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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第五節 大案有隱情 寇准探虛實(6) 文 / 小龍土木

    太宗神情複雜的看著德芳,眼前人是自己的親侄子,唯一一個還被稱為皇子的侄子,自己曾是多喜歡這個孩子,但權力的**早已掩蓋了這些,而今,他身陷囹圄,讓他死太容易了,但……為何他的命真的在自己手裡時卻又下不了決心,太宗什麼也沒說,還是走出了天牢。

    德芳不再支撐身體,他躺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牢房房頂,光禿禿的石板,德芳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牢頭見太宗走了,便返回去看德芳,見他躺在地上,嚇了一跳,趕緊開門跑過去「王爺!您怎麼了!」

    德芳只是看著房頂,牢頭仔細看了看德芳,呼了一口氣「王爺,您嚇死卑職了,您怎麼躺地上了,會生病的,我扶您起來。」

    德芳抬起一隻手指著房頂說道「牢頭,棺材的蓋子就像這個牢頂一樣嗎?」

    「王爺,您在說什麼啊」

    「本王這樣躺著,地面硬硬冷冷的,上面是灰灰的頂子,好像一伸手就碰到了,人死了就是這樣躺在棺材裡吧?」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摔倒磕到頭了?」

    德芳笑笑「磕到頭?呵呵呵,是磕到心了」德芳一隻手捂著胸口「這裡死了。」

    「王爺,您別嚇唬卑職啊!」牢頭見德芳一反常態的樣子很是擔心「您快起來,地上涼。」

    德芳甩開牢頭的手「別管本王!就這麼躺著吧,本王的身體快和這地一樣涼了,本王怕不習慣躺在棺材裡,現在就適應適應吧。」

    「王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牢頭站起身說道「今日卑職就無禮冒犯一次了!王爺!現在那麼多人都在為了您想盡辦法的找證據,南清宮的狄娘娘、王子公主每日焦急等待您的消息,內心煎熬可想而知,曹將軍冒死收留小殿下,卑職等人提著腦袋為您辦事,為何您自己卻一再放棄!為何把我們這些人的苦心不當一回事!卑職的命沒有王爺金貴,但卑職知道不管是誰都只有一條命!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您是八賢王,為家國做了那麼多事,曾經不怕死的守關禦敵,去年唐河一戰王爺您抗皇令出戰敵寇,將那遼人八萬精銳之師打得潰不成軍,當年朝中傳言邊關兵將異動,奸人誣陷曹老將軍,還連累到焦太尉,那時您在金鑭之下以性命為兩位將軍作保,當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們有罪時,王爺自己身患重病都不曾放棄過,為何現在全變了?難道這短短數日就讓王爺變成懦弱之人了嗎!如果王爺自暴自棄了,卑職就當看錯了王爺!」牢頭說完便轉身離去。

    「牢頭!」德芳坐起身叫道,牢頭站住腳步說道「王爺,卑職不想聽懦弱之言!」

    「本王不會放棄,本王是清白的!」

    牢頭轉頭看看德芳,德芳站起身「牢頭,是本王讓你失望了。」

    「不!」牢頭走回牢內「卑職只是不想王爺就這樣放棄,哪怕只剩下那麼一眨眼的工夫,王爺之案就還有轉機。」

    「謝謝你牢頭,你說得對,所有人都在幫本王,本王有什麼資格放棄呢,一定會有轉機的。」

    「王爺!」牢頭笑著拱起手,德芳扶著牢頭的肩膀點了點頭。

    另一邊,寇准問過刺客,思慮許久之後,於第二日去找了趙普,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趙普說道「這可行嗎?萬一不是咱們想要的結果呢?」

    「丞相是不相信王爺嗎?」

    「那倒也不是,好歹本相也算是看著王爺長成之人,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那丞相擔心什麼?」

    「這是險棋,一著不慎恐滿盤皆輸,萬一出了差錯,無罪也變大罪了。」

    「丞相,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既能證明王爺清白,又能讓陛下相信嗎?」

    「可是……」

    「丞相,孫子兵法有云:置諸死地而後生。不走這步王爺是死,走了這步生路可是看得到的。」

    太宗回到崇政殿,坐在椅子上發愣,這時趙普和寇准走了進來,兩人同太宗說了許久的話,太宗默而不語,只揮了揮手,張文喜送兩人退出了崇政殿。

    門前,張文喜問道「兩位,這可行嗎?會不會害到王爺。」

    寇准看看張文喜和趙普說道「這就看王爺自己是否能險中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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