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憲和南宮先生說也要休息，先生就考他句子，他都回答對了，先生就同意他休息，本來要和小弟一起過來的，但小弟說還有幾句沒寫完，所以孩兒就等小弟寫完才過來的。」
德芳點點頭「敘兒真不愧是做哥哥的，乖」然後摸摸惟能的臉抱他坐在腿上「能兒也乖，要是累了就和南宮先生或者哥哥說，休息一下沒事。」
「嗯，孩兒不累」惟能點頭說道
「王爺」狄妃說道「孩子們都大了，不如選幾個小內侍跟著他們，平日照顧起居，課業也能守在身邊。」
「不是每天有內侍和婢女照顧他們嘛」
「臣妾是想選幾個固定的小內侍，就像百里伺候您一般，每天跟著他們，平日在一起說說話，照料也能仔細一些。」
德芳想了想「夫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小內侍的話……也都是他們這麼大的孩子，當年百里跟著我時也不過九歲，每天照顧吃穿，還要守夜，太辛苦了。」
「那就選大一些的內侍吧，十四歲的。」
「年齡差的太多恐不易合得來，而且照顧敘兒、能兒我倒是沒什麼擔心的，只是憲兒……這孩子太皮，一個看不住就要惹事，現在就先讓伯忠伯邦他們這幾個孩子跟著敘兒憲兒和能兒，起居上我讓百里選選人再說不遲。」
「王爺宅心仁厚，怕是百里選了小內侍您也不太忍心他們做太多事吧。」
德芳輕歎點點頭「夫人，小婢女呢還好一些，畢竟是女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就好，可是小內侍不同，他們一入宮就受了常人難忍的閹割之刑，不少孩子都死在刑後的病痛之中，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在宮裡做活受苦受累，出宮也會被人所笑，一輩子少有親人疼愛，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一想到這些，我就心有不忍。」
「王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歷朝歷代都是如此，但若能讓他們進入王府，至少可以過得好一些，您說呢？」
「照夫人這樣一說，還真是有些道理，既然無法改變他們內侍的身份，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受那麼多苦，那就依夫人吧，我讓百里到內侍省選三名小內侍帶到王府來。」
狄妃看了看左右「王爺，百里人呢？」
「我有些乏，所以讓他去偏房鋪床了，一會就過去躺躺，下午還要入宮。」
「那就回寢室躺躺吧，用膳時臣妾再去叫您。」
「不用了，我不餓，就是有些睏，夫人午膳後也要休息，我在偏房歇歇就好，夫人帶孩子們用吧。」
德芳放下惟能和惟鈴「夫人，晚上沒準幾時回，不用等我，晚了就早些休息。」
「那多少也要用點才是，臣妾讓膳房把飯餐留出來，等您醒了就吃點。」
德芳笑著點點頭「好，就聽夫人的。」
德芳走去內院偏房，百里伺候他躺下蓋上被子，自己走到門口也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哈欠，因正處冬季，哈氣就從百里的嘴裡呼出了一團，百里看著慢慢消散的白色哈氣笑了笑，握握自己的手縮到袖子裡，坐在柱子旁的橫木上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