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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迷離,如蒙上一層微漾水霧,心中卻無比清明。
墨染衣不是尋常的修士,而是法武雙修之人,對身體每個細節的掌控力,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
看似自然而然的動作,呼吸,包括心跳的頻率,乃至毛孔的縮張,無一不是人為,為的,只是迷惑眼前的金丹期魔修,魔道中赫赫有名的玉顏郎君!
如果說之前那地仙洞府上的金色神目能逼出她體內的暗之神格,消弭神目幻境對她心神的攝入,那麼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元神,遠遠觸碰不到那層戒備的底線,僅憑墨染衣傳承了神格,接受了夜之女神的部分記憶,就足以抵抗。
最妙的是,因與修士所修煉的元神完全不同,更不著邊際,不易被察覺。
可以說,施展迷心術一類的惑術在墨染衣身上,是最大的浪費。
當然,不是說這類法術對她完全沒有效果,而是以心神的強大程度論,至少要化神之境,最差也要元嬰期頂峰才能撼動她無比彪悍的心神,兩世為人加上夜之女神的一縷殘魂,豈是那麼簡單就能控制住的。
後者,可是真神之境啊!
原本墨染衣還覺得,夜之女神的實力大抵是與飛昇後的仙人差不多,可日漸融匯了那一縷殘魂的記憶之後,再加上與典籍上所書多番驗證,她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有頂級神格的真神,遠遠不是仙人可比,他們不止是魔幻星系高高在上的存在,拿到修真星系來,一樣也能像螃蟹一樣,老神在在的橫著走……
同樣的。夜之女神的神格越強大,她也就越危險。一旦這個星球的空間不再被封鎖,她無法預料體內的這枚神格,給她帶來的到底是福還是禍。
深深的危機感,讓墨染衣對強大的實力更加渴望,這也是她執著於絕金的原因。
如果是沒有傳承的夜之女神神格的墨染衣。未必會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雖然備受誘惑,卻可能忍痛放棄,只取那海玉髓液帶走。那玉髓也是萬金難買的好東西,在成丹的最後一刻,加入一滴玉髓之液。能大幅度提升丹藥的品級,哪怕是一滴都價值不菲,對修真者來說,亦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墨染衣做到了,她果斷的放棄了海玉髓液。只拿了絕金,她很清楚,洞府大開,勢必會有許多人趕來,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初期的小修士。委實沒什麼資格和那些金丹老祖爭搶,留下玉髓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最好還能因為分贓不均什麼的打起來,她才有更大的機會遁走。
可惜,還是被玉顏郎君發現了形跡。
但她絕不會就此放棄,在認清對方身份的瞬間,墨染衣便隱隱生出一絲明悟。
她或許,還有機會!
玉顏郎君,金丹期後期頂峰,距離元嬰期一步之遙,壽元已然所剩不多,人雖貪花,卻不是那等用強之人,高階修士的自負,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敵人強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敵人完美。
以弱勝強,不僅僅在實戰中,鬥智鬥勇中同樣屢見不鮮。
從他將花插到她頭上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的性命無憂。
翟不惑曾經就幽冥島上曾見的諸人對她細細介紹過一番,在外能代表一峰的首席弟子,必然會與形形色色的各方人物有所交集,她所接受的教導,比三位師弟更加細膩周全,明面上的,暗地裡的,翟不惑是真正的言傳身教,知無不言。
包括陰傀宗傀靈長老的戀屍癖,喜歡暴露打扮師傅口中的妖婦是同性戀,以及玉顏郎君喜歡如花一般的女人……
他別在她頭上的,是一朵花苞微綻的白花,羸弱嬌羞,這意味著,玉顏老魔對她十分滿意,覺得她與那花十分相襯,按照慣例,她便是這老魔近期的「新寵」了,最最上心疼寵的那個,沒有之一。
這是不幸,也是大幸。
幸運的是,她的性命暫時,她說的是暫時,保住了。
不幸的是,被這老東西看上的女子,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最後總會成為這位老魔後、工中的一員。
作為內在十分八卦的翟胖子的徒弟,墨染衣還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
玉顏郎君極端自負,是正魔兩道少有的有「才情」之雅修,喜歡用個人的魅力去爭取他看中的目標,所以,這惑術,他大概之用了一分功力,並沒有全力施展,為的是避免在墨染衣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癡愛難以自拔,違了他一貫的堅持。
旋轉的雙瞳轉向墨染衣腰間的儲物腰帶。
後者彷彿毫無所覺般,仍癡癡的望著他。
腦中的刺痛與那針尖一般窺視的感覺告訴她,玉顏老魔正在以神念探視她的儲物腰帶。
當那種被人扒光的感覺退去,她知道,自己快要「恢復」了。
果然,遍尋不到異常之物的玉顏,撤去了迷心惑術,雙瞳恢復正常,只比常人略為深邃。
而墨染衣「無知無覺」,好像還停留在他之前插花的那一刻。
看著地上的花苞,臉白如紙,好似被嚇到一樣。
玉顏摩挲著手中的玉簡,心底隱隱泛起煩躁之感。
他停留在現在的境界已經太久了,壽元已無多,再不能前進一步,等待他的,只有一種結果。
當一個人距離死亡的很遙遠的時候,會毫不在乎的說不畏生死,可當生命的流逝越來越快,距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沒人能淡然如往昔,他們會想起種種美好,太多的留戀與不捨。
越是活得長久的人,這種感觸就越深,用很簡短的兩個字能概括這種心態:怕死!
是的,玉顏怕死,或者說,他還沒有活夠。
他想,如果他不是處在金丹期的頂峰,不是距離元嬰期一步之遙,他可能不會像現在這般惶惶失神,正是因為有那一線生機,一絲希望,才讓他如此煩躁,難以平靜。
「怕什麼?我還會貪你的東西?」玉顏見她的臉色,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玉簡扔回給她,目光又落在那兩具煉金魔偶之上。
「前輩,這兩具煉金魔偶與晚輩心神相連,不能……」她有些急切的道,聲音中壓抑著不安的惶恐。
玉顏倒是笑了,勾起的嘴角諷意甚濃,地仙洞府裡的東西他都看不上,還會看上這兩個東西?
他玉顏,眼皮子還沒淺到這種程度。
「走吧。」玉顏突然沒了興致,面色冷了下來,淡淡的道。
墨染衣麻溜的跳上六翼魔蛇,命令巨魔泰坦開路,想要以下來的方法再上去。
眼角掃過那掉落在地上的白色花苞,隨著他輕彈的手指片片撕碎,神光一閃,人已經不見。
墨染衣抿了抿唇,貼著六翼魔蛇的雙手滲出兩抹汗來。
想著之前防備萬一將那絕金藏在六翼魔蛇肚子裡真是無比英明,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玉顏老魔想要帶她上去的時候,搶先跳了上來,現在的六翼魔蛇藏住絕金當然沒有問題,但若它變小,絕極之金恐怕就會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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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髓液嗎?」玉顏郎君瞇起了眼,手中把玩著一朵海藍色的花枝,靜靜思索著。
墨染衣不敢打擾,將洞府內部的情況一一講清後,便乖巧的站在一旁,緊靠著身型龐大的六翼魔蛇,彷彿能在這只巨蛇身上找到力量。
整株花都被揉碎,玉顏眼中精光閃爍,瞬間氣勢勃發,讓人難以直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鎖定了獵物,隨時都可能撲出去……
「放手一搏……」
墨染衣聽到他的自語聲,緩緩低頭,她大概猜到玉顏老魔對海玉髓液起了心思,大概是起了奪取之心。
老魔不甘滯留金丹之境,借丹藥之力衝擊瓶頸,是最安全保險的法子,換了是她,也會對海玉髓液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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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仙洞府內的海玉髓液實在不少,但最精華的部分,只有玉池最中心的那部分。
被洞府大開的動靜引來的金丹老祖實在不少,詭異的是,按理來說,元嬰期的修士應該更快的趕來才對,沒理由金丹期都能察覺到,他們反而不知,但事實是,的確沒有元嬰期的修士出現。
這便讓玉顏郎君的搶奪計劃無比的順利的實施起來。
她被老魔亦步亦趨的帶在身邊,看著他以無比強悍之勢,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金丹期修士。
不論是拼元神強大,還是術法精妙,又或者法寶對轟,靈寵對戰,無人能與老魔抗衡!
她在心驚的同時,也暗暗告誡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不要輕舉妄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