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兒,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南宮墨轉身欲走。
我叫住他,「你要走嗎?你不是說要留下來嗎?」
再次有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我這是什麼話,真的是越來越痛恨自己不經大腦就出聲的習慣了。
南宮墨轉過身來,輕輕地對我一笑,那笑,很輕,很美,就像是從沉重的黑暗中開出來的花朵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泠兒你別放心上,我明日再過來。」
我對他點點頭,然後一路送他到門口。
「泠兒,夜晚有些涼,你先回房吧。」南宮墨靜靜地看著我,溫煦的雙眸,異樣的明亮起來。停了一下,他接著說,「泠兒,如果司徒明醒來後,你離他遠些吧?」
「好,我會的。」
南宮墨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後飄逸的身影,便轉身離去。
我剛想關上房門,去偏房休息去。然而關了一半的房門,一隻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了我一大跳。
啊————————
我尖叫出聲,怎麼會有一張臉在那裡?
但下一個聲音,比起剛才那一個驚嚇更讓我駭住。只見房門被我關了一半的門逢中,一個性格的薄唇甜甜一笑,雖然隔著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唇張開的弧度,真的很好看。而後,那唇發出一聲磁性的叫聲,但那話裡的稚氣,跟這磁性的聲音十分不相協條。
「娘,我怕。」
娘?叫在叫?在叫誰?
我好奇地四外觀望,我記得醉脂樓並沒有已婚的女子啊,我們醉脂樓裡,個個都是很年輕的未婚姑娘啊。
「娘,我在這裡,我怕。」那磁性又稚氣的矛盾體聲音再次響起。
娘?到底在叫誰嗎?
我再一次四外觀看,夜黑麼麼的,除了我,就只剩外面的涼風冷冷吹過,哪還有別人。
「娘,我怕怕。娘,我要抱。」這一次聲音明顯帶著顫抖跟哭腔。
我驚住?那個娘不會是在叫我吧?我又再一次四外看看,沒錯,四周就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什麼時候當娘了?我怎麼不知道?我一臉黑線地往門逢看過去,一雙深邃的鷹眸,帶著驚恐與不安,也在看著我。
我怎麼覺得這雙眼睛那麼熟悉?好像某個人的眼睛啊?某個人?天啊,那,那是司徒明的眼睛,他,他醒了嗎?
「娘,娘,你快進來啊,小明怕。」這一次,那聲音哭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我愣了愣,這聲音,這聲音是司徒明的聲音沒錯。
為了證明我的想法沒錯,我連忙推門進去,剛開門,一個緊而有力的健臂,死緊地將我抱住,溫熱還帶著淚水的臉,蹭在我的脖間。
我一驚,連忙推開。
「嗚嗚……嗚嗚……娘為什推開小明,小明怕怕……嗚嗚…….」我尋聲望過去,只見那個哭得極慘的聲音,竟然真的是司徒明,冷峻的臉,此時哪還有什麼陰冷的感覺?除了眼淚還是眼淚,而平時深沉的鷹眸,此時哭得紅紅腫腫的,好可憐的樣子。
我像被雷擊到了一樣,誇張地張大嘴邊,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那,那真的是司徒明嗎?那個陰冷深沉的司徒明嗎?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覺得他像個瘋子。
哭得像個淚人的司徒明,壓根不理會我這麼震驚的表情,他一邊哭,一邊向我這邊蹭來,在離我一步之遙的時候,整個人飛撲過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娘,小明怕,娘,不要走。」他把頭再次蹭在我的脖間,委屈的說著,本來極性格的薄唇,此時確十分可愛地嘟著。
我快被他壓死了,那傢伙,敢情還真拿自己當三歲小孩看待了。我在震驚之餘,不無擔心,他是裝瘋還是假瘋,如果是裝瘋,我一定繞不了他,敢吃我豆腐。
「喂,混蛋司徒明,少在我面前裝了,快起來。要不然,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我死命地推著他,憤憤說道。
司徒明的身子不但沒有離開的跡象,反而撲得更緊了,緊貼著,我可以感受到身上的氣息。混蛋,看來不用絕招是不行的了,我正偷偷地屈起腳,準備趁他不注意,給他要害一腳。
而正當我快要出腳時,一陣大哭將我哭得愣了。他哭什麼?
「娘,你好凶,你討厭小明對不對,娘,不要趕小明,小明要娘,娘,不要趕小明走,小明怕。」他很無助的哭著,剛毅的臉,卻因那些淚水而柔和起來,那些漱漱而下的淚水,跟他哽咽得歷害的抽泣聲,讓人聽了,心也跟著糾痛起來。
我不禁莫名其妙地放軟了聲音,伸手幫他試去臉上的淚,「小明乖,娘沒有討厭你,小明不要怕,娘在這裡。」
說完後,我不得不懷疑,司徒明是不是對我下了意喚子?要不,我怎麼會這麼白癡的講出這些話,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娘,你不要走,你陪小明睡好不好?」司徒明一臉可憐,淚水還一個勁地落下來,紅通通的眼裡,真的像三歲孩童一樣,沒有任何雜質,那裡,只是一種害怕跟小小的企盼。
我的腦海,快速地轉了一遍,司徒明是因為中了意喚子,而讓從半空中落下來的桌角砸中腦袋,所以才受的傷。砸中腦袋?天啊,司徒明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傻的吧?
我的腦袋,開始出現三條黑線,這知戲劇性的的場面,為什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