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酌清是一柄有靈之劍。
不同於一般的劍靈,碧血酌清的劍靈沒有智慧與思想,唯有好殺與嗜血。
它是單純的,單純的想要飲血而已,那熱滾滾從身體裡流淌出來的鮮血,對它而言,是美味永食不膩的食物,被它所飲之血液,也會失去原來的顏色,化作一汪清水,這才有酌清之名。
飛劍,要由人所御,才會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但對某些強大的飛劍來說,即便沒有人驅使,它的存在仍是不容人忽視的存在。
眼前的這柄魔劍就是這般,碧血之名,便是殺戮與鮮血的代名詞。
認出這柄魔劍,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去。
如果是其他神兵,他們肯定紅著眼睛衝上去,搶下不手軟。
可這等魔劍,遠不是眾人所能招架的。
有傳聞,碧血劍魔的好殺之性,有一半是源於這柄好飲血之劍,他們可不願湊上前,為這魔劍拋灑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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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正面攻來的飛劍,墨染衣不躲不閃。
正當所有人以為她會與這些細密如絲的飛劍撞上的時候。
她的身形突然消失,下一瞬,赫然出現在那劍修的右手邊上。
這番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所有人。
她是怎麼做的?這是什麼身法?或者功法?
怎麼能從眾人的視野內,一下子從密密麻麻的劍鋒所指中跳出去,並且毫無預兆!
那劍修顯然也被她的出現而驚住,下意識的握緊手中之劍,抬手挑劍攻去。
反應不可謂不快。
可他快,墨染衣必他更快。
按照她原來的計劃,是瞬移到高空,而後接連散射。擾亂眾人的視線為何中玉掙得足夠的時間,清出一片與眾人之間的間隔,好讓他們能夠順利離開。
可在看到那柄碧紅雙色飛劍的那一瞬。
墨染衣立時推翻了之前的計劃,眼底的火熱幾乎要燒出來。
碧血酌清!
她又怎麼會認不出這柄絕世魔劍。
正因為認出來了,她才更不會任其從她眼前白白錯過。
尤其是對面那個傢伙,壓根就沒有讓碧血酌清認主,只是以最簡單粗暴的手法將其束縛鎮壓,讓它不得不聽命於人。
當然。鎮壓它的人實力深不可測,從那一縷淺淺流露出來的氣息可以斷定,幫這傢伙壓制碧血魔劍的人,再不濟也是地仙之境。
擦!
什麼時候,地仙也滿地跑了,哪哪都能碰上。
這幫老不死的。不早早飛昇,求得大道長生,老留戀在凡塵做什麼。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
手上的模塊「啪」的飛拍上去。
劍身巨震,猛地將那劍修甩開。
懸浮在半空中,劍身嗖的掉轉,尖鋒處正對墨染衣的咽喉。
符特有的光芒將飛劍籠罩,波光一層層盪開,一團混沌之氣浮於魔劍之上。明明沒有眉眼,卻又好像陰冷的注視著她,半絲不移。
眉心隱隱跳躍著金光,墨染衣絲毫不懼,邁步向魔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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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輕鬆的將碧血酌清握在手中,回頭朝著被魔劍彈開,震傷了五臟的劍修嫣然一笑。
「多謝贈劍!」
這話說的多氣人,誰會臨陣贈劍?!
有這樣的傻子麼!
隨手一劃,白皙的手腕處。一道尺長的血痕顯現。
碧血酌清劍光大炙。碧紅兩色竄起,朝那血痕捲去。
風過無痕。劍氣消失的地方,傷處立時慘白無顏色,透明的水跡鑲嵌其中。
「還我碧血!」那劍修氣急敗壞的大吼,哪裡還有之前裝13的神氣樣。
密密麻麻的針絲飛劍立時回轉,朝著墨染衣凶狠撲去。
破空之聲作響,聲勢更盛之前幾分。
瞬移!
墨染衣在心中默念。
下一刻,身形出現在高空之上。
她左手持弓,右手依舊緊握魔劍不放。
散射!
鋪天蓋地的飛劍落下。
叮叮噹噹之聲不絕。
那些細長如針的飛劍被打的措手不及,紛紛落地。
地面的冰層被飛劍洞穿,深深透入。
那劍修在劍雨之中抱頭亂竄。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這一向是他最喜歡的事。
在他密集的劍雨攻勢之下,對手總是難以躲
避,只能狼狽的逃竄。
看著他們被飛劍紮成刺球,他就無比的欣愉。
可今日落到了自己頭上,這滋味可當真不怎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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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瞬移,隱在袖子中的手,顫抖不已,青筋暴露。
臉色更是慘白的嚇人,像鬼一樣。
墨染衣知道自己現在模樣一定不怎麼好。
吸血符頭一次作用在自己身上,又是以碧血酌清這樣的魔劍為底。
她被小小的「吸」一下,還能施展瞬移與放出一次散射,簡直就是潛力爆發的奇跡!
在眾人眼中,她墨染衣「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溢,碧血魔劍就臣服在她的八卦道袍之下。
可實際的情況是,她以吸血符勾出碧血酌清的劍靈,又以絕金劍的威勢來加以鎮壓,再加上碧血酌清本身便有層層封印加持束縛,這才順利將魔劍拿到手上。
可魔劍就是魔劍,凶性難以壓制,又被吸血符相激,恨不得立時痛飲鮮血。殺意昭昭,她幾乎就要把持不住,被這股滔天惡念染污靈台。
好在她及時作出反應,劃破自己的手腕,以自身之血餵飼劍靈,這才換得魔劍暫時的安服。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將其收入儲物空間,只得在手中緊緊攥著。防備這柄魔劍再次發威,從她手上掙脫。
劍雨散去,眾人來不及感慨墨染衣散射的威力,齊齊被始作俑者的下一個作為所吸引。
只見五宗山的何中玉滿臉漲得通紅,全身肌肉繃起,幾乎要破衣而出。
週身籠罩的五條水龍飛快遊走。眼花繚亂,讓人觀之不清。
最讓人猜不透的是他現在站立的位置。
正是墨染衣之前所在的地方,那塊斷裂的崖石。
而使得這塊崖石遲遲沒有墜落的人,則是奇木島的端木良材,他的那只彩冰清音花噴出大朵大朵的彩冰之花,堆砌在裂口斷崖,粘連兩處斷峰。
何中玉大吼一聲,五條水龍接連飛出。
第一條水龍弓身斜臥,第二條水龍從第一條水龍身上游過。彎曲連折,整個身體像是連綿起伏的波浪,第三條水龍又越過前面兩條水龍,身體詭異的曲折,大開大合,折成一個個展開的尖角,第四條水龍左右擺動,軟的沒有骨頭似的,第五條水龍。直線衝鋒。哪怕被罡風撕扯的支離破碎,只餘一絲。也要觸碰到彼岸的邊際……
上身人形,下身輕靈雪花的雪女,冰透的指尖輕觸水龍尾部。
「卡嚓」「卡嚓」
接連不斷的響聲中,五條水龍連成的水橋被寒冰迅速蔓延冰凍。
凜冽的寒氣與風中咆哮的罡風對峙著,互不相讓。
無數風刃砸在冰龍橋上,留下道道或深或淺的劃痕。
冰橋一成,端木良材迅速收回彩冰清音花,一把抄起癱軟在地上的何中玉,毫不遲疑的踏上冰橋,狂奔而去。
墨染衣提起一口氣緊隨其後,兩個人幾乎是拼了老命的往前衝。
誰也不知道這冰橋能夠堅持多久,他們更要趁眾人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跑到對岸。
什麼劍盟什麼萬仙宮,甩掉沒商量。
在場的人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反應的快一些。
當水龍連橋一成,便有人猜到了他們想要做什麼,立時便往這裡沖。
端木良材拉著何中玉勝利到岸的時候,墨染衣才跑了大半,還有四分之一的距離,之前的消耗實在太大了,她其實已經筋疲力盡,體內的靈氣所剩無幾,甚至連消耗甚小的瞬移都做不到。
後面已經有人追到了彩冰清音花填補的斷裂之處。
握著水龍尾部的冰女王冷眼看著,突然捏斷了水龍與山崖的相連,身下的輕盈潔白的雪花不知何時成了混沌瘋狂旋轉的暴風雪。
提著冰凍水龍的尾巴一飛沖天。
冰橋的一端被高高抬起,墨染衣順勢滑了下來。
罡風似乎對這種坐滑梯的快捷登陸十分不滿,更加劇烈的襲來,「卡」第二條與第三條水龍之間的銜接承受不住,斷了。
墨染衣足下重重一點,飛身躍下。
當雙腳再次站立在夯實地面的時候,五條水龍冰凍而成的冰橋,轟然碎裂。
罡風的侵襲,再加上冰女王驟然將冰橋拔高,改變水龍躲避兇猛氣流的走向,這架短暫存在的橋樑,碎裂在狂風亂流之下,四散於峰崖之巔的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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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冰妖緩緩落下,優浮於空中,擋在墨染衣的前面,冰雕的臉沒有任何表情,雙眼冷漠的注視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端木良材扶著何中玉坐下。
後者戀戀不捨的看了雪魄冰妖一眼又一眼,終於抵不住身體的抗議,吞了兩顆補充真元的靈丹,閉目靜心打坐。
端木良材也掃了那只冰系靈寵一眼,暗自讚歎著,他的彩冰清音花也是靈性十足,護主忠心,卻不及這只雪女實力卓越,又智力頗高的樣子。
墨染衣也在調息。
補充氣血與補充真元的靈丹。塞了滿嘴,幾股溫熱與清涼的水流從口中順下,傳送到四肢百骸,總算恢復了幾分力氣。
慢慢歸攏藥力,周天運轉,均勻而又細密的撒遍全身。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天已遲暮。
隔著這一端斷裂的峰崖,遙望對面。
海島已經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只能隱約的透過層層風流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從這一端看過去。才發現,兩個島並不是互相向兩端推遠,而是他們所在的界島獨自遠離。
而海島連帶著罡風亂流,都始終未動,依舊停留在那裡。
位置的轉變,似的界島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最顯著的就是這白黑日夜之分。
被風流籠罩的海界崖雙島。日月星辰阻擋在外,怕是從來沒有看的這般分明。
大抵是因為氣流多在海島之上徘徊,而界島只是附帶,界島之上的風系靈禽種類甚少,實力多不高,數量卻不少,植被豐密,古樹蒼天,除了山峰的最頂端常年被罡風所擾。幾乎無物外,越是向下,綠色便越是濃密。
視野所及,蒼勁的古樹用樹蔭與茂密的樹幹搭建成一座天然的樹宮。
身體恢復了幾分,墨染衣便開始著手收服始終捏在手上的碧血酌清。
想要讓一柄有劍靈的飛劍認主,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更何況是一柄主殺戮的魔劍。
墨染衣凝眉,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一寸一寸的細細觀摩。
碧紅二色。涇渭分明。好似老死不相往來。
實則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紅色。乃是十分稀有的隕星魔鐵,製煉魔器的絕佳材料。
碧色之處,若是她所料不差,應該是某種凶獸之骨,而且還是脊髓之處的骨骸,那一汪透徹的碧色,應該就是髓液的顏色。
很多修士喜歡在煉製的法寶中,添加靈獸之骨、血液、毛髮、器官等物,為的是增強煉製法寶的殺性,或提取保留靈獸生前的某種特異的能力。
這種做法很容易批量製造強力屬性的法寶,為眾多煉器師所喜,墨染衣在煉劍之時,也曾添加過骨粉,靈獸血之物,為的是淬煉飛劍本身的強度,激發主體材料更大的潛力。
但大家普遍的做法,或是以某種材料為主體,骨粉血液一類作為添加之物,像墨染衣所做這樣,或是以獸骨利齒尖牙為載體,直接以此煉製,刻畫法陣,很少有人將獸骨作為主體材料,與另一種主體材料糅合在一處。
越是高品級的材料,就越難以與其他材料融合,產生的排斥現象是眾多煉器師經常遇到的難題。
脊骨,是獸骨煉製中經常用到的一種。
因為它天然中空,又堅固異常,最適合在其內刻畫法陣,煉製成法寶使用。
獸骨的品質,源於靈獸本身的實力高低。
越是厲害兇猛的靈獸,其獸骨的品質就越高。
隕星魔鐵本身,便是頂級的魔器材料。
能與隕星魔鐵相提並論的獸骨……
一時之間,墨染衣實在想不到到底是哪一種靈獸。
只能從這柄魔劍的屬性來推斷,此獸也是凶獸無疑,只有如此,其殘留下來的這段脊骨,才能與隕星魔鐵的魔氣想抗衡,而不被其消融。
裡面的髓液,很難說是凶獸本身血液的顏色,還是經過煉製以後變化而來。
一般而言,以獸骨為主體煉製的法寶,若產生器靈,多為其生前模樣。
碧血酌清的情況顯然不是如此。
煉製者將這段獸骨上原主人的痕跡抹的很乾淨,若不是墨染衣剝皮砍骨技藝不凡殺豬多年,還真猜不到這碧色乃是獸骨。
怎麼樣才能讓碧血魔劍認主呢?!
墨染衣陷入深思。
一般魔器都是以殺伐為主,最簡單的法子,便是讓其盡興殺戮,如碧血這般飲血之劍,只要滿足它讓它飽飲鮮血,便有很大的機會能夠讓其認主。
相信以前碧血劍魔也是這麼做的。
但這種做法其實有很大的弊端,在殺戮的同時,魔劍會影響持有之人的心性,潛移默化的魔化其主人。
這也是持有魔器這人。縱然之前不是魔修,用之日久,也會墮入魔道的緣故。
碧血酌清這等內含劍靈的魔劍,就更是凶悍,稍有不慎,便會因沾染了魔氣,而移了心性。
輕者只是改入魔道,如碧血劍魔。重者,怕要被魔氣侵佔,喪失靈智,成了被魔劍控制的殺戮機器。
她眼下血氣不足,正是魔氣入侵的良機,實在不是煉化此劍的好時機。
可她委實沒有保存此劍之物。當真讓人頭疼。
將視線移開,有些苦惱的打量四周。
明顯有戰鬥過後的痕跡。
冰與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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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顯還是那兩個傢伙。
從殘留的痕跡上看,兩個人到了這邊,又開始交火,並且一路打了下去。
冰!
對了!
「將它冰封。」墨染衣對雪魄冰妖命令道。
女王大人依言,透明的手掌接過,任憑碧血酌情在其身上留下顫顫流動的碧紅雙色。
雪魄冰妖十分謹慎,用手扶了扶劍身。
細密的冰鱗片一般爬滿整個劍身。
轉瞬又包裹了一層……
並不平整的碎片漸漸被平滑如鏡的光潔冰面所取代。
女王大人手中的劍足足大了數倍不止,透過冰面。能看到加大版的飛劍形狀,上面的碧紅雙色卻甚為模糊,幾乎看不出顏色。
看了看手上的作品,還不太滿意似的,又加了一層冰罩。
至此,冰凍型號的碧血酌清新鮮出爐。
墨染衣喜笑顏開,示意雪魄冰妖將大冰塊放下,她嘖嘖讚歎的繞了幾圈,欣賞夠了。方才將其收好。
有了封存碧血魔劍的法子。墨染衣神清氣爽。
連看何中玉和端木良材二人,都又順眼了幾分。臉上帶出了幾分暖暖的笑意。
「何道友可調息好了?」
「好了,早好了!」兩個人顧忌墨染衣身前的雪魄冰妖,一直未敢往前湊,生怕惹出誤會來。
見識了墨染衣的連番手段,心裡哪能沒幾分計較呢。
尤其現在碧血魔劍在她手裡,更是讓人心驚。
兩個人傳音聊天嘀咕不已,那倒霉孩子怎麼就那麼沒用呢,換了是他們,有碧血酌清在手,還不死死抓在手裡,就是被剁了爪子,也不能鬆手啊!
可那貨偏偏就鬆了!
松就松吧。
沒有認主的情況下,誰敢去碰那柄魔劍啊。
偏偏墨染衣就敢,碰到了,拿到了,還搶了回來……
呃,這世界太玄妙了,連靈智不生的魔劍都學會擇主了麼!
「咱們下去吧。」墨染衣說道。
兩人沒有異議。
三個人踩著星光走下來。
一路上,除了戰鬥過後的痕跡,還有凍死的和被劍氣分屍的動植物。
禽鳥的羽毛凌亂的灑在各處,還伴隨著一些稀薄的排泄物。
端木良材一路驗看,甚至用手撥動那些羽毛和糞便,言道:「鳥獸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都離開了,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出現在此處。」獸類對危險總是很敏感。
何中玉給了一團清水,端木良材不在意的笑笑,將手伸進水球之中。
水球自己蠕動,將他手上的髒污清理的乾淨,破碎開來,掉落在地上。
「古樹之外還有戰鬥過的痕跡,裡面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墨染衣站在樹宮入口,喃喃自問。
端木良材快行幾步,走過去展望。
果然,古樹林中,再無半點寒冰,更別說那鐵鉤如畫的劍痕。
兩個人突然停戰的可能性有多少?
幾乎為零!
那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人不打了?
「會不會是他們根本就沒下去?」端木良材遲疑著道,可轉瞬就自己搖頭,否定了這個比較理性的推斷。
畢竟從山上到山下只有這一條路,若沒下去,他們怎麼會看不到。
何中玉直接就搖頭,想不通。
墨染衣想了一會,也理不清頭緒,或許真的碰到什麼事,讓那兩個人突然握手言和了?
「我們下去吧。」墨染衣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見到那兩個人就能一清二楚,他們總不會一直呆在界島,就算在島上碰不上,回去之後總能見到,到時,一切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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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良材點燃地上的火堆,削了一根木枝,將宰殺洗淨的清風鸞鳥串上,手指靈活的擺弄其柳絮一般無風自動的漂亮尾巴,均勻的纏緊鳥身,還在脖子的部分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扣。(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