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你?」她不是氣凌文寒突然的態度大轉變,她是氣凌文寒突然消失這麼多天。
凌文寒笑了笑,這些天自己在縣城忙著官內事務,都沒閒暇笑,最關鍵的是沒人惹自己笑。
「家母已去世,家父在我還未出世之時就休了我娘親,所以,我明日得一個人過除夕。」凌文寒可憐巴巴地望向沈清,希望她能大方收留自己。
是這樣嗎?難怪那天他會突然對自己態度大轉變。
「那明日過來家裡一起過除夕吧?」沈清歪著小腦袋,憐惜地望著凌文寒。
凌文寒不想在這個時候多提自己的傷心事,「那黃瓜芽都長得挺高的,看著要插上些棍子了,不然等到它們長高了,你可收拾不了它們。」凌文寒好心提醒道。
「我剛剛才跟沈月提到這,沒想到凌公子對這些事情也能這麼上心。」沈清現在真不知道凌文寒的背景,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裡,所以說話方式,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怕是再次惹上這玉皇大帝,那可有得自己受的。
「家裡可有閒置的樹枝或是木棍?」凌文寒反正也閒著沒事,就想搭把手,這樣明日過除夕,吃得也比較理所當然。
沈清可不好意思再叫連自己都不怎麼熟悉的凌文寒做事情了,她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對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叫我幫你打理田地?怎麼都沒動靜,害我等慘。」沈清倒著埋怨了起來。
「這些日子上縣城,有些事情要處理,田地的事就交給了田管家處理了,本想著叫上你的,怕是你沒時間,也就算了。」凌文寒簡單解釋道,繼而回到了最初的話題,「家裡可有木棍或是樹枝?」
暈,好不容易跳過的問題,又被凌文寒給活生生帶了回來。
沈清硬著頭皮應了聲,「沒有,怕是要等明日上山去看些略粗的樹枝回來。」
「明日除夕,哪還有時間上山?」凌文寒真不知道這沈清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明天都除夕了,還讓自己又上山又下地的。
「肯定要上的,明日上山砍柴,除夕時刻,柴火肯定是家家戶戶都要添的,明日的柴火定是最好賣的。」沈清反對凌文寒的問號。
凌文寒搖了搖頭,「那明日還得砍些樹枝回來插黃瓜,這樣就用去了兩隻手,就剩下沈月那兩雙手砍的那擔柴火。量倒是比平日少了一半,就算再好賣,你也只能賣出一擔。」凌文寒倒是理得很有條理,讓沈清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覺。
「好像是這樣的,那凌公子想怎麼做?」
「趁著今日還有時間,先把田地的事情處理完,明日就算上山,也只是挑柴。」凌文寒提議道,「我家裡還有一些,先搬過來,等到收成之後,再還不遲。」
沈清覺得凌文寒的家就算多啦a夢胸前的那個大口袋,要什麼有什麼。
「凌公子家中為何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沈清真搞不明白凌文寒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就算是包有五十畝田地,也不能啊。
「沈清姑娘記性可真差,凌某我手下可有五十畝的田地,這些木棍是剩下的。」凌文寒輕輕拍了拍沈清的後腦勺。
沈清也就無話可說了,竟然這樣能造就花最少的時間完成最大的事情,沈清有什麼理由拒絕?
「那讓我一同陪凌公子過去搬吧。」沈清想見識下凌文寒的家,像謎一樣的家。
凌文寒覺得應該讓沈清慢慢接受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身份還是家世,所以也就沒拒絕,「嗯,不過要先等你把手上的鍋蓋洗好。」
沈清見凌文寒沒有反對自己的意思,連忙快速洗刷著鍋蓋。
柳秋雨帶著氣回到了朱家,本來從沈清家到朱家,距離挺遠的,想著應該是消了氣的,卻不曾想,還能帶上些氣回去見範式。
「娘,沒見上朱哥哥。」柳秋雨現在是處於劣勢,就算把自己的遭遇告訴柳天鶴,他也未必會為自己出氣,「沈清姐姐近日脾性見長,可是把我罵了一通。」
範式聽了,緊張起來,這明日就要除夕了,朱安卻還沒找到,這要讓她向朱瑾如何交代?自己這些天都是拿朱安出去談生意為擋箭牌才除去了朱瑾的擔憂。
「那他會是去了哪裡?」朱安在石頭村的朋友壓根沒有,他孤身一人,能尋何處藏身?這除夕的到來,還不至於讓他現身?
「娘,跟爹講事實吧,瞞不過爹的,總有一天,爹都會知道的。」柳秋雨知道範式的疑慮,她不想朱瑾為自家事操心,而且還是這個事傳到朱瑾的耳朵裡,鐵定就認為範式教導無方,連個家都管不好。
甚至是柳府,範式都沒去說明。她怕,所以尋找朱安的下落,她都是和柳秋雨秘密進行的。
「這樣傳出去,如何是好?」範式現在後悔都沒用,要是後悔能讓朱安現身,那她會感謝後悔的。
「可是娘,你就不想找到朱哥哥了嗎?」柳秋雨落了淚,她是真的累了,這些天,心裡受得苦,那可是一件接著一件,「要是讓爹知道了,他們找到朱哥哥的希望都比較大,就讓我們兩個弱女子呆在屋裡等著下從的消息,這樣乾等著,有什麼用?」
範式因為朱安,瘦了一大圈,「要是明日午時,還沒見著朱安,那只能照你說的去做了。」範式輕撫額頭,難以抑制的傷感露於言表。
「娘,你先回房裡休息吧,讓秋雨在廳內等朱哥哥。」範式眼圈發黑,柳秋雨看著,也覺得心疼,遂叫她先安心進屋。
「這樣怎讓我睡得踏心?」範式無奈地搖了搖頭,想到之前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朱安,範式現在是哭瞎了眼睛,都換不回。
柳秋雨勸不動,只能跟範式守在廳內,隨時等著朱安的歸來。
沈清洗好了鍋蓋,站起身,先進了屋子,跟王氏說了自己的去由,然後跟著凌文寒走了。
很熟悉的路線……
凌文寒在沈清前面停了下來。
這裡嗎?這不是自己第一天賣柴,四周為自己關門的時候,唯一一家給自己敞開大門的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