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女施主言重了。」主持大師十分客氣地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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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不知你可有聽說過毒門?」坐在我邊上的蕭易寒,一雙鳳眸細細地盯著主持大師看,好像在暗中估計大師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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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感覺到了,這主持大師,要麼就是神功絕頂,要麼就是不會武功,因為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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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其他人,初聞毒門,神色都變為凝重。只有南宮墨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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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他們的神色看進眼裡,看來這與世無爭的華光寺,並非不聞江湖中事的,從他們對毒門的神態可以看出,他們不但知道毒門的存在,還十分瞭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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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施主何出此言?」方丈朗聲問道。神色平靜得如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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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貴寺知道,三日後,毒門會圍攻貴寺,不知方丈會作何打算?」蕭易寒又是以往漫不經心的神色,絕美的鳳眸,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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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眼底的精光,沒有逃過我的眼睛,蕭易寒他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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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炯炯的目光,在我跟蕭易寒身上流轉,然後不急不緩地說道,「既然蕭施主與甄施主連日前來相告,我想二位已有對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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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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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蕭易寒十分默契地相視,而後都抬起驚愕的目光看向這位神秘的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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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師如何稱呼?」蕭易寒收起漫不經心的神色,鳳眸變得烔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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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順著感覺望過去,竟然是南宮墨。他見我抬頭看他,只是淡淡地對我報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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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在看我?難道……只是這一切有可能嗎?離殤,無藥可解。中此毒的人,永遠會忘記前塵過往。
??「貧僧法號覺塵。」方丈還是一臉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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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塵大師?」我從位上站起來,驚呼出聲,哪還有剛才胡思亂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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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包括南宮墨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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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施主識得貧僧?」方丈覺塵大師,臉上依然是淡淡如水,沒有絲毫驚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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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覺塵大師,曾救過師傅一命。其實當年師傅落涯,本該是氣脈盡斷,她一身浴血地躺在絕情湖畔,而當時覺塵大師,恰巧因尋藥路經絕情湖,見了師傅尚有一絲命脈,便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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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在出谷時才知道,師傅告訴我,如果此生有幸得見覺塵大師,一定要向他老人家報恩,當年覺塵大師救了家師後,只告知法號,便離去。一直許多年,家師的恩情都無法得報,想不得,這趟千葉山之行,會見到師傅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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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我師傅雲夢瑤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家師一直銘記大師的救命恩情,只是無法報答,想不到,我會在此見了大師,我甄泠代師傅,感激大師的救命之恩。」說完,我跪了下來,一臉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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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世外仙姬的弟子,快些起來吧,阿彌陀佛。」覺塵大師單掌一托,我只覺一股真氣在我雙膝間盤繞,我的身子,也跟著慢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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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覺塵大師是師傅的救命恩人之後,我就知道他的武功高強,只是想不到,他的功力,竟如此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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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毒門之事,細細相告。整個上午,我們一行人都在靜塵捨詳談如何對付毒門之策,直至中午時分,覺塵大師才離去,臨走前,他將南宮墨先領我們到房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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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都默聲跟在南宮墨身後,看著他清逸的背影,我又恍惚起來。而蕭易寒也一言不語,他始終沉著一張臉,十分不爽地跟南宮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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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禪房到靜塵捨相隔不遠,很快我們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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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施主,這間是您的禪房,往後您就在此間休息吧。」南宮墨在一間簡致的房間裡停下來,他淡淡的神色,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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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一時忘了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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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寒這時咳咳地咳了兩聲,我才回過神來。「謝謝淨空大師。」我叫這一聲大聲,心中有多麼的痛,明明是相愛的人,站在眼前,卻不能相認,有什麼對這更能讓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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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墨單手作禮,「阿彌陀佛,那甄施主先行休息吧,片刻後我為你們送上膳食。」溫煦的聲音,讓我覺得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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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然後看著南宮墨帶著蕭易寒慢慢離開。因為我是女子,又是本寺第一個女子,所以安排的禪房比較清幽,蕭易寒的房間,離我較遠,在東院的清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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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禪房的窗台,我靜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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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相見,有著太多的驚愕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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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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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然的敲門聲輕輕響起,我轉過身來,蓮步過去開門。我想,也許是送膳食的小和尚吧,所以也沒太多的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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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呃,淨空大師。」當我打開門時,看到一身僧袍的南宮墨時,心慌亂地跳動起來。此時的他,手中端著一個盤子,上面盛著一些清淡小菜與兩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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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施主,我送些清淡小菜過來。」南宮墨對著我,淡淡一笑。那個笑,讓我的心,以又慌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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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門口許久,才想起來要請他進去。「淨空大師,讓你站這麼久,真不好意思,進來坐吧?」我強力地裝作鎮定,而我的眼睛,卻不敢再停留下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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