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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九九章 索人 文 / 奼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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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自報了家門,可……」墨染衣委委屈屈的道,話中之意,便是人家玉顏老魔壓根就不給師傅你這個面子。

    「師兄你聽聽,這哪裡是不給我翟不惑的面子,這分明是不將咱們寒玉宮放在眼裡啊!」翟胖子高聲控訴道,特大號的嗓門,將不少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許多人對翟不惑的話嗤之以鼻,寒玉宮?算個鳥啊!

    玉顏老魔成名已久,名門大派眼睛都不瞇一下,更何況是地處偏遠之地的寒玉宮,若不是最近這寒玉宮出了幾次小風頭,誰知道你是誰啊。

    穩如泰山的宗主大人,雲淡風輕的掃了翟胖子一眼,後者的嗓門立時小了不少,可還是不甘心的嘟囔著,「我上門來要人,那老東西還避而不見,太過分了……」

    墨染衣慢慢的收起眼淚,只讓淚水蓄滿卻不低垂,緊抿著嘴唇,靜靜侯立。

    她多少能猜到自家師傅的心思,雖說本就是玉顏老魔不對擄走了她,可事出有因,若她不孤身犯險,單身遠離,也不會有這樣的禍事,算起來,還是她觸犯門規在先,並且,師門為她出頭,便是與玉顏老魔對上了,能不能善了還未可知,這一系列的麻煩都是她惹出來的。懲罰是一定的,輕還是重就要再拿捏了。

    師傅搶先一步責罵了她。其他幾峰的峰主就不好過於嚴苛,而宗主大人的沉默,也隱隱暗示了,他是站在自家這一邊的。

    從一些蛛絲馬跡上看,自家師傅與宗主大人的關係十分親厚。不是她受不得刑罰,而是她出雲峰大師姐的身份不容輕窺,關乎一峰之臉面,師傅如此做也無可厚非。

    包括前面特意讓她鬧出大點動靜歸來。都含有深意,玉顏老魔花名在外,她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落入魔掌……

    即便很多人都能看出她並未**,可輿論並不會因為你還是完璧之身而保持緘默,口舌如刀,修真界無中生有的事還少麼,何況今日。她現身在玉顏老魔身邊多時,誰都不是瞎子,看的一清二楚。

    想要抹去這段經歷不切實際,那麼,就不如大大方方。理直氣壯的歸來,以此昭示心中的坦蕩。

    更有索求師門庇護之意。任外人如何說,只要寒玉宮願意保她,為她正名,便可當那些人在放屁一般,徹底的無視。

    她是墨家的女兒,是師傅的首徒,是出雲峰的大師姐,她的名聲,不是自己的!

    「此事到此為止,休要再提。」宗主大人總結性的發言,這件事便蓋棺定論,其餘幾位峰主不管心裡是如何作想,都不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當眾駁斥。

    這也是翟不惑選在這個出手的原因,在外面,寒玉宮是一個集體,丟臉是大家的,他翟不惑臉皮厚著呢,最不怕的就是當眾丟醜,旁的人可沒他這麼厚的尺度。

    朝陽峰的單淵寒面露譏諷之色,揚起頭來,不屑的瞥了墨染衣一眼。

    那梨花帶雨的女子感覺何其靈敏,幾乎同一時間抬眼望去,唇角翹起,淺淡的笑意卻透著噬骨的寒意,淚眼朦朧卻擋不住其中深深的冷意。

    單淵寒愣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看錯,想要再看清楚,卻發現那女子垂眼低眉,乖巧的站到翟不惑的身後,而身形臃腫的翟峰主,簡單的往那一站,便輕易將其擋在身後,一絲絲都露不出來。

    「回去再罰你!」翟胖子壓低的嗓門跟常人正常說話一樣,和所謂的悄悄話,連邊都沾不上。

    「弟子知錯。」墨染衣軟軟的道。

    有的人喜歡有骨氣的,寧死不屈那種就萬分欣賞,越是反抗,心底就越喜歡,有的人專門吃軟,最看不上死鴨子嘴硬的人,錯了就承認,認了就改,一個好的態度,心裡再氣也平了大半。

    而她家師傅,軟硬不吃,可軟著來總比硬著扛要好些。

    翟不惑重重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他其實也就意思意思,戲演過了就不好了,再演下去,怕是師兄那關就過不去。

    其實這件事怨誰,還不是那該死的老色鬼,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惦記他家徒弟,老不正經的,早死早托生。

    還搞出什麼凝嬰丹,嘿嘿,還不知道這忙裡忙外的最後是給誰煉的呢!

    翟不惑警告的狠狠的瞪了單淵寒一眼。

    朝陽峰的小子,也是欠收拾的,他人還在這呢,就敢亂瞄他家徒弟,不屑?譏諷?我勒個擦,你小子不屑個哪根蔥!

    單淵寒被翟不惑含怒一瞪,片刻心驚,連忙避讓開來,水蔚然朝他淡淡一笑,其餘首席弟子神色也皆意味不明,單淵寒立時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愈發恨上墨染衣。

    事到此時,寒玉宮其實已經可以退場了,他們不是為了爭那凝嬰丹而來,後面的爭鬥與他們沒有半點干係。

    可既然來了,逢上這等大場面,誰不想湊湊熱鬧,哪怕是在旁邊見證一下過程也不錯,是以,寒玉宮眾人都沒有動,靜待後續發展。

    卻不防,玉顏老魔直直的向這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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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丫頭,我要了!」這麼霸氣的宣示和玉顏老魔小白臉一樣的形容委實不搭。

    「玉顏,你不要太過分!」翟胖子怒了,本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誰也不再提起就這麼過去了,咱們也不介意你擄人的事,你也別吭聲,這事就算完了。

    可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滿場的人都在對玉顏手中的凝嬰丹虎視眈眈,他還惦記著自家徒弟這點「女色」,天知道這老東西腦袋裡的那根筋犯擰,話說,他徒弟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啊,咋就對上了玉顏老色鬼的眼???

    玉顏無所謂的笑笑,只定定的看著最前面的那個人。

    「惦記老子的徒弟,你問過老子沒有!」胖子一臉陰鶩,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有五成把握可以凝成元嬰!」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五五之數,這要何其狂妄之輩,才能出此狂妄之言。

    「等道友凝嬰,再提不遲。」寒玉宮主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凝嬰以後,就叫人送上?

    墨染衣師徒吃驚的看著他,其餘各峰之人也都難以置信這是宗主說出來的話。

    如果是元嬰期修士,送上一個弟子過去,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哪怕是一峰的首席弟子亦然。

    這就是修真界,金丹期擄人不行,換了元嬰期就可以,還會歡天喜地,興高采烈。

    可到底這些事情都放不上檯面,私下裡如何都行,當著在場這麼多同道的面如此應承,何其……掉份!

    「我現在就要帶走她!」玉顏重點強調了「現在」二字。

    「若為爐鼎,她,不合適!」

    墨染衣剎那間明白了,原來……玉顏老魔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他對她如此「關照」。

    一想到「爐鼎」二字,墨染衣真是遍體生寒。

    但凡為鼎之人,不分男女,從沒有好下場。

    元陰一失,對她這種四系靈根的糟糕資質而言,就等於切斷了再進之路。

    況且,玉顏老魔明顯是為了衝擊元嬰,絕不會是想要一個長期的「爐鼎」,極有可能將她一次「吸乾」!

    千萬種死法中,她覺得這一種最殘忍,沒有之一。

    **和精神兩方面的蹂躪與折磨……

    墨染衣全身難以控制的發顫,又怒又……懼!

    ……

    「原來玉顏還沒有得手啊。」

    「那小丫頭也不過築基中期,修為太低了些吧。」

    「難道內有乾坤,另有奇異之處?」

    「凝嬰丹加上上乘爐鼎,難怪玉顏敢說有五五之數。」

    「呵,寒玉宮可未見會答應送人,又不是尋常的女弟子。」

    「看玉顏這模樣,為了凝結元嬰已經不管不顧了,否則這等私密之事,怎麼會當眾提及,寒玉宮若拒絕,還不定做出什麼偏激之事呢!」

    ……

    玉顏瞇起眼睛,在寒玉宮一眾人身上巡視。

    對方能猜到他的心思他並不意外,只有墨染衣那個小丫頭才會雲裡霧裡弄不清楚狀況。

    若在往常,他大可用強,寒玉宮這幾個人他玉顏還沒有放在眼裡,只是帶走個人又不是你死我活,容易得很。

    可今時不同往日,多少人對他懷中的凝嬰丹虎視眈眈,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希望能私下裡與對方達成默契,一個門派的臉面?呵,這種事情他見的還少嗎,滿口仁義道德,正氣浩然!

    一旦有動心的利益送上,就會立時換上一副嘴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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