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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評論的地方。 涯底生活 文 / 藍小郁

    我的淚,此時怎麼也止不住,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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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師兄,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怎麼也不能失去他,如果沒有這個孩子,那麼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我的聲音,是那麼歇斯底里,又是那麼的痛苦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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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也滿是不忍,他伸出手來,好像是想要攬我入懷,但最後他沒有那麼做,手,只是突兀地落在半空中,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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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我已找過師傅,她不會再讓你拿掉這個孩子了,日後,你安心地養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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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哭聲,在聽聞君楚凌的話後,止住了,但眼淚,依然在流。「君師兄,師傅真的同意我生下這個孩子了?」不確定的語氣,問得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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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小泠。」君楚凌答得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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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完後,很沒形象地笑了。一臉的淚與鼻涕,就這麼橫在臉上,笑得十分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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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十分平靜地拿起自己的衣袖,為我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與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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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就像被雷擊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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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像火燒一樣,他竟然為我擦鼻涕,天啊,我真的不活了我。為什麼每次我都會出現這麼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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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君楚凌是個相當潔癖的人,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拿自己的衣袖,為我擦鼻涕。我還算好了,只是愣住,如果換了其它人,不跳起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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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彈開。一臉訕笑。「君師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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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君楚凌的衣袖,本以為他會將衣袖捲起來,放到一邊。但他沒有,他竟然將為我擦完鼻涕的衣袖,這麼自然地放回去,就像沒事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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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懷疑,他是那個有潔癖的君楚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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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這些飯菜,我先端下去吧。一會我幫你熬些粥吧。」說完,君楚凌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跟我剛才嘔吐的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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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次,不再愣住,我飛快地跑過去,想要將那些東西收拾好。在我還沒伸手,君楚凌就出聲了,「小泠,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這麼沖忙走路,對孩子不好,往後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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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涼涼地站在那裡,看著君楚凌將那些東西收完,心中除了感動,還有更多的是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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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十天,我都只是呆在房中。因為我的身體虛弱,再加上我有孕在身的原故,這些時間,我不用再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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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我都要睡上十幾人小時,到了中午的時候,君楚凌會幫我端些滋補的膳食過來。這些食物,顯然是君楚凌精心研究過的,我吃了這十天後,人也精神許多,胃口了漸漸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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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每天都會過來坐上一會兒,她過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我吹吹些曲子給她聽。我問她,是不是想要聽那一曲枉疑眉時,她只是淡淡地搖頭,最後說了一句,「這樣淒切的曲子,你不誼多吹,吹些快意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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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師傅是在關心我,她這樣冷的一個人,就關心,也是這麼淡淡的。只是我知道,師傅是真心的,她的內心深處,是緊張我的,緊張這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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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我都會吹一些無比歡快的曲子,這樣,有助於胎教,我希望我以後的孩子,能勉健健康康,快樂地成長。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痛苦,而讓孩子,也活在痛苦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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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上的傷,好得跟原一樣。就你從未受過傷一般。那一張臉,還是那麼絕美。這段時間,額上的蓮花印記,總是特別的紅艷,那樣鮮艷欲滴的紅色,就像要欲出血來,我總感到,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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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南宮墨的思念,一直埋在心底。夜裡無人的時候,躺在床上,我總會望著那支血玉蕭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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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在心底問自己,他還好嗎?他真的娶風國公主了嗎?他如果知道我落涯了,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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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些,除了我的意想,答案根本無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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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偶爾會想起蕭易寒,偶爾會想起季如風。還有司徒明,有時也會出現在我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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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易寒在我落涯時,就已經受了重傷,他現在不知道好了沒有?以他絕殺盟的實力,毒門的人,應該不能把他怎麼樣吧?我擔心的,只是他,他會不會因為我的落涯,而變得瘋狂起來。這個蕭易寒,完全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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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季如風,那時候他與阮語柔相擁的一幕,現在在我看來,好像並不是真的。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這麼做,落涯前,我明白了,他也是深愛我的,我想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才會這麼做,他的痛苦,一定比我多幾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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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明呢,他讓我如置身迷霧一般,也許本身,他就是一團迷。我想起他落涯前的痛苦,這讓我不解,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失憶?為什麼會在我落涯時,又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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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個皇后,她是詹月宮的聖女,季如風難道一直都不曾發現嗎?她潛入皇宮,目地很明顯了,司徒明的野心還真是大,他還真想吐並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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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早早,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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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洗涑完,君楚凌就端著早膳出現在我房裡。有時我真在想,為什麼君楚凌會那麼地瞭解我,就連我的坐息,他都能那麼清楚,也許這樣一個男人,是老天派給我的守護神。可是,我對他,也止於師兄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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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兒,我為你準備了早膳,你趁熱吃了吧。」君楚凌將早膳放置桌上,對我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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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蓮步走了過去,對他笑笑。「君師兄,你也一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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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看著我坐下後,聲音才輕輕響起。「小泠,我吃過了,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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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了,我才不信。不過,這些話,我只在心裡說。我埋下頭,很合作地吃著早膳。這些天,君楚凌每次都是說他吃過了,其實我知道,他每次都沒有吃。這些早膳,都是些沒有藥味的清淡小菜,在這離情谷,是少之又少,每日的早膳,我想只有我一人在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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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不想吃的,但我拗不過他們的好意,一來,我吃不了帶著藥味的菜,二來,我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營養不良,所以,我就算知道只有我一個人在吃,我也只能無聲地吃下,他們的對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切都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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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地吃著早膳,而君楚凌,靜靜地呆在邊上,直到我吃完,他才淡淡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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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你休息一會兒,一會我再帶你到師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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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師兄,你說什麼?你要帶我去師傅房裡?」我從位上站起來,一臉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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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落涯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二個月了吧?這二個月,我從來都不知道師傅的房間在哪個位置。這離情谷很大,而我目前所住的這間竹樓,就像個迷宮一樣,七穿八繞的,如果當初不是有君楚凌跟師傅帶我,只怕我都不知道迷了多少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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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前的一個下午,我在房裡呆得有些無趣,就想到外面走走,走出去坐一片刻,再回來時,我竟然找不到路,那些原來的路,竟然找不到。我就像進入迷宮一樣,那些房子的位置跟構造,好像全部換了個樣。這讓我又驚又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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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君師兄找到了我,不然,我真不知要在原地呆到什麼時候。當時,我十分好奇地問君師兄,為什麼這些房子的方向跟構造好像是變了。君師兄只是淡淡一笑,他平靜的聲音告訴我,整座竹樓,其實是一個迷情陣。這個陣,是按照天氣,時間,氣溫,跟人的氣息而變化的,樓中之人,若不知陣中玄機,只要輕輕動一小步,陣法就會變動,這也是我為什麼感到位置跟構造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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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知道這裡有這個陣法之後,我就沒有獨自出過房門,只有君楚凌每日帶我出去走走以外,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出去觀察整個竹樓。而之前,我又因為眼睛不能視,所以對這離情谷的一切,更是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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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師傅的房間,我一直都好奇,現在君師兄竟然要帶我去,我當然是驚喜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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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走吧。師傅怕是等了許久了。」君楚凌見我誇張的表情,眼裡竟有些寵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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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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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君楚凌邁出房門後,我才反應過來,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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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師兄,師傅讓你來叫我的嗎?」緊跟基後的我,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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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也放慢了腳步,與我並行。他平靜的雙眸,淡淡地看著我。「是的,師傅昨夜裡讓我今早帶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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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叫我,會有什麼事呢?「君師兄,你知不知道師傅叫我去,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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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師傅很喜歡你,你不必那麼緊張,其實師傅的人並不像面上那麼冰冷,她只是將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內心罷了。」君楚凌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竟有些闇然,他停下步子,望向不遠處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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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師兄。」我輕呼出聲,此時,初升的陽光,落在他淡青的背影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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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回過頭時,臉上的闇然已消退,出現在他臉上的,又是那平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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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泠,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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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在他的側邊,望著他清瘦的身影,一時有些感動不已。這些天,君楚凌對我的關心,我不可能看不出來,只是一切都太累,我只能裝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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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風吹得格外舒爽,其中,似是夾著某種安定人心的清香。在一陣又了陣的清香中,我的心緒也跟著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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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細細地打量著這所竹樓,不,這根本不能用樓這詞。這裡,比我起我之前的醉脂樓都要大上好幾陪,但其醉脂樓的構造不同的是,這裡的房屋偏少,也偏矮。從我的房間出來,一路走去,都是蒼翠欲滴的竹林。直到走到南閣的時候,竹林才削失,滿地所種的,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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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好奇的目光落在上面時,君楚凌告訴我,那些都是些世上罕有的藥草。很多,都是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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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驚駭不已之時,君楚凌又告訴我,前面是北院。那裡的陣法會變幻出冷郁的冰雪,如果不懂得陣法的人,很難走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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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得更是愕然不已,怎麼之前我不覺得,我初在這裡時,眼睛看不見,這樣不知道倒不奇怪,可是後來,我的眼睛好了,我什麼都可以看見了,為什麼每次跟君楚凌,或者師傅出來我都沒有這種感覺,都不覺得這像個迷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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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楚凌看出了我的迷惑,他淡淡出聲為我解說道。「小泠,你感覺不到這陣法也不足奇怪,因為我跟師傅在帶你出來之時,就將這個陣法退了去,你再出來時,這裡只是一隅偏大的竹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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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我站在那裡,完全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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