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走出洞口,茫然無措,抬頭看向天空,心頭湧上一絲別樣情懷——離開?
「站住!」炎魔遠遠的看著神色變化的夜溪,趕緊上前,伸手摟住夜溪,「你不會離開本王的,溪兒,告訴本王!」炎魔剛剛,真切的感覺到了夜溪離開的意願。舒歟珧留
夜溪眼底閃過一絲異常,勾唇一笑,「這裡很特別!」夜溪轉移話題,她不想說這個,可是無論如何,夜溪都不能否認,她此刻的心理竟然有了一絲絲的甜蜜!
炎魔暗自鬆了一口氣,「時間不會太久的!」炎魔對著夜溪說道。
夜溪點頭,失憶之後的夜溪沒有發現,就算不記得,可是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模式,依然存在著,就好像深入骨血之中的東西,是泯滅不去的。
「你去忙,我自己走走!」夜溪沒在看炎魔,反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炎魔暗中歎了一口氣,掩飾住眼底的情愫——沒關係,慢慢來,總歸溪兒沒有拒絕自己的靠近。炎魔給夜溪自己的空間,不敢逼迫的太緊,反正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沒關係。
夜溪在崖底走著,站在這裡,煩悶的心自動消失,沒來由的好心情,偶爾抬頭,夜溪會發現空中飛過的黑色影子,她心裡知道,那個男人,依舊沒有死心,不過,就算夜溪光明正大的站著,好像那個男人都不會發現自己。這正合心意。
夜溪坐在石頭上,欣賞著週遭的景色,一陣風吹過,一股淡淡的花香飄來,原本懶散瞇起眼睛的夜溪忽而睜開了雙眼,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夜溪瞇起眼睛,「枯葉,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枯葉咀嚼著,搖搖頭,「什麼也沒有!哪裡有什麼味道?除了這草澀味道!」枯葉還沒有說完,心思一動,「你聞到了什麼香味?」
「不知道!」夜溪搖頭,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夜溪深吸一口氣,「好像是香味,可是又好像不是!」夜溪摸著下巴,「怎麼回事?」之前在那個地方,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離開那裡,在這一方,也有這種感覺,到底怎麼回事呢?
夜溪吐出一口氣,不想了!多想無益,浪費腦細泡,夜溪動了動扳指,隨著一聲「起」字,夜溪身體飛離地面,下一刻,她又重新回到了半山腰的山洞中。
山洞裡沒有人,炎魔並不在,夜溪在山洞裡走了一圈,發現一側的牆壁有些怪異,等到夜溪靠近,伸手去碰觸的時候,好像牆壁有著吸引力,夜溪只感覺眼前一花,下一刻,自己已經在另一個地方。
夜溪蹙著眉頭,那熾熱的熱源充斥著自己,這裡好悶熱!夜溪皺了皺眉眉頭,而後抬頭看去,見到有一處冒著寒氣的冰床上,正盤坐著一男子,正是炎魔!
夜溪眨眨眼睛,原來在這裡!夜溪放輕了速度,她知道對方在修煉,不敢打擾。邊走邊打量著,冰床上的炎魔面露疲憊,臉色異常蒼白,好像受了重傷一樣。在他週遭有紫色與黑色的霧氣縈繞著,忽明忽暗,不分上下。
這裡如此的熾熱,但是冰床卻沒有融化的跡象,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夜溪邁步子的時候,腦袋突然收到了什麼撞擊,很痛,夜溪伸手按住眉心,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此刻的夜溪,已經不知道是頭疼,還是心痛!總之,渾身難受。
夜溪不敢再靠近,她站在原地看著炎魔——為什麼,心,會這麼的痛?明明腦袋裡已經有了什麼,可是夜溪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似乎只要碰觸那根弦,渾身就難以控制的痛苦。
這時的炎魔是安靜的,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夜溪的靠近,雙目緊閉,一頭的銀髮垂落,毫無血色的唇瓣抿成一字,臉色破裂,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夜溪往下看去,在冰床之上,有刺目的紅色,在地上,甚至也有暗紅色,這是血!夜溪清楚,這是血,這是從炎魔身上流出來的血麼?夜溪沒來由的呼吸困難,她好像要窒息掉了一般,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夜溪身體突然一震,整個人軟了下去,唇角流出一絲血跡。而同時,正好收功的炎魔見到眼前的夜溪,心頭一震,看到夜溪倒下,心頭一緊,連忙衝上前,顧不得其他,抱住了夜溪,「溪兒!」炎魔嗓音沙啞,沒有之前的鎮定,他的手碰觸到夜溪唇瓣的血跡,渾身戰慄著。
夜溪迷糊的看著炎魔,望著他的臉越來越模糊,心裡吶喊著——剛剛靈光一閃,到底是誰在推開她?到底是誰推開了她?夜溪想要看清楚,但終究是徒然。
炎魔抱著夜溪回到山洞,將夜溪安置在床上,歎了一口氣,伸手捏起夜溪的手腕,看著枯葉,「到底怎麼回事?」炎魔臉色很不好看。
枯葉撇撇嘴,「本座怎麼知道,是你女人,又不是本座的女人!」枯葉哼哼幾聲,「你當初推開夜溪的時候,就應該要有今日的準備。」枯葉心裡也是埋怨炎魔,縱然它知道炎魔這麼做的意圖,可是枯葉還是為夜溪抱不平。
「你遇到那個男人,可是還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情?」炎魔出聲問著枯葉,趁著夜溪昏睡,炎魔要將事情弄清楚才好。
「本座沒有遇到!」枯葉直接說道,「出了那個破地方,本座才出現的!之前,本座一直被困住!」枯葉說道,「不過,那個男人麼——」枯葉停頓半晌,打量著炎魔,「縱然如此,本座也不是膿包!特別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枯葉看著炎魔,「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人!」枯葉笑了笑,「不要說什麼炎帝,這個身份,恐怕只是你隱藏身份的手段吧?」枯葉一語點破。
炎魔並沒有否認,但是卻也沒有解釋,他鬆開夜溪的手,不再去理會枯葉,「溪兒,堅持會兒,不會太久,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炎魔俯身在夜溪眉心留下一吻,而後摟住夜溪。
炎魔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但是手背上有青筋在抖動著,而後就看到皮肉裡面竟然有一隻蟲子模樣的東西在蠕動著,炎魔倏地一下子睜開眼睛,凌厲的掃向手背那只蟲子,陰冷一笑,手臂在半空中微微一揮,手背上蠕動的蟲子便消失不見,安分下去。
而此刻,夜溪朝著炎魔懷中挪動了幾下,炎魔收起冰冷的線條,勾起一抹笑。
——
火蜀帶著厲秋進入了後宮,在一處宮殿裡,正囚禁著火寥宸。
火蜀踏入門檻,耳旁傳來的便是火寥宸的咒罵之聲,「逆子!你們這幾個孽障,膽敢忤逆朕,小心天打雷劈,滾,滾出去,朕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滾!」
火蜀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往前走去,進入寢室,看到床上正做著一名邋遢男子,男子身上的袍子褶皺不看,頭髮亂糟糟一團,哪裡還是帝王之相?分明就是個罵街的叫花子!
火蜀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情愫,而厲秋則暗中握住了火蜀的手,對其淡淡一笑。火蜀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滾,朕讓你們滾,你們怎麼——」火寥宸終於抬起頭,看到了來人,嘴裡的話徹底的嚥了回去,「你——」火寥宸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隨即冷冷一笑,「一群吃裡扒外的畜生!」火寥宸看到後面進來的火烈與火楓,咒罵道,「竟然讓這人回來,畜生!想要奪位?你……」
「你放心,魔域的這個位子,我還看不上眼!」火蜀眼看著火寥宸越罵越難聽,出口打斷,「這個位子你既然喜歡,自己做著就好,哼哼!只是很可惜,看來,你自己也沒有守住的能力!」火蜀刺激著火寥宸。
「你滾!你滾!朕不要見到你,你滾,滾!」世上最殘酷的無疑不是自己的狼狽樣子被敵人看到。
「大哥,你還是想不明白!」火蜀歎了一口氣,心終究還是有些軟了,畢竟是兄弟,畢竟是骨肉!
「朕沒有兄弟,你是個畜生,你滾,你和他們一樣,都是畜生,滾,滾——」火寥宸一聽到火蜀的話,怒意更深。
「叔父見諒,父皇的脾氣比之前暴躁了許多!」火楓連忙解釋著,生怕這位祖宗會生氣。
火蜀點頭,倒是沒有在意,可是火蜀身旁的厲秋卻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自己的男人被別人欺辱了,那可不行!「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都成了別人手裡任人宰割的魚肉,竟然如此的底氣,真的不知道,是說你高風亮節,還是說你蠢!」
「你個賤人,閉嘴!」火寥宸看到厲秋,自然就想到了夜溪,想到了夜溪,就聯想到了炎魔……心裡那個悔恨。
火蜀自己遭受污蔑沒事,他卻不能見著自己的女人受欺負,本想發怒,卻被厲秋阻止。不論如何,這個男人終歸是她女兒的公公,還是不要太過才好,厲秋不在意一笑,「說我是賤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非不是看在溪兒的份兒上,你必定活不過今日!」厲秋瞇起眼睛,「你活的夠久了,要是有點兒良心,就該祈禱你兒子平安無事!」
厲秋說完,拽著火蜀離開。
而還想破口大罵的火寥宸卻安靜下來,他呆呆的看著前方,無所適從。
「父皇,二哥出事了,生死難料!」火楓鼻子一酸,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