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仗打了足足二十多天,期間莫菲指揮著寶日國精良的部隊對我手底下的四座城池進行了大大小小十餘次進攻。
錦月國的重點兵力留在巖城,雖說在我們的嚴防死守下,巖城沒有被攻陷,但是這樣的車輪戰根本不給我們喘息的時間,眼瞅著小一個月了,我的士兵們著實有些吃不消,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硬扛著。
初痕和風吟鎮守在彭亭縣和林城,風吟那邊的情況還好一些,而初痕守著的彭亭縣就沒有那麼樂觀了,彭亭縣本身地勢易攻難守,又加上兵力較弱,守起來很是吃力。
幸虧初痕有異能傍身,這次大戰,他操控琴音駕馭野獸的本領著實震撼了寶日國的士兵,有好幾次,寶日國的軍隊攻到城下,分明看到城上守衛鬆散,正預備攻城,就見城頭上一名青衣男子坐在琴桌前,如仙子一般,飄逸驚艷。
他舞動纖纖十指,撥弄琴弦,一曲氣勢恢宏的琴音傾瀉而出,與此同時,無數兇猛的野獸從四面八方的森林裡奔湧而出,野狼、老虎、豹子、雄鷹,那些野獸要多凶殘就多凶殘,彷彿著了魔似的撲向寶日國士兵,寶日國士兵一看這架勢,哪裡還有招架的力氣?人跟野獸打?那不是找死麼!
就這樣,寶日國的士兵守在彭亭縣的城外十里地,硬是不敢進攻!而初痕那神奇的以音御獸的本領在士兵之間流傳起來,越穿越邪乎,後來有人說初痕是天神下凡,派來庇護錦月國的。
我送給初痕的名琴「泠月」在這場戰爭中也派上用場了,增強了初痕的音攻能力。直到後來很多年,民間還流傳著錦月國被上天庇護,不僅派了美若仙子的天神下凡,更加將一把絕世名琴贈予天神,賜給他神一般的力量。
慢慢的兩個國家的軍隊都很疲憊,寶日國的軍隊也不似從前那麼積極地發起進攻了,看得出,士兵們根本受不住這麼高強度的戰鬥。
終於在這場戰爭持續到第二十四天時,寶日國那邊派大臣來求和了,我們一直緊繃的心情也輕鬆許多,彷彿心裡面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看來金弈堯和上官嵐溪已經成功勸說北疆領主發兵,算算傳訊息的時間,他們還真的是在十五天之內完成我交付的任務的。
和談進行得很順利雙方開條件,然後簽和約。
簽和約的那天,我又一次見到莫菲,經過了小一個月的折騰,她顯然已經平靜許多,不似之前那麼氣焰囂張,臉色蒼白,看上頹廢許多當她看到跟在我身後的是初痕和風吟時,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失望,看來她還是很渴望再見方傾的。
和約簽好以後莫菲懶洋洋地抬眼皮打量初痕和風吟,鼻子裡哼唧道:「你這麼多男人,能給他多少感情?」
心中不由得冷笑,這小丫頭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感情不是用多少來衡量的,或許我只能給他一點點感情,但我相信這一點點感情卻是他最想要的。」
莫菲抽動唇角,「你知道他最想要什麼?」
方傾最想要什麼?呵呵,我自然知道,他想要的是理解,是一個可以真正走進他內心、懂他的女人。自小在象牙塔裡長大的方傾縱然遊歷天下,結識無數朋友,可有幾個人不是因為他的名氣而親近他的?表面上親近,內心實則疏離,這才是他最大的淒涼。
當然,我才不會將這些告訴莫菲她好不容易死心了,我不會給她任何一丁點希望的。
挑眉,揚唇,「我與傾郎之間的相處方式,你永遠想不到。」
扔下這句話,毅然轉身離開。
長長地舒口氣,終於將邊關的紛亂暫告一段落,錦月國需要喘口氣了,兩年的戰爭極傷元氣,我不能再讓這個國家遭受戰亂了。
然而,另一件讓我鬱悶的事情發生了,月龍亭居然真的沒有再回來!!!
我真心無語了,雖然在他走的時候就有預感,北疆如果出兵的話,寶日國擔心腹背受敵,不得不與錦月國講和,這樣的結局月龍亭自然早就料到。
我擔心的就是他明曉錦月國不會再受戰亂,對邊關不再有牽掛,便不再回來。所以我才派上官嵐溪跟他同去,顯然,我低估了月龍亭的能力,這廝竟然將嵐溪給我拐帶走了!!!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反正事實是,他和嵐溪都沒回來!
在邊關等待一個月,最終等來的是這兩個人從北疆一離開就音訊全無的消息。
月龍亭啊月龍亭,你不願回來也就罷了,為毛還把嵐溪也給拐帶走了?你讓我如何與天仙子前輩交待?
然而,回到皇城以後,卻發現天仙子前輩也不見了,詢問流淵,他說天仙子前輩沒有與他告別,不聲不響地就走了,我一算時間,得,與嵐溪失蹤的時間正好吻合!好吧,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傢伙!
上官嵐溪,你若有膽子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小娘絕饒不了你!說好回來成親的,你居然放小娘鴿子!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戰後的經濟建設,每一個人都忙碌起來,國事、家事,生活回到了應有的軌跡。
方傾與莫詡、莫凡塵一樣,住進了依月別苑。
十月初一那天,我在皇宮裡生下一對龍鳳雙生子,這是我和莫詡的孩子,果然莫詡家的龍鳳胎基因太強大了,我居然也中標了!
孩子生下來以後,莫詡一手一個,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個嬰兒,激動得話都說不上來,愣在那裡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顫抖著嘴唇道:「老、老子當爹了!」
幾個男人站在一邊均笑了起來,調侃道:「你這回是名副其實的老子了。」
流淵牽著凌兒,初痕抱著思兒,而風吟、方傾和莫凡塵則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莫詡。
轉年,我和方傾、莫凡塵成親了。
他們倆人均是低調之人,又因為身份特別,故而沒有大操大辦,只在依月別苑內舉行了很是平民化的婚禮·但是兩人的臉上均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當愛情褪去華麗的外衣,我們需要的只是在平淡中看著彼此溫柔的笑臉,可能這就是相守的意義吧。
成親那天·方傾被莫詡灌醉了,竟然一睡不起,直接倒在酒桌上,於是,洞房夜毫無懸念被莫凡塵獨佔了。
後來莫詡偷偷對我說,他在方傾的酒裡下了藥,因為方傾老早就跟我圓房了·甚至比他還早,而莫凡塵一直恪守禮儀,等的就是與我的洞房夜,無論是出於對方傾的嫉妒還是對莫凡塵的仗義,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出手,將這個洞房夜送給他的小王叔。
這件事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方傾醒來以後對莫詡極度不滿,一向腹黑的他使了個小手段,令本來與莫詡關係最近的凌兒和思兒突然間不喜歡銀龍爹爹了·甚至連龍鳳胎兄妹也不願意找爹爹抱抱了。
莫詡氣得咬牙切齒,「奶奶的!方傾,你忒陰了!當年就不應該幫小寧留下你·養虎為患!」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竟然過去了五年。
這五年裡,凌兒已經成長為八歲的俊俏男孩,聰明伶俐,頗有月龍亭的風采,思兒也七歲了,生得越發的像初痕,傾國傾城的容顏越發的顯現出來。
龍鳳胎兄妹也五歲了,兄妹倆的名字為莫瑾和莫瑜。哥哥瑾兒簡直與莫詡一模一樣的性子·活生生的另一條小銀龍!妹妹瑜兒則乖巧多了,很有我的風采,尤其瑜兒自從在百歲抓周時抓到一本春宮冊子以後,簡直被眾人視作我的衣缽傳人!汗啊∼∼∼
這五年裡,我也沒閒著,給風吟生了個兒子·給方傾生了個女兒,給莫凡塵生了兒子,今年還給流淵生了個女兒。
雖然懷孕、生產的過程很辛苦,我的肚皮圓了、癟了、又圓了、又癟了…···週而復始,但我還是給身邊的每個男人都生了孩子,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身為妻子應該盡的義務。
雖然我不能給他們每個人一份完整的獨守的幸福,但我希望他們得到的不比任何一個普通男人少。
家裡的小包子越來越多,大的滿地跑,小的抱在懷裡哭,幾個男人淪為超級奶爸,我的生活漸漸地豐富起來,酸甜苦辣,有喜悅、有煩惱,孩子們和男人們都成了我生命中最最重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唯一令我遺憾的是,月龍亭和上官嵐溪一直沒回來。
我派了無數人去尋找,音信全無。
起初,我惱怒,後來便是著急,到了現在,已經失望了。
每天晚上,對著星空默默傷神,難道我與月龍亭的緣分盡了?不可能啊,我們有三世姻緣,他說過的!
我偷偷罵上官嵐溪,這個不講信用的傢伙,答應我的事情辦不到,想來他準是沒臉回來見我···…可是罵歸罵,我心裡明白得很,對於嵐溪,我更多的是後悔,後悔沒有早點接受他。
除夕之夜,大家都習慣在依月別苑過。
莫詡領著會走的孩子們放煙花,凌兒一副長兄的模樣指揮弟弟妹妹們不要亂動,而最調皮的瑾兒總是不聽凌兒的指揮,每次瑾兒搗亂時,凌兒總是叉著腰教訓道:「莫瑾,如果你再不聽話,明兒課堂上方爹爹提問,為兄再也不幫你了!」
瑾兒只得吐吐舌頭,躲到他爹的身後。幾個孩子的課堂先生是方傾,方傾在孩子們中間可是很有威嚴的,因為這位面上溫和的爹爹,如果真的罰大家抄書,可是毫不含糊。
放完煙花便是年夜飯,每到這個時候我都很傷感,不知何時,我才能真正吃上一次團團圓圓的年夜飯呢?缺席的那兩個人,何時才能回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