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夜溪看著炎,「這裡也是你開的?」雖然是問句,可是口氣卻異常堅定,「外界看似是皇族在掌控整個妖界,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們手中的星點兒權利!」夜溪站起身,站到了炎的面前,上下打量著,而後滿意的點點頭,「嗯,看來,本小姐眼光還不錯!」
炎伸手摟過夜溪,伸手在夜溪鼻子尖上點了點,「就你知道的多,或許,本王一無所有也說不定!」炎親自將夜溪的帽子戴上,確認夜溪遮擋好,這才摟著離開。
「若真是那樣,也只能說明,是我自己眼拙!」夜溪出了門,立即住了嘴,只是安靜的隨著炎往外走去。
只是,兩人剛走出屋子,還沒有下樓,就被對面走來的人堵了個正著。
「咦?」忽然,對面一女子突然就橫在了夜溪與炎的面前,絲毫不理會眼前這兩人,目光死死的盯住炎的手指,望著拇指上的紫色扳指兩眼直冒光。
「你這扳指,本小姐要了!」就在此刻,一個狂妄的聲音響起。
夜溪眉頭一皺,好難聽的聲音,微微抬眼,正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正是之前在飾品鋪子所見到的那位烈家小姐!
夜溪伸手勾住了炎的胳膊,耐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炎瞇眼瞥了一眼夜溪的動作,唇角微微上揚,只是在看向眼前擋路的女子的時候,臉上早已經被一抹殺意所取代。
「小姐!不要鬧事了,這是人家的,該走了,少爺還等著!」烈小姐身旁的婢女暗中扯著自家小姐的衣袖,焦急的說道。
「怕什麼!哥哥就在這裡,還怕有人欺負不成?」女子甩開婢女的阻擋,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自家所阻之人,只是,當這位烈小姐抬頭的剎那,雙眸立刻被一層薄霧所籠罩住,進而瞪大雙眼,花癡般的直接將目光停留在了炎的臉上。
「好,好漂亮!」烈小姐喃喃自語,自己隨即便想入非非。
婢女一瞧自家主子的樣子,心中打鼓——壞了!花癡病又犯了!
「這個男人,本小姐要了!」烈小姐伸手指著炎,豪氣萬丈的說道。
身後的露和辰終於忍耐不住,只見厲光一閃,熱血四濺,緊接著就傳出女子鬼哭狼嚎的聲音!在整個走廊裡此起彼伏,直到引來所有的人出門觀看。
「小姐!」婢女瞬間傻眼,渾身顫抖的攙扶住鮮血淋漓的烈小姐,眼裡滿是恐懼之色,「少爺,少爺!」婢女抬頭,看到了夜溪身後走出來的人,大哭的喊著。
烈公子聽到自家妹子的大叫聲就立刻衝出來,而看到眼前這一幕,他還是不敢置信,只見地上有一節躺在血泊之中的手,五根手指都在無意識的動著,鮮血都還在冒著熱氣,而她那妹子,幾度暈死,臉色慘白,整個人靠在牆壁上,若非有婢女攙扶,此刻怕是早已經癱軟在地上!
烈公子見此情景,急紅了眼睛,「誰這麼大膽!」烈公子這麼說著,毒辣的目光卻盯著炎的背影,恨不得射穿炎!
露與辰安靜的站在炎身側,不去理會。
夜溪捏了捏炎的肉,忽而暗自無聲的笑了。炎則摟著夜溪朝前走去,「看在你是烈家人的份上,饒你一命,下次,再這麼不長眼,小心你的狗命!」辰袖子一甩,跟上炎。
而辰後腳剛剛離開,地上血泊之中的那一隻手就瞬間化為血水,沿著地面流向了烈公子的方向。
烈公子身後的一人想要追上去,卻忽然被烈公子擋住,「她是你親妹子,受了這麼大委屈,你竟然無動於衷!」那人很激動,看到滿地的血,望著狼狽的烈小姐,幾乎要暴走!
「這人,你惹不起!」另一人開了口,正是百里政,百里政陰沉著臉望著炎走遠的背影,打了個手勢,而後就見一侍衛很開消失不見。
烈公子閉了閉眼睛,走上前去,雙手抱起渾身抽搐的烈小姐,沉痛的望著地上那刺目的血水,渾身直發抖。
出了門,炎看了夜溪一眼,「當日,她就是用這隻手動的你,自然不能讓它這麼安穩的長著!」馬車停在兩人面前,炎與夜溪先後走上去。
坐在馬車裡,夜溪露出了臉面,「你是在替我出氣?」夜溪不信的搖頭,「你這是在為你自己出氣還差不多!」漂亮?那女人在對著炎喊這句話的時候,夜溪清楚的察覺到炎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意。
正趕車的辰和露對視一眼,「若是讓他們看到公子這樣,必定會嚇傻!認不出來!」辰對著露說道,而後朝著身後馬車使了個眼色,「看到沒有!」辰神秘兮兮的說道,「平日公子都不喜說話,現在到好,自從和這位待在一起,首先開口講話的,多數必定是咱們家公子!」辰歎了口氣。
「好好趕你的馬車!」露丟給辰一記白眼,而後神色一緊。
此刻,辰也收斂嬉笑之色,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就見到露消失不見,同時,辰也加快了速度。
「去城外!」就在此刻,馬車中的炎開了口。
夜溪看著窗外的掠過的景物,突然有些懷念急速的感覺,想念將跑車開到極致的那種刺激。
「想什麼,這麼出神?」炎靠上去,從後面摟住夜溪,雙手一抱,讓夜溪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後就將夜溪額前幾縷墨發勾到耳後,最後還不忘用指尖挑逗一下。
夜溪靠在炎的身上,「無趣的很!」夜溪無聊的說道,「人界,妖界,不過如此!」人生百態,不管你身處何方,處於哪個時空,哪個年代,追根究底,還是那些事。
炎將下巴抵在夜溪的頭頂,察覺到夜溪身體中釋放出來的孤獨,雙手摟緊夜溪。
夜溪抓住炎的手,扯出一抹無神的笑,「終究不是家!」夜溪雙目渙散,家的真正味道,早已消失在她的腦海中。
炎垂眸看著夜溪,神秘的笑了。
馬車在郊外停下來,碧綠的草地,清徹的溪水,清麗的藍天,身旁不是的充斥著鳥獸蟲鳴。
夜溪走在草地上,不時的有籐蔓試圖靠近,但都是迫於炎的威勢而黯然卻步。
炎站在夜溪身旁,看著夜溪感受著自然。
「啊,天作之合!」青騰盤繞在馬頭上,叮鐺則站在馬車頂部,而辰則站在馬車旁,不同的角度瞧著前方的俊男靚女。
「只是可惜,一個不是人,一個非人!」青騰搖晃著腦袋瓜子。
剛瞇上眼睛的叮鐺聽到青騰的感慨,狠狠的在後面剜了一眼,「你不說話,沒妖把你當啞巴!不說話會死啊!」叮鐺不客氣。
青騰忽的扭過蛇腦袋,張著嘴,露著毒牙,「又沒和你說話!哼!」
「呵呵,也就你這沒皮沒臉的,碰到自己本家的人,也不上前打招呼,再怎麼說,你也是從那些『垃圾』裡出來的。」叮鐺鬥嘴說道。
青騰一聽叮鐺的話,原本高興地臉瞬間陰狠下來,比毒蛇都要毒辣的目光死瞪了一眼叮鐺,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逼人的危險。
「你們倒是不無聊!」辰話音剛落,原本對陣的叮鐺和青騰一起敵視著辰,「閉嘴!」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說道。
辰摸摸鼻子,剛要說話,便感覺一陣風刮過,而後露就停在了馬車旁,手裡還提著一條奄奄一息的魚。
辰瞥了一眼,「等一會兒吧!」
夜溪和炎其實誰也沒有再講話,兩個人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起,許久,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夜溪回過頭來,「你等的來了!」夜溪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身旁沒有了人,炎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收攏了一下披風,扳指閃過一絲光亮。
「公子,怎麼處置?」露將手裡血淋淋的魚扔在地上。脫手以後,那魚便垂死掙扎,試圖逃走。然而,已經被抽筋剝鱗,不管怎麼動都是徒然,「該問的已經都知道了!」露最後補充道。
炎看著魚,「百里氏族,也就只剩這點點能耐!」炎冷酷的說道,伸手在半空中一抓,原本蹦跳的魚驟然靜止不動,然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魚開始被冰凍。
「作為集會的大禮,送給妖後!」炎看了一眼夜溪,「起風了!」炎牽起夜溪的手,走上馬車。
露抖出一塊布,將地上的冰塊魚裹起來,轉身離去。
——
妖界宮中,異常的熱鬧,宮女們來來往往,穿梭著,即便是深夜,宮中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就連最偏僻的宮殿亦是如此。
「皇兄呢?」正在梳妝台前坐著的百里瑩真問著身旁的宮女,「這段日子可有回宮?」百里瑩真臉頰依舊紅潤,雖然人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但是這也只限於寢宮這點點地方。
「公主昏迷的時候,二皇子回來看過一次,之後便就沒有回來了,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送信!」宮女小心的回答道,見到百里瑩真的臉色有些難看,趕緊改口說道,「過幾日就是集會了,這麼慶典的日子,怕是二皇子也脫不開身吧!」
「公主!」這時候,一人慌慌張張從外面走進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