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妖艷的紅衣女子,此時臉上的笑更張狂了,好像在她眼裡,我成了傻子一樣。我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誰傻又不知道呢,往後還長著呢,我就不信,我鬥不過你。
在場的姑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都在底下紛紛而語。廳內,一下子又鬧了起來。我看了一眼眾人,對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靜聲。
很快,廳內又安靜下來。我帶著輕笑,再次對眾人說道,「現在樓裡的姑娘是不是除了月事來了才不接客,一年到晚,大家都不能有自己的個人時間?」
廳內眾多姑娘都對我點頭,她們看向我時,眼裡除了驚歎外,更多的是感激。
我淡雅一笑,「現在,樓裡所有的姑娘都有假期,每月除了月事那幾天,額外還有四天假期,這四天時間內,樓裡的姑娘可以出樓遊玩,可以回家,總之去哪隨你們,醉脂樓不會過問你們的自由。還有就是,這四天就算休息了,月銀還是一樣照算。如果姑娘們不想休的,想要在樓裡繼續接客的,月糧不但照算,而且還有另處的獎賞。我以上所說的眾多改造,是讓大家明白,醉脂樓是個家,並不是一個狼窩,在這裡,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希望大家都能留下來,如果誰要離開的,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大門就在外面,大家誰有走的,可以到雲姨這裡,領些路費。若日後想要回來的,我們醉脂樓照樣歡迎。」說完,我平靜地掃了一眼眾人,而她們,都低下頭,噤聲不語。
那個妖艷的紅衣女人此時出聲了,她極為傲慢地說道,「再怎麼折騰,醉脂樓還不是一樣免不了關門,你們有誰要跟我去倚香樓的,現在就跟我走吧,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的,不是腦子糊了,就是撞鬼——」
「你給我閉嘴。」還沒等她說完,剛才跪在地上的嬌美女子便憤然止住她的話。
妖艷的紅衣女人陰著臉,咄咄逼人地看向剛才跪在地上的女子,「小賤人,你說什麼?你敢讓我閉嘴。」她顫著手指向那女子,似是極為不甘心剛才還柔柔弱弱的女子,一下對她厲聲。
「我讓你閉嘴,我痛恨自己,怎麼會求雲姨,讓我去椅香樓,幸好我還未去,不然怕是真的跳進狼窩了。你不要再在這裡挑撥離間,你那些惡毒的心思,我們早就看出來了,你無非是打垮醉脂樓,告訴你,沒門,我們一定會齊心協力的。」
「對,你要是再敢說,小心我們撕破你的嘴。」
「就是,一看她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比起雲姨,她差得遠了。」
「姐妹們,大家一起上,把她從醉脂樓趕出去。」
「對,把她趕出去。以後要是她再敢踏進醉脂樓一步,我們絕不客氣。」
「快走,快走。——
此時,廳內所有的姑娘都團結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將那妖艷的女人堵得啞口無言。她狼狽地被趕出了醉脂樓,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而頭上原本盤得一絲不亂的頭髮,被扯下來,亂蓬蓬的披在肩上,嚴然看過去,十足一個瘋子。
她跑到門口,大大地卒了一口,眾姑娘一見,急忙跑過去,那妖艷的紅衣女人,像長了四條腿一樣,瘋跑離去,哪裡還有剛來時的不可一世。
椅紅樓那紅衣女人走後,廳內又靜了下來。
姑娘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聲地站著。我蓮步走到雲姨身邊,對她輕聲說道,其實心裡有些心虛,「雲姨,你怪我嗎?」
雲姨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然後她淡淡地笑了,優雅的臉上,好像有一絲心慰。
心慰?會不會是我看錯了,我再細眼看向雲姨,沒錯,她的臉上,確實是心慰。太怪了,我自作主張的把醉脂樓全面改革,雲姨不但不生氣,竟然會心慰?
雲姨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淡淡說道,「泠兒,以後,醉脂樓就交給你打理了,雲姨今日累了,你先統計一下有多少姑娘要走吧,雲姨就先回房了,一會兒,你到我房裡拿銀子吧。」說完,雲姨繞過眾人,逕自回房了。
姑娘們聽了雲姨的話後,都小聲討論起來。
「我不走。就算醉脂樓要倒,我也與醉脂樓同患難。」一道柔弱而又堅定的聲音在眾多討論聲中驚地響起,我尋聲過去,是她,剛才那個叫紫荊的女子。
在觸及她的堅定的目光時,我對她投以感激的一笑。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一時不走的聲音蓋過了先前的討論聲,姑娘們都神色堅定地看向我,眼裡有著感激與崇敬。
我開心地笑了,看到那麼多人願意與醉脂樓共患難,我就止不住高興。我爽聲說道,「既然大家都留下來,那現在,我就給大家細說一下關於醉脂樓的改造問題吧。首先,大家都是自己之身,而且不用賣身,從今日起,醉脂樓只賣手藝,不賣身體。我們都是女子,因該好好愛惜自己,日後若有機會,尋個良人嫁了。」
「還有,從今日起,醉脂樓開始訓練大家的各種技能,我們不賣身,就必須本身得有傲人的資本,才會吸引更多的人,來我們醉脂樓消費。我先聲明一下,報名訓練會很苦,很累,姑娘們若不想受這份累,可以現在離去,我到雲姨那拿些銀子,若留下來的,一定要用心去學習。」
我靜靜地看著眾人,見無人有離去之意,我再次說道,「紫荊,你日後一起幫我負責訓練的事吧。」
紫荊聽到我叫到她,首先是驚愣地看著我,然後聽到我說要她一起負責訓練的事,她的臉上,閃著一種十分堅定的神色,而眼裡,激動的淚花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