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魔界冰月同學、星霜月沉同學、lanlandelan同學的打賞~!今日臘八?嘎嘎,蒜已經吃了很多天了,話說,現實中臘八蒜真沒吃過,糖蒜倒是塞過不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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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人急不可耐,靈花傳遞信息很單一,但如果不滿足它們,就會無限重複,再重複……
這種念叨實在是一種折磨,根本無法阻擋,從心底泛起的聲音,想裝聽不到都不行。
十餘人忙給百盞藍鈴花餵食,那一個個抖動的鈴鐺花苞嬌艷盛開,捲起一隻蟲子便將花苞閉合,歡喜的輕輕擺動,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像極了心喜而歌的青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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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窟坊市在戰堂的治理下慢慢走上正軌。
說來,這個蟲窟的位置極好,既不深入,又與幾處蟲族領地相連,在此地補給出發,外出獵蟲,或是尋獲奇花異草都極好。
戰堂對坊市的管理要比蠱蟲派嚴格的多,區域劃分涇渭分明,交易區便是交易區,洞府便是洞府,另外還有出租的閉關靜室和專門修建的煉器室煉丹室,就連專門的育蟲之所都有,蟲族一次繁育後代的數量不少,可其中能成活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甚至有些靈蟲,受自身和環境種種制約,百不活一。
可即便如此,蟲族的數量基數還是在逐年加劇,對生育它們的千崖山也是一種沉重的負擔,這才有越來越頻密的蟲潮爆發。
蟲子多是群居生物。想要得到蟲卵不是件簡單事。這其中涉及許多技巧,常年遊蕩在千崖山的散修,都在此道有所涉獵,捕獲蟲卵,分辨優劣,如何培育。多久餵食一次,初生吃什麼,長大一些又吃什麼,幾乎人人都能說出一些門道來。
墨染衣慢慢籠絡了這樣一批人。砸靈石,給優惠,甚至可以以門外人的身份接下寒玉宮知機閣的任務懸賞,單獨一冊累積貢獻點,換取功法、法寶、飛劍、靈丹等物。
這項舉措,真是開了先河了,還沒有任何一門將這些東西對外面向散修。即便有些早就流出,可注重門庭傳承的門派,依舊固守,不願外傳。
寒玉宮的這些東西,在修緣星上委實不算什麼,可能有些散修手中還握著筆寒玉宮收藏更好的功法等等,可散修,缺的就是這樣一個系統,完全依靠自己摸索。可有人在前面領路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便沒人教授他們,為何要練基礎功法,而不是直接鑽研那等高深的法訣,為何入門便要學習符菉之道,陣法的架構佈置究竟是什麼原理,五行輔佐,陰陽調和,又具體是在哪些方面體現。何謂生門。死門,除卻死門之外。佈陣之人留下的暗生之門又怎樣循跡找出……
「師姐,真要將這些也放出去?」
儘管墨染衣成就金丹,在門內的輩分立漲,司徒煉和晚舟兩個依舊以師姐相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墨染衣離開的那段日子,師兄弟三人幾次聚首,每每談起大師姐都相對無言,平日裡,被那樣強勢的大師姐壓在頂上,幾乎要喘不過氣,可大山一下子沒了,卻又無比懷念那段被師姐「欺負」的歲月。
「符修的正統傳承,對散修應該很有吸引力吧。」她手持一冊書簡,其上描繪的靈蟲圖案栩栩如生,周側還繪有幾株植物的圖形,對應文字,未見便對其生息的環境有所認知。
符修之道,循序漸進,所涉極多,沒有正統的傳承教授,根本不能成事。
修緣星上,各種道統如百花齊放,盛開並行,符修,也是其內中堅的一股。
寒玉宮將符修一道的典籍對散修放開,正因其繁瑣,晦澀,玄奧,且威力不俗,才能引得那些人心馳神往。
一旦有機會加入寒玉宮,必將趨之若鶩。
「若是他們拿了咱們的東西,轉頭就翻臉不認怎麼辦?」晚舟憂心的問道。
這種天真的問題,也就是他才能問出來。
修真者重名聲,即便得了便宜賣了乖,才要悄悄的打槍出頭的不要,怎麼可能到處宣傳,無心寒玉宮者,自會悄悄離去,而有心者,日後定能得用。
修真門派,也不是非要從小培養的才能死忠,半路出家也不是沒有昭顯門庭之人。
如果寒玉宮本就立身在修緣星,現在立時便可廣邀修士加入門中,可惜他們是外來戶,只能用這種循序漸進的法子,慢慢的讓人接受,並且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來。
畢竟,不管他們表現的再如何強勢,也更改不了失家毀門的現實,也改不了寒玉宮底蘊不深的現狀。
她不奢望能一下子籠絡一大批人,只要有那麼三頭兩蒜的,人品心性過得去就好,萬仙宮御下的法門倒是可以借鑒,有的時候,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若能有一人,晉身寒玉宮後,大放異彩,門派面前的窘境便迎刃而解。
是的,寒玉宮現在苦惱的便是人員不足。
千崖山外倒是有凡人居住的城鎮村落,此時也歸了寒玉宮統治,可要將一個黃口小兒,培養成一名真正的修真者,這個過程……未免久了點。
吸引散修入門,便是寒玉宮定下的重調。
可也不能盲目的拉人進來,什麼歪瓜裂棗的都收入門下,這其中,可有的挑了。
「那樣的人,我們也不屑要。」她合上書簡,轉頭對司徒煉道:「二師弟,戰堂弟子配備靈蟲的事,怎麼樣了?」
收人不是一時建功之事,提高門派的整體水平,才是正道。
「正想和師姐說。」司徒煉的神情十分嚴肅。一本正經的樣子像個老學究,「意見很不統一,千崖山境內靈蟲種類無數,選擇多了,分歧就大。」
蘿蔔鹹菜,各有一愛。哪能都喜歡一樣的呢。
可大師姐的意思,明明就是讓大家選擇一種靈蟲,而不是貪多,致使靈蟲種類駁雜。無論是遇事配合上,還是養育餵飼,都十分不便。
墨染衣心中暗歎,別看司徒煉老是木著一張臉,看起來挺嚴厲的模樣,多半是裝的,面冷心軟說的他這種人。這件事,其實簡單的很,她也早就放過話,看哪種靈蟲比較適合,就帶人去抄了那蟲子的老巢,得來的蟲卵,便由戰堂弟子育化,日後再加以練習配合,若蟲潮來襲。多少能添些助力。
下面的人意見不統一,為上者就要當機立斷,只要司徒煉能定下一種靈蟲出來,態度再強硬一些,她就不信戰堂的弟子還會堅持己見不成?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民主?
況且,寒玉宮的弟子也不是那等不曉事的人,正是因為司徒煉給了他們這種暢所欲言的機會,又不加以轄制。才會讓人覺得可以門派允許他們自己拿主意。
她其實早就有目標。已經在籌備下手之機,此番只是為了看看。闊別多年,二師弟和四師弟到底長進多少。
得了,還不如不看,上火。
「天魔蟲是千崖山境內第一凶蟲,堪能匹配我戰堂弟子!」墨染衣慢條斯理的說道,卻氣勢十足,分明不將那所謂的凶蟲看在眼內。
司徒煉怔了一怔,心中立時升起一團火來。
有大師姐在,這日子才過的有滋有味,千崖山第一凶蟲,多少人都不敢招惹,可大師姐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堪能匹配,這話說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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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帶著一隊戰堂走了。
司徒煉留在蟲窟坊市坐鎮,晚舟隨行。
對於寒玉宮首次由墨前輩帶隊的集體行動,整個坊市眾說紛紜。
戰堂瞄準天魔蟲的事不是什麼隱秘,寒玉宮初來乍到,對許多事情不熟悉,很是需要做一番準備功夫,怎麼能逃過這些人的眼睛。
自來都是天魔蟲找人類修士,還真是沒見過人上門去尋那群凶蟲的麻煩。
寒玉宮戰堂墨染衣也是凶名在外的人物,凶人對凶蟲,整個坊市的人都關注起來,各種小道消息來回傳遞,不少人一日幾次的打聽,就為了獲悉第一手的情報。
對千崖山的修士來說,如果寒玉宮戰堂真的能拿下天魔蟲,那麼,在千崖山這一畝三分地上,可就真的沒人敢和他們叫刺了。
成群的天魔蟲有多犀利,大家沒有親身經歷過,也聽過無數個凶殘版本的演說,可以說,天魔蟲,真的已經被魔化了。
「寒玉宮是不自量力,天魔蟲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是沒見識過天魔蟲的凶狠,以為那凶蟲和其他靈蟲一樣好對付?」
「咱們都是在千崖山呆了許久的老人了,都清楚的很,這天魔蟲不同於別的靈蟲,蟲卵絕不會外流,哪怕有母蟲遠離族群在外產卵,也會被巡視的天魔蟲拖拽回去,不能就當場毀掉,也不是沒有契約天魔蟲為靈寵的,少之又少啊!」
「那墨前輩不像是個沒成算的人,你看這蟲窟坊市,井井有條,寒玉宮人雖少,行事極有章法,不似莽撞之輩,或許,真的有幾分把握?」
「就算不成也不是多大個事,碰了一次壁就知道了,按那位墨前輩的實力,全身而退,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日邪火散人……」
「嘶……小點聲,別叫人聽見,這個名字,現在哪還敢有人提。」
「怕個什麼,咱們也沒和他同流合污,再說,人早死了,還是那墨前輩的功績,他們寒玉宮的人也不是沒說過。」
「說是當日,那位墨前輩連手都沒出。全憑一隻冰化雪女便將邪火和他那一窩毒火蠍除去了。據說,墨前輩還有一隻血絲鬼劍蝶,也甚厲害。」
「血絲鬼劍蝶是墨前輩的本命靈寵,那只冰化雪女……聽聞,堪比元嬰……」
「我也這樣聽說,就不知真假。」
「冰化雪女什麼樣咱們是沒見過。但那邪火是什麼實力,咱們大家都心中有數,能如此輕易就將其解決,這堪比元嬰之說。就算不真十分,也有六七分吧。」
「琅邪劍派到現在都安守在幽蝶谷,嘿嘿,還不說明問題,當日,只有衛無憂衛前輩一人在場,親見邪火被碾得細碎。」
「當真是被碾成碎末?」
「當真!在下有位知交。膽子甚大,還曾去驗看過。」
「……真是……難怪這些人都如此老實,不敢有什麼動作。」
「那位墨前輩,看著……嘿嘿,挺嬌柔的,下手狠著呢,幾次與人對陣,就沒有不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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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崖山並不止一窩天魔蟲。
被墨染衣盯上的,是在蟲潮後獨立出來的一支天魔蟲群。
修士的血肉對這種凶蟲是大補之物。蟲潮中,天魔蟲死傷不少,進化生翼亦不少,且這一次飽食後,許多母蟲都會誕下蟲卵,產後體虛,正是最佳的捕獵時間。
別看天魔蟲肋生雙翼,老巢卻是安在地下的。
蟲族築巢都有一通病,總是開出許多洞口。天魔蟲巢穴的洞口很好找。覆蓋著一層粘稠濕滑的液體,半透不透的。正是它們體內分泌的粘液,既能防止雨水滲漏到巢穴中,又能起到警告的作用,嗅到這種味道的靈蟲,會遠遠的避開,在千崖山,天魔蟲就是蟲族一霸,一貫橫著走。
遠遠的,能看到每個洞口上方都飛著幾隻天魔蟲,始終在洞口附近飛行不離。
蟲族分工嚴謹,這些兩翼天魔蟲是守大門的無疑。
「師姐,引開他們嗎?」晚舟躍躍欲試,天魔蟲的種族等級很高,最低級的兩翼天魔蟲也有築基期的實力,他們的蟲鎧尤其堅硬,最讓修士無奈,晚舟因為身體緣故,很少能有與人對陣的機會,換了對手是蟲子的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很想舒展一番。
說到底,那場劇變給寒玉宮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無處發洩,無可發洩,憋的狠了,是需要一個契機發洩一下。
原本墨染衣有更好的法子,可看著晚舟那雙期待的眼睛,就不忍拒絕。
此次行動,她很有把握,便也不在乎過程多些曲折。
「去吧,小心一些。」墨染衣拍了拍他身上的鎧甲。
力氣大並不代表身板也厚實,晚舟可沒有師傅那種變態的抗擊打能力。
興奮的少年,一溜小跑的衝了出去。
還什麼遮擋啊隱蔽啊,恨不得對那些蟲子大喊:我來也!
天魔蟲幾乎立時就發現了晚舟的形跡,蟲眼凶光凝凝,「嗡嗡」翅膀震動著,頃刻便飛到近前。
鋒利的蟲臂凶狠的揮舞著,尖利的蟲齒「卡嚓」作響。
晚舟不閃不避,雙眼冉冉生輝,一個直拳揮過去。
「碰」正面兇猛衝向他的一隻天魔蟲,被一拳頭搗進腦袋,漿液四濺,翅膀連同蟲臂頓住,齊齊耷拉下去。
墨染衣聽到晚舟的歡呼聲,沾滿漿液的拳頭收回來,舞的虎虎生風。
他站著,天魔蟲飛著。
晚舟小範圍的閃避,只要不碰到要害,幾乎不怎麼動,拳拳到肉,每每看準天魔蟲的腦袋,一拳搗個細碎,腦門後面彷彿也長了眼睛似的,迴旋踢一個那叫一個帥字,天魔蟲引以為傲的堅固蟲鎧,在他面前不堪一擊,草紙一般薄弱。
一行人中,有見過晚舟師兄出手,有沒見過聽說過的,此時都乖巧的像貓咪,老老實實的跟在墨染衣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話說,領導太暴力,不,強力,下屬的壓力非常大的說。
有腦筋快的,已經在想,繼大師姐威武之後,似乎要新增四師兄威武了……
「嗡嗡……」
越來越多的天魔蟲從洞口湧出,轉眼,密密麻麻的幾乎將整片天空都蓋住。
這還只是開始,不斷有天魔蟲從洞口鑽出來,黑壓壓的,一個腦袋擠著一個腦袋,看得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即便是對大師姐有信心,此時的戰堂弟子也心中忐忑的緊,一個勁的吞嚥著口水,武器攥的死死的,緊張的脖頸青筋暴露。
道道冰牆出現在眾人身前,層層加固,不斷有冰牆在半空中快速凝結,又轟然墜下。
冷冽的寒氣拍打在臉上,卻沒來由的一陣安心。
眾人抬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半空的雪魄冰妖,靜靜懸浮,除了冰牆,還有打量的冰劍凝結,大片大片的飛射而去。
透過冒著寒氣的冰牆,影影綽綽的能看到有黑點從天上掉下來……
此時的墨染衣卻不在冰牆後面,而是孤身直上,一躍沖天。
手上的靈弓迸發出耀目的光芒,晃得人不敢直視。
散射!
滿天箭矢從天而降,又快又疾,破空之聲呼嘯,一時竟將那令人厭煩的「嗡嗡」聲壓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