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的人滿臉潮紅,若不是強忍著克制,都快要失聲尖叫了。
當給了人從沒預想到的驚喜,便會產生瞬間高到爆棚的好感。
此時的內堂中人便是如此,還沒有見全五宗山的人,就對這個即將成為鄰居的大戶門庭產生了無以復加的親近之感,那火熱的慇勤勁看的戰堂的修士直臉紅。
拜託,有點矜持成不?
不就是用辟水踏雲舟來接你們嗎?
呃……不過換位思考下下,這確實挺讓人激動的。
按照內堂的原計劃,待戰堂統領墨染衣回來,便立時動身啟程,他們東西都打包好了,滿心對新駐地新生活的嚮往,一刻都不願多等。
至於戰堂剛剛歸來的休息問題?
全然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修真者身體好著呢,來回趕個路還能累死?
可來的是五宗山,情況馬上又了反轉。
「各位道友遠道而來,怎麼能不多留幾日,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
「是啊,動身不急,有貴門的辟水踏雲舟,朝夕可到,不差這一時半晌的。」
「偏僻鄉野,稍顯簡陋,還請五宗山的道友莫要嫌棄。」
……
墨染衣看著被內堂眾人熱情圍繞的五宗山修士,無奈的道:「讓你見笑了。」
微微翹起唇角,端木良材壓低聲音道:「如果他們能一直保持下去,你可省心了,五宗山也會樂見如此。」
「你是說有一幫單蠢的鄰居,五宗山會很放心嗎?」墨染衣故作天真的問道,還賣萌的眨了眨眼。
端木良材一陣惡寒,「得,你可饒了我吧,不是說你們寒玉宮內堂戰堂是分開的嗎?」還這麼護短。
墨染衣白了他一眼,「只是相隔有些遠。但不管距離有多遙遠,內堂戰堂還是親如一家的。」
「呃……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端木良材悄悄問她。
對方不答,赤果果的無視他。
端木良材:……
摸了摸鼻子,唯女子與小人難交也。
這位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更難交也!
*
翟不惑圍著辟水踏雲舟轉了好幾圈。
笑呵呵的竄過來,眼睛連縫都沒了,上下眼皮徹底連在一起。
「染衣我徒啊!一路辛苦了,哎呀你看才多會沒見,都瘦了!」他一雙肉呼呼的大蒲扇爪子死死的攥著墨染衣的芊芊玉手,「為師心疼死了,這次護送內堂你就別去了,在家看家吧,為師親自跑一趟,你這孩子老老實實給我呆家裡養身子。啊,就這麼著吧,為師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圓滾滾的身子像球一樣飛快的移動著,轉眼便沒了影子。
「令師……呃……」端木良材乾瞪眼。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語言如此匱乏。
「更單蠢吧?」墨染衣壞笑著問道。
她的臉皮已經被師傅千錘百煉鍛煉出來了,這才哪到哪啊。
端木良材:……
一下子噎得沒話說,很想問她,你這麼說你師傅,你師傅造嗎?
*
很快,端木良材便見識到了翟不惑的強大。
他徒弟和他一比,簡直弱爆了!
那個什麼蒼穹大陸到底是什麼水土啊。怎麼能養出這麼不要臉的一對師徒?
按理說五宗山派出了辟水踏雲舟來接人,已經給面了,雖然沒有什麼明規定吧,不過人家出飛舟,你們出靈石填補飛舟來回的消耗是大家都默認的規則。
別說是外人,就是人家五宗山的內部人。其餘四殿用到水德大殿的飛舟也沒有說讓人家自掏腰包的,雖然水德大殿確實財大氣粗,腰包鼓鼓。
可這兩師徒好麼,連提都不曾提起,那位翟堂主更過分。覺得內堂全員都坐了飛舟了,他們戰堂的人沒坐太虧了,見天的去騷擾水德大殿的修士,後者不堪其擾,終於答應讓戰堂弟子輪流乘坐,過一過癮。
是以,五宗山修士在千崖山停佇的這三天裡,辟水踏雲舟平均每日最少兩次升空,所有戰堂弟子輪著坐了足足兩遍,包括還沒有成為正式戰堂弟子的備選,都有幸來了個一次游。
更無恥的是,他竟然在私下裡偷偷的賣「票」。
千崖山境內散修不少,估計這輩子都沒可能搭乘辟水踏雲舟這等大型高級飛行靈具,花上一大筆靈石,雖然很肉疼,卻能收穫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修為低怎麼了?生活在修真界最底層怎麼了?咱也是坐過大型飛舟的人!
端木良材親眼看著那些散修手捧著辛苦積攢下來,幾乎是全副身家的靈石,玩命的往戰堂弟子手裡塞,還生怕人家不要,一旦確定了登舟資格,激動的渾身打擺子,換上戰堂的衣服也穿龍袍不像太子,被集體訓話嚴令不許露餡後,小心翼翼賊眉鼠眼的上了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和任何人交流……簡直就像參與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驚天大陰謀!
用不用這麼「專業」啊!
「我說,墨大統領,你真的不走?」端木
良材問道。
「不走。」墨染衣頭都不抬,低頭忙碌著。
她周圍是各種屬性的靈石,中品上品都有,每一塊靈石內都刻有細細的紋路,繁複交錯。
「在家看家?」他又問。
「嗯。」她隨意的應道。
「還有一個時辰,飛舟可就起飛了!」端木良材的手指著外面。
墨染衣終於抬頭了,向窗外看了看天,沒心沒肺的道:「所以說你這麼早跑我這來幹嘛?天才剛亮,離你走的時間還有一會,我還能忘了去給你送行?」
「你不是說有一場惡戰等著你呢嗎?」端木良材終於忍不住了,這話藏了好幾天,看著寒玉宮上下都正常的不得了,內堂忙著和五宗山套近乎,戰堂忙著坐飛舟玩,他實在想不出到底哪有惡戰,入眼都很和平啊。
「是啊!」她正色道。雙眼流轉著精光,閃閃發亮。「都欺負人到家裡來了,你沒看到?」
我看到什麼了我?!
端木良材一陣鬱悶,咱別賣關子了行不?
「好吧。你沒看出來我就給你說說。」墨染衣看他茫然不知的傻樣實在可樂,「咱們還沒到,劍盟的人就到了,比咱們早上幾天。」
「不可能!」端木良材反射性的否定,「咱們是坐辟水踏雲舟來的,他們就算來,怎麼可能比咱們快?」
「當然不是真正的劍盟劍修,那些投靠了劍盟的門派也可以算作是他們的人吧。」墨染衣攤手,很為端木良材的智商捉急。
「投靠劍盟的門派?」端木良材眼中寒芒閃過,冷哼一聲。
「你猜他們是來幹嘛的?」她將手上的靈石向上拋起又接下。輕笑著問道。
「難道是五宗山那邊有人走漏了風聲,讓劍盟知道了舉報千丹門的事?」他沉聲問道。
「他們的確是知道了一些東西,不過並不是有關千丹門,而是戰堂煉製的魔偶!」墨染衣冷笑道:「五宗山有收集魔偶的數據資料,連我都只是聽過沒有親眼看見過。他們又如何知道的那麼清楚?」
對方很清楚碧痕蠍魔偶的各項數據,甚至連她打算用熔金鐵石來批量生產的事都一清二楚。
這些情況她並沒有保密,在聯盟裡也不是一家兩家知道,可短短幾天的功夫,就傳到劍盟耳朵裡不說,還當即有了應對,派人來說項。意圖收買寒玉宮。
只能說,潛伏在聯盟裡的細作很給力,劍盟的反應之快也很給力。
「聯盟裡還有細作,並不止千丹門一家!」她斬釘截鐵的道。
「也就是說,你們舉報千丹門的事還沒有暴露,只是覺得寒玉宮是因為魔偶才被五宗山用千丹門的駐地加以拉攏。手裡有碧痕蠍魔偶的數據資料,不難發現其價值,想來個釜底抽薪?」端木良材危險的瞇起了眼睛,「他們是來拉攏寒玉宮的?你們拒絕了?」
劍盟不會坐視碧痕蠍魔偶乃至後面可能出現的更強力的魔偶來影響戰局,所以對寒玉宮。要麼拉攏,要麼消滅。
聯繫墨染衣之前的話,寒玉宮是拒絕了的,所以才會有惡戰之說。
「正相反,我師傅同意了。」墨染衣笑得極開心,語調輕快的道:「他不止應下帶領寒玉宮舉派投靠,還準備來個投名狀,將辟水踏雲舟搶到手送給劍盟當見面禮!」
*
老翟敦實的站在飛舟入口,一個人就將門擋了三分之一,俯覽下方忙忙碌碌的本門弟子,小眼睛不時暴閃出精光,涼風襲來,吹得身上的道袍呼呼作響。
抬頭望望,後脖子堆出一堆褶來。
自言自語道:「嗯,今天天氣真不錯。」
老黃剛巧走過來,聽到他的話嘴角狠抽了抽。
陰雲密佈,眼看著又要下雨了,不錯個毛啊!
「人都齊了沒?」老翟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來的是誰。
「都安置妥當了。」老黃板著個臉,跟誰欠他二五八萬似的。
「這次,玩的有點大啊!」老翟唏噓。
老黃惡狠狠的瞪著他,「若有失,你就自裁謝罪吧!」
這麼坑人,一個不好,劍盟和五宗山就都得罪了。
圓潤的臉突然扭曲起來,變得猙獰,一對小眼睛凶光灼灼,「他姥姥的,和老子玩卸磨殺驢那一套,都是老子以前玩剩下的,誰讓老子不痛快,老子就讓他更不痛快!他們不是想玩嗎?就和他們玩大一點,看看呢狗屁倒灶的賤人盟能不能接得住!」
要說劍盟派人來收買寒玉宮也不挑挑人,曲劍宗是和寒玉宮來自一地,以前也算交情不錯,可現在兩派見面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恨不得你死我活。
就這架勢還能談什麼?首先你劍盟就沒將我們寒玉宮放在眼裡。
哪怕有一分的重視,怎麼會讓曲劍宗出面說項?你這是嫌仇恨值不夠挑釁咱們吧!
想想曲劍宗那副趾高氣昂,代表劍盟一副施捨寒玉宮的樣子,翟胖子就一肚子火。
言語間若寒玉宮不肯就範,立時就要上演滅門慘案的威脅更是連暗示都懶得暗示,明晃晃的亮出刀來,你是應還是不應?
翟不惑最後還是慫了,不但諂媚的滿嘴應下。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給劍盟表決心
心,還很狗腿的提議臨走之前,要發揮最後一絲的光和熱,幹掉五宗山的來人。奪下辟水踏雲舟,獻給劍盟以表忠心!
當場,偽裝成曲劍宗門人的劍盟劍修便拍掌叫好。
不再掩飾,亮出身份,赫然是化神期的劍修!
驚得從頭到尾被死胖子搶話沒有發言機會的老黃一身冷汗。
化神期的劍修啊!
一人就能將寒玉宮上下屠個好幾遍。
想到他之前差點翻臉喊滾,就不由得心驚膽顫。
死胖子就無恥的更加沒有底線,拍馬屁拍的啪啪作響,讓他聽著都羞於與他同出一門!
為了取信於對方,翟不惑提出會安排劍盟的人先一步上飛舟熟悉熟悉環境,並且與他的徒弟墨染衣對調。護送內堂登上飛舟以作內應,在適當的時機打開飛舟大門,放劍盟的人入內。
當對方提到為了大局,寒玉宮必須有所犧牲時,胖子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下。也默認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參與過五蘊靈城戰役的兩個徒弟。
墨染衣和晚舟。
*
「你說什麼?」端木良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我說,劍盟會在半個時辰後殺過來,我們不敵,只能乘坐飛舟逃跑,當然,肯定是要有人殿後的。就是我。」墨染衣指著自己道。
端木良材像看蛇精病一樣看她。
「劍盟留下一部分人剿滅我們,另外的全去追辟水踏雲舟,這時候,飛舟內的內應,多半是我師傅,打開了飛舟大門。放劍盟的人進去,最終奪下了飛舟,駛向目的地……」
她十分認真的道:「計劃是這樣的,中途如果出現變故,只能隨機應變了。」
端木良材:……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去推敲墨染衣的每一句話。
「你們想詐投?」不愧是奇木島重點培養的精英,雖然茫然了一陣,但還是很快理清了思路。
「這實在太瘋狂了!」端木良材簡直要瘋了,這麼瘋狂的主意到底是哪個蛇精病想出來的?
「五宗山根本不知情吧?」他語速飛快,自問自答:「如果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同意!」
「你們怎麼肯定劍盟是真心要招攬你們?如果他們本就是打著要滅殺寒玉宮的主意呢?你們的算計正中人下懷,放了劍盟的人進飛舟,目的地是哪?五宗山?距離太遠了,這個時間段足以讓劍盟的人將飛舟的人全部絞殺。」
「再說千崖山這裡,就算飛舟上沒有出變故,套住了劍盟的高手,飛到了五宗山,你這邊如果堅持不住,寒玉宮一樣損失慘重,得不償失啊!」
「現在就應該將此事告知五宗山,我們另想辦法!」端木良材鄭重道。
墨染衣朝他笑了笑,笑容明媚春光,一如既往,又多了幾分堅持自信,整個人神采飛揚,「端木,已經來不及了,是走是留,你選一邊吧。」
有第三種選擇嗎?
兩種都好危險的說。
端木良材死盯著她,咬牙切齒道:「我留下!」
留下與她死守千崖山!
爭得哪怕一線生機。
*
天雖然陰著,雨卻遲遲沒有下來,憋悶的讓人心煩氣躁。
可內堂的人即便身處烏雲之下,仍然內心滿滿全是陽光。
登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道劍光劃破天際,從崖峰的那一頭飛快的掠來。
晦暗的天空中突然多出這麼一道明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紛紛抬頭眺望,只見更多的劍光出現,從崖峰的那邊飛來,破空之聲不絕於耳,轉眼便如絲密佈劃滿長空。
「敵襲!」巡視的戰堂弟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吼道,聲音因為緊張而嘶啞尖銳。
「快。快示警!」內堂的修士慌張的道,說完才察覺門派大半人都在這裡,還示個什麼警。
別說示警,連開啟護山大陣都不能。主持陣法的內堂修士有一多半都上了飛舟啊!
「是劍盟!」滿眼仇恨的是五宗山的修士。
水德、火德大殿的修士不愧出身大派,遇變不驚。
急聲喝道:「內堂快些登舟,各位師兄弟,隨我禦敵,為寒玉宮的同道爭取時間。」
兩殿修士高聲呼應,轉眼便戰鎧加身,法寶繚繞,足踏飛劍一飛沖天,迎著滿天的劍修殺了過去。
守在飛舟門口等動靜的司徒煉傻眼了。
這和劇本不對啊!
師傅,這腫麼辦啊?求破!
他急忙轉身。去找他家胖子師傅,五宗山的道友簡直就是炮仗,一點就爆了,正主不上來,後面該怎麼演?
司徒煉也沒忘了內堂的人。一邊狂奔一邊喊:「動作都快點,你們這幫孫子,腿斷了等人抬呢!」
這一急,說話都不管不顧了,翟不惑平日裡老是怒罵內堂那幫孫子那幫兔崽子的,聽的順耳了說的也就順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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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茫然無措的內堂弟子,終於醒過神來了。
干啊。劍盟都殺過來了,讓五宗山的人幫咱們殿後?你大爺的,司徒煉你這麼做道義嗎?你們戰堂就這麼慫?全指著人家五宗山?
咱們內堂弟子也是有血性的,就算不如你們戰堂有戰鬥力,也是能死磕到底,不懼流血犧牲的!
不知道是誰高呼一聲。「我干t娘!人家都殺到咱跟前了,還能裝看不到嗎?是爺們的,就跟老子沖,和這幫『賤』人拼了!」
「五宗山的兄弟,我們來了!」
「師兄弟們。殺啊!讓戰堂那幫龜孫看看,咱們也是有戰鬥力的!」
「老子也不走了,這條命就撂這,干死一個是一個!」
……
場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任是誰都沒有想到內堂的弟子會在這種時候爆發。
飛舟他們也不上了,還不斷有人從裡面出來,加入到戰局之中。
同境界中劍修的戰鬥力那就是修士中的戰鬥機,除了五宗山的修士能和他們堪堪打個平手,這邊的內堂弟子,幾乎是一面倒的殘殺。
墨染衣帶著戰堂眾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飛舟上不斷有人衝出來,舉著兵器紅著眼與劍盟的劍修殺在一處。
全都給人送了人頭,割稻子一樣倒地。
本來飛舟的大門能容四個人同時通行,現在也擠成一團,裡面的人全都掙命似的想要出來,手腳糾纏,不小心就會跌倒,還好修士身體強健,踩踏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反而能更快的將人踢出來,加入到門派保衛戰中。
同門的血染紅了寒玉宮每個人的眼,這一刻,去他n的內堂戰堂,他們都只是寒玉宮的門人!
「殺!」
森冷的殺字從她嘴裡吐出,彷彿帶著無邊的殺意席捲而去。
所有的佈置都做了無用功,五宗山的人在拚命,內堂的人在送死……
一株墨蓮直線升空,不斷拔高,化作指甲蓋大小的一點。
停住,瞬間綻放。
所有蓮瓣上的陰一起亮起,像是一塊遮天幕布被展開,將整個天空鋪滿,不留一絲縫隙。
視野之中,一片黑暗。
亮光的唯有飛劍法寶之上的靈光。
所有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以適應這突來的黑暗。
一顆顆冒著通紅火光的火靈石在黑暗中亮起。
火光之下,是碩大的金屬身體,閃著濛濛的銀白。
站在碧痕蠍魔偶身上的戰堂弟子,全副武裝,一手持劍,另一手握住蠍尾,不斷的扭動,帶動上面的尾鉤轉動瞄準。
砰砰砰砰砰砰……
連珠火球一通飛射。
四個人一組默契的開火,合力將御劍在半空的劍修打了下來。
用上品靈石刻畫符陣的火靈石,攻擊力大幅度提升,四組連珠火球,不能致命,但足以讓對方焦頭爛額。
人一掉下來,便有騎著火翎翼的戰堂修士殺到。
偏金屬性的火翎翼,失去了火焰的御風的力量,卻是防禦力爆點的鳥型坦克。
碧痕蠍魔偶的熔金鐵石和火翎翼天生自帶的金屬翎羽簡直弱爆了。
飛劍在其翎羽之上,只能留下淺淺的劃痕。
火翎翼週身遍佈金屬翎羽之時,身體很重,速度跟不上,只能一面挨打,是以,從一開始對與金系火翎翼結契之人的要求便是,不求殺敵,只求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