,「這個時候過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凌慕山這麼早找上門來,不會是來為柳天鶴求情的吧?
凌慕山露出了個慈祥的笑,「今兒不是要縣試嗎,過來監督一番。」他坐在方桌下方的木凳上,「柳村官的事情可辦得怎樣了?」
「柳兄可真健忘,這可是在下拜託你幫著處理的,現在倒來問我做何處理,真是折騰在下啊。」
凌慕山如夢驚醒,他敲了敲自己的腦門,「你瞧瞧我,把這事給忘了,喝了酒,還真是不該啊。」凌慕山就是想看看凌文寒會對柳天鶴做出何動靜。
凌文寒這般會動腦子的人,最讓凌慕山覺著好奇了,他喜歡。
「哈哈……。讓大人見笑了。」凌文寒對凌慕山還算是畢恭畢敬,至少現在還在醞釀階段,還不適合表露地太過明顯,「等到今日應試結束,想來大人就會見到柳家的下場了。」
凌慕山那麼狡猾的人,凌文寒還是瞭解的,要是真就把這事交給凌慕山,想來只會拖延時間,然後就沒了動靜。
凌慕山順了順臉上的長鬍鬚,笑了笑,「你還真是會賣關子啊。」
沈清一個人上了縣城,她給沈俊帶了補湯,家裡給沈俊買上了一隻小雞,然後燉了湯。
王氏也想跟沈清一起去,卻被沈清給阻止了,「娘,你就待在家裡,去的人多了,倒是讓俊兒緊張了。」
王氏也就作罷。
退出了縣府,沈乾帶上些下手,就去了石頭村。
至於縣試,就一併交予了沈坤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