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地捏著鼻子,腳步艱難地一步一步邁過去,天啊,我已經捏得很緊了,為什麼還是這麼臭,老天,再捏下去,我的鼻子就變形了。
我的聲音混淆不新地站在破廟門口問道,「有人嗎?」
回答我的,依然是安靜跟臭氣。我極為不爽的翻了個白眼,心裡痛罵,一會見到紫荊的該死的哥哥,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要不然,我這口氣真的難以下嚥。
再次吐了口氣,好像發現,連我身上的氣味都夾著這股臭味了,怎麼辦?
「有人嗎?」沒人回聲,他死哪去了?
見久久無人回應,我小心翼翼,左閃右閃地繞來繞去走著,感覺好無耐,而腳上陣陣噁心直達心底,這也太變態了,這個該死的,竟然隨地大小便,真懷疑他是不是人。
「有人沒有,有的話就給我出個聲,再不出聲就放火了。」我的聲音急爆起來,再好脾氣的人,來到這大便滿大堆的地方,我想不爆也得爆了。
還是沒有支聲,難怪他出去了?
此時,我真的想快速跑出去了,但轉念一想,有可能他哥是故意不出聲的,也許他正躲在裡面呢。想到這些,我又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除了土地公公相後面看到,整間廟一眼就能看穿。我蓮步艱難地移過去,站在土地公公向前,探頭進去往裡看。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從我口中驚出,而之後,我整個傻住了,他,他,是誰?
土地相的後面,是一具死得極為慘不忍睹的男屍,男人的臉全是粘黏的血,那些血有些已經幹掉,巴有臉上,出現一條又一條的裂縫。而他的眼珠子,十分驚恐地吐露出來,即使是死了,但眼曈裡的恐懼依然清晰,最為殘忍地是,他的身體,被分成五段,兩隻手散亂地掉在地上,而那兩隻血紅的腿,向一個八字一樣攤開。他的身子,歪歪扭扭地付在土地公公的身上,那些腥紅的血,將本來灰白的土地相染得相當詭異。
我顫著四肢,無力地大吐起來。
在我吐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碧波的聲音響起來了,「真老闆,你怎麼了?」她一邊說,一邊向我走過來。
我急忙驚呼出聲,「碧波,別過來,你就站在那裡。」我的聲音因為寒意而虛弱起來,但我的眼神,卻有著不可侵犯的威信,我不想讓碧波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怕她日後都會有陰影。
碧波見我眼神凌利,果然停了下來。她站在原地,怯怯地問,「真老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在後面都聽到你的叫聲了,而那叫聲——」
「我沒事。」我急忙打住她。
「可是——」
我的臉上雖然疲憊,但目光依然凌利「別可是了,快去叫雲姨來。」
碧波聽到叫雲姨,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但她也沒問什麼?隨即小跑出去了。
我本來想讓碧波去叫官差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如果現在官府插手進來,不但查不出什麼,反而還要草驚蛇。而且,我也不想引來季如風蕭易寒等人。
碧波走後,我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後挪,因為我只要站在這裡,就忍不住全身發抖。充剌廟內的血腥味夾著惡腥的氣味,讓我很想暈厥過去。
我極力地忍著,努力讓自己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一身黑衣的雲姨來了,她輕身落地,在充滿血腥與惡臭的空氣中,雲姨淡淡的眉頭也緊緊皺著。她快速地將我攔腰抱起,飛身向廟外離去。
在聞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後,我感覺整個人也舒爽多了,我抬頭看向一身黑衣的雲姨,「雲姨,碧波呢,怎麼沒看到她。」
「我讓她呆在醉脂樓裡,她死活卻不肯,一定要跟來看看你,最後沒辦法,我只好喬裝出來了。」雲姨淡淡說道,不知她看得剛才那一幕沒有。
「雲姨,你剛才看到土地廟後面的屍體沒有?」
雲姨淡淡地點了下頭。
「我們再回去看清楚吧?」我不怕死地說,其實不是不怕,是沒辦法,如果這個真的是紫荊的哥哥,那紫荊就危險了。
「泠兒,我先扶你回醉脂樓吧,這事,我來弄就好,三天,我一定將紫荊帶回來。」看著雲姨堅定的神色,我也只有點頭了。
一到醉脂樓,眾多姑娘就迎了來,碧波首當其衝,她極為焦慮地問我,「真老闆,您沒事吧?」而其他姑娘,在碧波出聲後,都十分關心地向我看來。
我輕輕地笑著說,「沒事,只是這身怪味難受而已,我先去淋浴,一會便出來跟大伙說些事。」
她們聽我這麼說,神色也都鬆了一半。
躲在浴盆裡,我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下來。輕輕的搓著身上,那股怪味,真讓人難受,淡粉的嫣色花瓣,散著極為愜意的清香,讓整個房間,舒爽起來。
在搓洗到右肩時,我起想雲姨說的月牙胎記,極力地扭轉脖子,看了下,真的,一個三指大的淡粉月牙胎記在右肩上,這個胎記形狀很美,與皮膚是那麼吻合,這,會不會與我妖精轉世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