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mistywow同學的粉紅~!o(n_n)o~勉強算二合一吧,今天剛換了電腦,有點不習慣,手很慢,一看時間,悲催的不夠了,嗚呼哀哉,明天又要補字,坑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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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仲馬鐵律,總認為自己花見花開,人見人愛,所有女子都為之迷戀,瘋狂不能自己。
別人如何,墨染衣無從得知,可至少南宮藏鋒是這樣的。
感動於嬌氣美妾的深情厚意,這廝滿懷深情、歉意與期盼的小眼神瞄向秦芷卿。
秦芷卿氣的渾身發顫!
這就是言之鑿鑿信誓旦旦說愛她的男人,這就是那個和她日日夜夜相伴的男人,這就是那個甜言蜜語說二人是天造地設一對的男人……
他在期盼什麼?
期盼她委身於妾嗎?
「你們兩個,無可救藥!」墨染衣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轉身朝著墨擎天道:「祖父,染衣羞於有她二人這樣的姐妹。」言下之意,就是要請身為家主的墨擎天除掉這二人的名姓,日後再不是墨家之女。
墨擎天沉吟著,默然不語。
墨染畫從南宮藏鋒的懷抱裡掙扎出來,拉著墨染錦一同跪下,額頭緊貼在地面,無比卑微的哀求道:「求祖父成全。」
「好!好!好!」墨擎天怒極反笑,指著站立在大堂內角落,沒有資格參與議事,只因是墨染畫父親這個身份而允許被旁聽的墨世明,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這就是我墨擎天的好孫女,好啊!真給我墨家張臉啊!」任誰都聽出他說的是反話。
「既如此,本家主就隨了你們的心意,從此。墨家再無染畫染錦二女!」他冷冷的看著兩人,強壓下眼底的複雜,又慢慢說道:「帶下去——奪—其—靈—蝶!」
既然不再是墨家之女,就不再有資格擁有墨家的玉靈蝶。
墨染畫的身子抖了抖。墨染錦全身都軟了下來,歪倒在地上,她猛的抬其頭,雙目晶亮,變幻不定,意味不明,正欲張口說些什麼。墨染衣的血絲鬼劍蝶憑空出現,靈劍揮動,鬼焰騰的噴出,將兩女打了出去,自有墨家衛在外接手。
「墨染衣,你好毒的心腸,你這是藉機報復!」墨染錦淒厲的喊叫聲從外面傳來。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墨染衣身上。
「自己選的路,與我何干!」墨染衣笑容明媚。聲音甜美如昔。
「等一下!」南宮藏鋒大聲喝道。
「敢問,我妻妾二人犯了何錯?」他直直的看著墨擎天,金丹修士的威壓盪開。空氣一度凝滯。
「我納秦家之女,與墨家又有何干係?」
「俱都是我南宮家的家事,你們墨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一股冷風呼嘯著在屋內打了個轉,所有人都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南宮藏鋒,看看那邊的女子,她願意委身於妾嗎?我們好心給你空地方,你還不領情?」墨染衣素手一點指向秦芷卿,笑著問道。
南宮藏鋒慢慢轉過頭來,瞇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墨染衣,原來如此。」
「你不過是想讓我們難堪,何以逼迫兩個無辜之人,況且,她們還是你的姐妹。」
墨染衣挑了挑眉。「你在求我嗎?」
「求你?」南宮藏鋒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朝著墨擎天說道:「墨染畫,是我南宮藏鋒之妻,你們,滿意了嗎?」
隨著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秦家的十八娘,秦芷卿。
包括她在內的所有的秦家之人,都在這一瞬間白了臉。
南宮藏鋒是金丹期修士,當眾之言,沒有更改的可能,如果墨染畫是妻,那秦芷卿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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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宮家與秦家的人全部離開,唯剩墨家幾人,仍留於大堂。
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大師姐的形象,墨染衣真想放聲大笑。
想一想秦芷卿那蒼白的臉,南宮藏鋒那強忍怒氣的樣子,還有秦家家主遮掩不住的羞慚,她就好像酷夏喝了冰可樂,一爽到底。
墨染畫和墨染錦不但保住了契約的玉靈蝶,還保住了她們在南宮家的地位。
而秦芷卿,雖然是否完璧對女修婚嫁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她和南宮藏鋒在蒼瀾大陸已經舉行過婚宴又不一樣,不管她承不承認,一個妾字都穩穩的壓在她頭上。
他們三人來自同一個地方,沒有人比墨染衣更能掌握秦芷卿的心理,只這一個身份,就能讓她嘔死。
小三?呵,連三她都排不上,身體上的傷害是下乘,從精神上全面壓倒才是上上之策。
他們不是拿縹緲峰首席膈應她嗎,她就拿侍妾的帽子扣過去。
手腕上的通訊玉符亮了起來,墨染畫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接下來該如何做?」
「接下來?」墨染衣對著玉符輕聲道,「什麼都不用做,你們只等著就是了。」
「染衣啊,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墨世文開口問道。
墨世明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幾歲似的,哽咽的喊了一聲,「父親……」
墨擎天闔眼,復又睜開,「無事,你下去吧。」
墨世明踉蹌著離開,今日之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女兒差一點就被趕出家族,奪了靈蝶,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整個人,就廢了呀!
差一點,只差一點!
如果南宮藏鋒不願保她們,是不是就……
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質疑,家族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南宮家有南宮藏鋒,和我們墨家斷無再交好的可能。」墨染衣駑定的說道。
她看了看在座幾人的神色,心中瞭然,想來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清楚的很。
「那一層薄弱的姻親關係,緩和不了什麼,只是將染畫和染錦陷進去,抽身不得。」
「其實今日就是一個良機,為何不讓她們歸家?」墨清止問道。
作為墨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墨清止從頭看到尾,想不明白墨染衣到底逼南宮藏鋒進一步承認墨染畫和墨染錦的地位。難道只是為了讓秦芷卿沒臉?
「如果今日與南宮家斷了關係,秦家就會順勢而上……」
話不需說的太明,秦家和墨家同為玉尺峰屬,明爭暗鬥,現今墨家抽調了一半的人手去出雲峰,且人數還在隱晦的持續增長,意圖已經很明顯,大家都對墨染衣在出雲峰的作為很看好。可越是這種緩慢收尾的時候,就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們和黃家有所默契,在出雲峰紮穩根基。墨家會從玉尺峰撤走,黃峰主對他們的行為保持沉默,到時再助其一臂之力,黃家將徹底掌控玉尺峰,和出雲峰墨家互為犄角,守望相助。
玉尺峰將不會再有四姓家族,只有黃姓一家。
這是一個有野心的計劃,一旦達成,家族的實力會邁進一大步!
她是給秦芷卿找不痛快,也是從家族利益的出發點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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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歡顏以南宮藏鋒紅粉知己的身份強勢來襲。墨染衣幾乎兩三天就能聽到縹緲峰上爭風吃醋的八卦。
但即便如此,南宮藏鋒仍然沒有被完全絆住手腳,縹緲峰旗幟鮮明的和出雲峰打起了擂台,兩峰弟子見面,勢同水火,猶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有朝陽峰跟著添亂,不足半月,出雲峰弟子就沒有一個身上不掛綵的,從數量上,出雲峰這邊實在吃虧,墨染衣給司徒煉下了死命令,再鼓搗他那沒意義的煉丹就將他的手打斷,出雲峰上下一片歌功頌歌,在寒晶插片之後,又有火雲插片出爐,雙方打的如火如荼。
正像秦芷卿從不孤身出現在墨染衣面前一樣,墨染衣也從不一人在南宮藏鋒面前晃悠,三人之間,始終保持這種詭異的和平,下方弟子卻廝殺的愈發慘烈。
終有一日,宮主大人出關,一道道指令發出,整個寒玉宮都為之肅然。
宗門整頓的重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針對幾峰越演越烈的矛盾,墨染衣當機立斷,召回門人,有一個算一個,細數錯處,當著全峰弟子的面,輪番懲處。
其他幾峰就沒這麼幸運,均有弟子被拖上廣寒峰,回來以後,整個人都脫了相。
原本怨聲載道,鬼哭狼嚎的出雲峰,氣氛一下子來了一個大逆轉,個個眉飛色舞起來。
更不用說墨染衣隨後就找了幾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借口,全員補貼,大把大把的靈石、靈丹、各種材料砸下來,真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打了一巴掌,轉頭就給了一枚碩大的甜棗。
等到其他幾峰也有樣學樣,紛紛有靈石獎下,已然是慢了一步,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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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峰。
「你可知出雲峰與飄渺、朝陽兩峰勢同水火?」居沉真人溫聲問道。
「弟子,知道。」林子沐跪在地上,黑錦道袍之上的銀絲卦紋在陽光下爍爍灼華。
「本來,以墨染衣出雲峰首席弟子的身份,配與我徒倒也相配,可那女子行事張揚,仗著其師在寒玉宮橫行霸道,胡作非為,我凝霜峰自成一路,與那幾峰瓜葛甚少,秉中而立,為你求娶……便視若偏幫,子沐啊,你可知為師好生為難!」居沉真人歎息一聲,一臉躊躇之色。
「弟子心悅甚之,委實……情不自禁!」氣質溫潤的男子。面染羞紅,鼓起勇氣在師傅面前吐露真心,心如擂鼓。
「好一個情不自禁!」居沉真人笑著點頭,捋著幾縷長鬚沉吟片刻。道:「既如此,為師便捨了這臉面,去求那莽夫一求!」
這便是答應了!
林子沐大喜,整張臉都飛揚起來,從心底裡泛出來的甘甜,一剎那遍佈全身。
居沉含笑顎首,揮手讓其退去。
笑容漸漸散去。這一回才是真心的歎息一聲。
那胖子行事難以猜度,墨染衣又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此番親身去求娶,全無把握啊!
出雲峰風頭無兩,又與玉尺峰大有淵源,以前的寒玉宮七峰各自為政,凝霜峰尚且能秉持中立,可現在宮主凝嬰。權柄漸漸放落,大有退居幕後之勢,他已經收到消息。宮主不日便會傳下廣寒峰主之位於其弟子水蔚然,到那時,宮主便超脫七峰之外,廣寒峰便不再有卓然六峰的地位,七峰平等而立,必然會引發又一番爭端重新排位。
在墨染衣和南宮藏鋒的敵對中,出雲峰、玉尺峰緊密聯合,朝陽峰和縹緲峰相攜共抗,和後兩峰相比,他更看好出雲與玉尺。雖然那姓翟的胖子著實讓人生厭,可不可否認的是,胖子的實力的確不容小窺,又有一個箭術驚艷的,有謀有略的徒弟。
他之前還在猶豫,畢竟前面和死胖子很是不睦。可有三弟子真心求懇,一下子給他打開了另一條思路。
聯姻!
哈哈!有什麼比這更能拉近兩峰的關係。
一旦此事玉成,晾那愛徒護短的胖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張狂肆意。
居沉越想,越是心喜,半瞇著眼睛,搖頭晃腦的琢磨了好一陣,這才叫人來細細吩咐一番,而後好心情的翻出了整套茶具,行雲流水的動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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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不給?」宣九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男人,那個他要叫做父親的男人,聲音冷如寒冰。
「小九,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連父親都不放眼裡了?」宣門主惱怒異常,面對來自兒子的質問,除了氣憤,還有一絲悲哀的落寞。
「我要帶母親回去!」宣九固執的堅持。
「回哪裡?」宣門主怒吼道,「你娘她嫁給了我,這裡就是她的家,除了這裡,她哪也不能去!」
「她沒有嫁給你!」宣九的雙眼充滿控訴,一字一句的道:「她沒名沒分的跟了你,而嫁給你的那個女人害死了她!」
「你……」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從小就像一坨冰的兒子,看著這個自小寡言少語,與他半點不親近的孩子,猛然發現,時光匆匆,轉眼間,小九,他最小的兒子,竟然長這麼大了!
他的眉眼酷似其母,狹長的鳳眸微微挑起,只身為男子的他,線條太過生硬,沒有他母親那般的柔情婉轉,明眸似水含情。
他有些挫敗的跌坐在椅子上。
那個女子,那樣美好,他受人之托守護她長大,她全身心的相信著他,戀慕著他。
可結果呢?
慘死在妒火私心之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知曉內情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他以為小九不會知道。
「她死的那天,我在場。」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恨意。
整個房間好似瞬間被掛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冷意襲人。
不需要任何人告訴他!
他親眼,親眼看著母親離世。
「我要帶她走!」宣九別過眼去,他知道他不該恨這個男人,他們曾經是無比幸福的一家人,可他控制不住,那一天的畫面,已經破碎不再清晰,他刻意的忘了一切,卻忘不了,他的母親,是因為這個男人而死去。
「只要我在一天,沒有誰能帶她走,誰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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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女子緩步走來,蔚藍色道袍搖曳,步步生蓮。
「你回來了?」似是問句,又似是肯定。
宣九的眸子閃了閃,有些後悔,只憑一股衝動就傳信給她,約她相見。
墨染衣看著這個彆扭無比的男人,嘴角慢慢翹起,彎彎如弦月。
「你約我來,卻沒有話說?」她好心情的想要逗逗他,接到宣九的傳音玉簡,她再次回想起蒼瀾大陸上的時光,一望無際的海,漫天遮日的雲。
他們改頭換面,卻還是撞在一起,共同歷險,共同禦敵。
能將後背交付給對方,他們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呢!
「還記得齊端靜嗎?」宣九問道。
墨染衣笑笑,「當然。」
「她很惦記你。」
墨染衣眨眨眼,然後呢?
等了許久,這人沒有再說話。
呃,一隊烏鴉從頭頂飛過。
這人還像以前那麼……彆扭!
連敘個舊都這麼曲折!
「我想帶我娘離開,離開蒼穹……」宣九目眺遠方,雙眸閃動,慢慢說道。
他好似只需要一個人聽她傾訴,或許是壓抑的太久太深,宣九的話難得有大段大段的重複。
時間跳躍的跨度也大,剛剛還說起他小時候,下一刻,便說起他在啟明聖尊那裡聽來的關於他娘小時候的事。
紅霞抽走最後一絲亮色,皎月漸晰,夜幕降臨。
墨染衣沒什麼形象的坐在地上,靜靜的聽著宣九話癆一般的傾訴。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她覺得,至少他爆發了,離變態的危機就遠了許多。
算不算是拯救了這個憋屈的老男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