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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地獄舊**,金珠瑪米來解放
「團長,前邊再走五里山路就是雅江村,咱們去那裡紮營,可以防野獸。」嚮導李福田說。李福田以前是四川跑藏區商隊的夥計,販鹽販小商品時走慣了這條路的。
團長范明心裡並不想去這些小村子紮營,藏地的村子約束很多,遠不如紮營在野外來的自在。之前在折多村,范明一步都沒踏進村子,任憑政委姜洪全進村與當地人交涉。
藏地的規矩多,連山上的野獸都不許打,范明問了半天才搞明白,原來藏地雖有獵人,可是獵人也有講究,哪些鳥是神鳥不能打,哪些獸是神獸不許獵,都是有名堂的。一般來說,只要是有翅膀的都不能打,那都被認為是對天上的神靈不敬。就連打了野兔,哪些部位可以吃,哪些部位不能吃,都有講究。
依著藏地好些區域的風俗,狗不能吃,騾子,馬,魚也不能吃!總之這裡的各種迷信,絕對是對於大吃貨帝國子民們的挑戰。范明可是沒管這許多,這些天裡,只要是死了的騾馬,統統讓炊事班煮了給大傢伙補充營養。
還有,藏地雖大,荒山野嶺戈壁沼澤數以萬萬記,但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是有主的,都是廟裡的和尚頭子分封給各個貴族領主的,未經貴族頭人領主允許,打兔子打鳥做魚,那統統屬於偷獵,領主可以用鞭子抽死犯了這種罪的藏人。
范明當初在軍指聽科普,就聽得一肚子火,他是槍林彈雨的戰火裡闖出來的戰鬥英雄,哪裡受得了這些個頭人老爺的規矩。所以當時他雖然答應,可是卻沒太當回事。
「我是去打仗,是去解放全**受苦受難的勞動人民,不是帶商隊去賣貨,領導作甚麼還管我吃啥東西!」范明想。
范明想著,待會帶十幾個戰士去山裡打些個野兔子和山雞,給大伙晚上加個餐,那玩意放高壓鍋裡煮爛了,加點鹽,戰士們愛吃的不得了。於是他對李福田說:「回頭還是你和姜政委進村,我帶部隊在外面紮營。」
李福田應了,轉身走向隊伍前頭。
不多時,李福田又折了回來,對范明道:「政委說了,之前你沒進村,人家村長老大的不高興,這次無論如何也要你進村拜會。」
范明頓時感覺自己那加餐的美夢破滅了,只得撓撓頭道:「好好好,進村就進村,我就不信,這些地主老爺的規矩能把我給吃了。」
警衛員吳大貴對著李福田眼一瞪,拽了一把背上56沖的槍帶子,仰脖子道:「借他個膽子!」
范明道:「大貴,你告訴後面唐訓幫副團長,回頭到了村子,他負責指揮在村外紮營。」
「好咧。」大貴喘著粗氣就去傳令。
平時五里路,腳程快的部隊一個小時不用就能走到,可在這世界屋脊之上,五里的山路,整整花了155團兩個小時有餘。
吩咐完部隊在村外駐紮,范明和姜洪全便帶了十幾個戰士進了村。
雅江是個位於河邊的山間小村,大石塊鋪就的小路從村中穿過,將村子分成南北兩塊,小路不寬,只夠兩輛鄉間常見的牛車並行,有些地方卻特別窄,頂多過去一輛牛車。
范明抬腳往村裡走,只見村子破破爛爛,空地上到處堆著垃圾。
村口有個蓬頭垢面的瞎子,裸著身子盤腿坐在地上曬太陽,兩條腿顯見得是被齊膝蓋砍去了,面前放著個髒兮兮的破碗,碗裡空空的,留下的渣滓顯示,之前裡面盛過些青稞麵糊糊。
范明虎目微瞪,走過去。
「大貴,你帶了餅乾嗎?拿兩塊給他。」
大貴機靈的掏出兩塊壓縮餅乾,放進乞丐的碗裡。就在大貴湊近時,立刻被一股臭氣熏得直皺眉頭。
「團長,這瞎子真臭。」
李福田催促道:「團長,別管他了,村長頭人在村公所等著呢。」
范明一言不發的轉身,跟著李福田繼續往前走。
姜洪全問道:「李福田,這人是怎麼回事。」
李福田道:「之前我進村時就問過村裡人了,原來這人是扎托老爺家的奴才,去年背著他家少爺,不小心把少爺摔在地上,把少爺腿摔瘸了。於是扎托老爺把他砍了腿,聽說他有怨言,就又割了他的舌頭,治他話語不敬,挖了眼,治他有眼無珠,冒犯主人。放在村口養胖點,今後送去廟裡活剝,做成人皮唐卡……」
李福田還待繼續說下去,可是,范明已經被點著了……
「我操他姥姥~~~!沒有王法了嗎!我要斃了這扎托老爺!大貴,回去叫一連跑步過來,把這村子圍了……」
姜洪全聽到這裡亦是怒目圓睜,他強忍著心頭那燒灼般的痛楚,一把拉住范明道:「老范,別亂來!」同時對警衛員大貴道:「站住。」
李福田憤憤不平的道:「那扎托老爺響應喇嘛號召,已經帶了十幾個操槍家奴,半月前就趕去昌都護法了。村外南邊河谷裡,那大片的地還有那莊丁看守的莊園便是他家的產業。」
范明怒道:「操了!全操了!抓了!全抓了!斃了!全斃了!」
姜洪全道:「老范,冷靜點,我們是帶兵過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後面跟著進藏的軍政治部。這事我一定立刻向上級反映。」
李福田畢竟是跑慣了商路的,平靜下來道:「是啊,這樣的閒事情在**是管不完的,滿大街都是啊。
在**這邊,可以說只存在有兩種人。一種是上等人,一種是下等人。
按照喇嘛定的法律,上等人,就是領主還有那些和尚的命,相當於和他們屍體等重的黃金。農牧民、獵戶、鐵匠、鞋匠之類是下等人,命價等於一根草繩。
領主、頭人之類的上等人,對下等人可以自行採取挖眼、剁手、剁腳、割耳、抽筋等等酷刑來懲罰。這一路去拉薩,少不得要經常見到這些各種各樣的殘廢人,還有各種戴枷戴鐐的終身苦役奴。
所以啊,兩位首長一定要忍住氣,眼前這算啥?要知道在這一路上,啥事你們都能看見的啊。我見過那些領主為了取樂,可以拿家裡的農奴當活靶子打的,就為了試試英國人的槍,是不是真能一下打斷一隻胳臂,順便練練怎麼打活人!
還有那些大喇嘛為了祝壽,會要領主獻上新鮮剛抽出來的濕腸、頭顱、整張人皮。喇嘛平時要制個法器,也需要新鮮的頭蓋骨和其他部位的人骨的。領主要是想求個賜福的頭蓋骨碗,也是要殺活人取得,方才能加持法力的。
過了這雅江,一路上許多山洞裡,住的都是農奴。那是最下等的農奴,連土坯房子都沒有,只能住洞裡。就那也不敢髒了領主的河,大多一輩子沒洗過澡,比豬還臭,女人都沒衣服,黑黝黝的袒著上身。農奴的孩子生下來還是農奴,永生永世都作領主的牛羊,可是活的卻還不如畜牲。農奴生孩子要交稅,雞下蛋也要交稅……子孫萬代永生永世欠領主無數錢財……」
范明那張因為高原缺氧而發青的臉上,臉皮已經氣的發了黑。他用那陝北石滾子壓高粱般低沉的語調,低吼道:
「閉嘴!不要再說了……
這筆賬,給他們永遠記著!
舊**這吃人的社會,我一定親手把他打得粉碎!」
姜洪全渾身顫抖的咬著牙,望著遠處山巔之上那藍的純粹的高天,一字一頓的道:「我以一個供產黨員的黨性發誓,等我們消滅了在昌都集結的反動軍隊,就回來!按照主席的指示,徹底、乾淨、完全的粉碎這萬惡的農奴制度,粉碎這黑暗的統治!不管要多久,我哪怕扎根幹一輩子,也要把這吃人的制度給徹底埋葬!」
范明扭頭對吳大貴吼道:「傻站著幹啥!派人叫一營長帶一營全部進村,把村子打掃一下,再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可憐人,燒點水,給他們擦乾淨身子,再找個好心的村民,給點錢,讓他們幫著照顧。」
姜政委道:「還有,把衛生隊叫上,給村裡的農奴們看看,有病有傷的給留點藥。」
吳大貴連忙道:「小馬駒!」
「到!」這個綽號小馬駒的警衛員跑了出來。
「聽清了嗎?」
「聽清了。」
「去吧!」
「是!」綽號小馬駒的馬小駒領命立刻向村外跑去。
范明邁開大步走著,洪聲問道:「這個村長是個啥來頭?」
李福田道:「村長和村裡的幾個差辦既不是上等人,也不是下等人,是吃公糧的,好像算是公務員編制。平時幫幫領主頭人收收租,上上刑,抓抓逃進山的奴隸。」
范明罵道:「狗屁,什麼公務員,他們也配!就是狗腿子。」
吳大貴插嘴道:「團長,咱跟狗腿子還廢話啥?乾脆全斃了!團長,讓我帶警衛排去吧,一鍋端了他們!」
姜洪全斥道:「小娃子扯啥淡,一邊去!」
吳大貴只得悻悻的耷拉下腦袋,撫摸著被他摟緊在懷裡的56沖,老實的跟在後面。
姜政委囑咐范明道:「軍長指示我們,騾子不耐高原嚴寒,叫我們在雅江村先收購兩千頭犛牛,其中一千頭交給後面的154團。待會,咱們和他們好好說話。老范,你聽見沒有?」
李福田道:「雅江的大領主不在,村長應該可以做主,這附近山裡散落著七個村寨,每個村寨都有小頭人,雅江村外還有大莊園。總之,這裡的犛牛不下五萬。只要他們肯賣,咱們就有的收。」
范明道:「嗯,這每次一翻山就死騾子,確實不是個事。我看咱們除了買犛牛,另外再雇些牧民幫咱們趕牛。」
姜政委道:「只要村長同意,就能給我們派人。」
范明冷聲沉氣道:「他要是不同意,大貴……」
大貴一聽點了他名,興奮地道:「想要不同意?先問問小爺我懷裡這把56衝!」
姜政委搖頭苦笑道:「范明,我說你真是把這娃娃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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