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娘,還有什麼事嗎?」君楚凌平靜問道。
我朝一邊的書桌看過去,我想他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君楚凌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很快,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移步至書桌前,拿了一張紙跟筆墨過來。
「甄姑娘,你是想寫下來對嗎?」
我點頭,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會讀心術,就算他會讀心術,我覺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上次在蕭易寒的府第,他就讓我驚奇得不得了,就算現在他再變出些什麼來,我也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我微微起身,靠在床頭的柱子上,接過他手上的紙跟筆,輕輕地在紙上寫道,「君楚凌,你上次有沒跟一個紅衣女子交手?」
因為我的手沒力氣,那些字體有些歪歪扭扭的,遞過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君楚凌看了一眼,然後平靜地說道,「有。」
我又刷刷刷地在紙上寫道,『那你知道那紅衣女子的身份嗎?』
君楚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這女子,是毒門中人。而她在毒門的身份,不低。」
他知道?那他一直坐在茶樓,是不是在等這個紅衣女子?
我又快速地寫道,『你知道她要出現對不對?』
君楚凌接過我身中的紙張,然後靜靜說道,「那天我本已離去,但在半路中,遇上了她,本來我也沒在意她,但她的的追魂散氣味,讓我驚愣,天下,只有毒門的人才被迫服用追魂散,我有些好奇,便一路追隨她而來。直到夜裡,我才和她交上手,最後,她中了自己的軟骨散,偏翻牆入內,我見她中毒,便也離去。」
君楚凌的話讓我久久不能回神,他能一眼看出那女子是毒門的人,可見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吧,如果沒有任何江湖地位跟權貴身份的人,不可能對毒門那麼瞭解,所以君楚凌的身份,又在我的心底成了一個要解答的問題。
而現在,我將之前蕭易寒的懷疑推翻了,君楚凌跟毒門沒有任何關係,而我中的毒,又怎麼會和他扯上什麼關係呢。最有可能的人,還是皇后。
三天後,我終於可以下床了。而我要做的條一件事,就是去找司徒明,讓他放我回醉脂樓。
這幾天我沒有聲息地離開醉脂樓,怕她們是急壞了吧。如果我再不回去,到時怕她們一個個都傷心死了吧。
出了房門,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哪裡才能找到司徒明?
我愣了一下,然後又快步向前院走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有沒看到司徒明?」我見人就問,眾人雖然都不滿我對司徒明的稱呼,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皇子出去了,他吩咐屬下,跟姑娘說一聲,皇子要過幾天才回來。」問了幾個丫環後,終於問到一個管事的了,但是那個男人的回答,讓我更加生氣。
他出去了,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不想讓我回去,真的打算帶我去天蘭國嗎?如果是這樣,就算死我還是不從。
「那玉神醫呢?他住在哪間房?」如果找來君楚凌,不知他肯不肯偷偷帶我出去。
「玉神醫早在一天前就已離去。」
什麼?君楚凌走了?那我,不是要關在這裡等司徒明回來了。
心情紛亂地走在院子裡,司徒明的這間府第倒是蠻大的,設計也都不錯,流水叮咚的假山,一池的蓮花嬌艷欲滴,輕風拂過,清香淡遠。
只是這再美的風景,我都無心欣賞。
走至一旁的亭子裡坐下,這幾天來,倒是安靜得很,府裡的人都當我是透明般,只要我不出府,不傷害自己,要做什麼,走在府第哪裡?都沒人過來打擾。不過只要我稍稍有離開的意思,那些人就像幽靈一樣的出現。
比如說大前天,我漫不經心地在院裡走著,正好發現一棵不高的樹長在牆邊,而樹的一個分枝,伸向牆外,四下無人,這不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嗎?
我掩不住心中的竅喜,以無比愉悅的心情快速地翻身爬上去。而當我以為自己就要安全逃離的時候,一個殺千刀的黑色身影飛了過來,竟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的身子,帶到平滑的地下,然後說道,「姑娘,皇子吩咐過,在皇子未回來期間,姑娘都不能出府。」
我氣得牙癢癢,但又無計應對,只能恨恨地轉身回房。
然後,前天,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蓮池裡發呆,而眼前一朵開得格外飽滿鮮艷的蓮花引起了我的興致,我伸出手去要摘,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我想了想,就脫下鞋子,走下水去。剛走幾步,就被一個黑衣的影子拉了上來,那個黑色的影子說道,「姑娘,皇子吩咐,在他離開期間,要保護好姑娘的安危。」說完後,身影也跟著不見。
我又再一次氣得跺腳回房。
昨天,我本來心情不錯,跟著一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狗在院內戲鬧,那小狗長得肉團團的,特別可愛,看了忍不住喜歡。
剛跟他鬧了一會,它那肉團團的身體便向院後的牆角跑去。我就一個勁地追在它後面,只見他肉團團的身體,從牆角下那個小小的狗洞鑽過去,一下,就沒影了。
而我還沒來得及宛惜出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又飄落下來,「姑娘,皇子吩咐,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如果姑娘離開,我們這群人的小命就不保。」
看著他飛身離去的黑色背影,我一臉鐵黑。
這也太小心些了吧?這麼小的狗洞,不要說我整個人了,就連個大腿怕也伸不進去吧?
再一次,憤怒又無奈地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