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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心惡,指的是心存惡念,凶殘狠厲之輩,身惡,則指枉死。
這世上,哪裡有那許多大奸大惡的人呢?倒是枉死一條十分容易,殺了便是,殘殺的手法越是殘忍,生死之間靈魂的痛苦與掙扎就越深刻,凶魂便由此而來,如魂幡這種大規模收集凶魂祭煉的法寶,它們的持有者,無一例外,都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呃,不過賀連碧要在前面再加一個字,女魔頭。
懸浮在半空的胖妞,很沒形象的流著口水,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桿立在地上的萬魂幡,上面咆哮著,掙扎著,扭曲著的凶魂,在它眼中都是美食啊美食,還是打著背投光那種。
對胖妞來說,幽冥島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存在,生活在這裡,簡直太太太太太幸福了!
濃的化不開的陰氣,數不清的食物……
墨染衣又一次試圖將胖妞塞回封靈環裡,不出意外的,再次遭到小東西的強烈的抵制。
這便是靈寵的修為高於修真者本身的壞處。在某些時候,你不得不遷就它的一些小脾氣和小愛好。
就比方說現在,你不讓人吃,看看總行吧。
雖然形象不老好的,但素沒人能瞧見它不是。也不算太丟人。
墨染衣如是安慰著自己,雙頰的紅暈越來越濃,咳咳。這簡直就是自欺欺人,魔修中精於鬼道的不少,或許不知道胖妞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它的存在還是瞞不過個別修士。尤其是和她師傅坐在一起的幾位金丹老祖,人家根本就沒遮掩,直直的打量過來,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陣陣陰寒之氣襲來,別提有多難受了。
是滴!沒錯啦!
扔了徒弟,好幾天沒露面的翟不惑,翟峰主終於在此時「噹噹噹噹」閃亮登場啦!
要說吧。咱師傅端端正正坐在那裡,臉板著,小眼睛瞇縫著。還是挺像那麼回事的,那話怎麼說來著?對。王霸之氣測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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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個鳥,老子徒弟臉上長花了?」翟胖子護短,無理由,不分時段,不分地點的護短。
小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亂瞄他徒弟的那幾人。
胸前別朵花的那個老妖精最愛禍害小閨女。
長著一雙死魚眼睛的老貨生了個不省心的兒子,腦袋天生缺根筋,修為越高越能惹禍,急需兒媳婦一枚,傳宗接代並看管心智幼齡兒童。
打扮的花枝招展,輕紗遮身,恨不能直接光著的妖婦,像個熟透的水蜜桃,那眼神,那身段,那紅艷艷的微厚的嘴唇,無不在訴說她內心的飢渴,可這位的性取向十分有問題,喜歡的不是水靈靈的童男子,而是粉嫩嫩的小丫頭。
最後一個國字臉的老魔頭,一不禍害閨女,二不滿世界尋摸兒媳婦,也不是個為老不尊的,但!這老東西的喜好比較特別,愈發危險!
老魔頭修習的是煉屍之道,常年和屍體打交道,從而衍生出一個特別的喜好,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屍體……
他的徒弟他心裡有數著呢,大弟子墨染衣靈根雖差,可奇遇不凡,身懷諸多隱秘,別的不提,單說她黃金比例的肉身,就完、美的讓最挑剔的人都說不出來話來,每一寸肌理下潛藏著的力量,就連他這個當師傅的都要小小的吃醋一下,簡直就像是天生為煉體而生,經過他的特殊訓練後,已經很大幅度的開發出一部分,再經過長期不斷的淬煉打熬,配合內修的功法,內外兼備,法武雙修,日後成就只會在那水蔚然之上!
他翟不惑這輩子都被宮主師兄死死的壓在下面,終於在徒弟身上看到了反撲的曙光,墨染衣不曉得,其實她家師傅對她緊張著呢!
寒玉宮的道袍雖然寬寬大大,可對於活了幾百年,專門和各種各樣屍體打交道的老魔頭來說沒什麼作用,只從身長、肩距……一些微小的動作,就能看個**不離十,看到沒,老魔頭兩眼放光像狼一樣,就是明證啊明證!
「咯咯!」那容貌艷麗撩人的美婦嬌笑道:「死胖子,看一眼又不會掉塊肉,你敢帶出來,還怕我們看?」
「老子帶徒弟出來見見你們這些牛鬼蛇神,以後瞄到你們都趕緊躲遠點。」翟不惑是誰,嘴上從來就不輸人。
「真是你徒弟?」死魚眼睛的老者調眉毛一挑,似乎不怎麼相信的樣子,看了看翟不惑佔地面積頗大的一身肥肉。
「我說老頭,你那點心思趁早收收,別打我徒弟的主意,不然我翟某人可是會翻臉哦!」翟不惑的小眼睛危險的瞇起來,語含警告。
死魚眼睛的老者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又瞄了瞄墨染衣身前半空某處,精芒一閃而逝。
「翟道友的弟子俱都資質不凡。」國字臉的老魔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翟不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md,剛剛看錯了,原來這老魔頭看上的不是墨染衣而是晚舟。他倒忘了,他小徒弟天生神力,肢骨異於常人,在老魔頭眼裡,無異更有吸引力。
「過獎。」胖子淡淡的道。心說你要敢動老子的人,老子tmd和你死磕到底。
「翟兄,你那女弟子初初一見只是清秀。多看幾眼,倒是越看越有滋味了。」唇紅齒白,被翟不惑親切的稱為「老妖精」的魔修。低頭嗅了一下別在衣襟的素白小花。清幽的花香入肺,下巴微抬,雙目愜意的瞇著,一派享受。
「倒還看得過去。」翟胖子半天憋出這麼一句,很是留神老妖精的神色,見其微微一笑,轉過頭又看向別的地方,略略鬆了口氣。老妖精成名已久,活的比他們長了一大截,別看面皮細嫩。若不能再進一步,凝成元嬰。就是半截入土的貨。
可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危險,你如朝陽他乃落日,真不管不顧起來,玩個自爆什麼的,吃消不起啊!
「哎呦,可不是和玉郎君你今天別的這花似的,素素靜靜,嬌柔纖弱,咯咯,死胖子,你這麼個粗人也能養出這樣的徒弟來,還真稀奇的緊呢!」美艷婦人的媚眼橫波,掃了一眼那朵素白含苞的小花,意有所指。
翟不惑的警戒係數立時蹭蹭蹭的往上漲,玉顏郎君喜花,更喜如花一般的美人,若以花喻人,這朵含苞待放的小白花與他家徒弟還真挺配……
玉顏郎君唇角翹起,淺淺一笑,才是真正的人比花嬌,「你們陰傀宗這一次可是又想玩個連屠?」
他問的是那國字臉的修士,那人指了指那賀家兄妹二人,「端看他們有無把握,我們做長輩的,是不會過多插手的。」全都推到了那兩人身上,他們這些金丹老祖自持身份,雖是魔修,可也不願擔著將同出一脈的陰冥宗逼上絕路的名頭。
「冥元,你們陰冥宗可是將壓箱底的東西都當了賭注了,這要是被陰傀宗再來一次連屠,咯咯,那厲魂谷可就要換地方了。」碧落黃泉珠才是厲魂谷的根本,一旦此珠輸給了陰傀宗,後者完全可以憑借此珠複製一個厲魂谷出來,甚至比現在幽冥島上的厲魂谷更大更好,陰傀宗,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被喚作冥元的,便是那長著一雙死魚眼睛的修士,此時陰沉著臉,似要滴出水來,被賜以冥字打頭,俱都是陰冥宗的實權人物,冥元雖然有個不省心的兒子,可這並不妨礙他在陰冥宗身居要職,和翟不惑一樣,冥元也是從魔淵回返之人,不同的是,他是結丹之後才去往魔淵,而翟不惑這個瘋子是築基期就跑去找死。
說來,冥元的獨子之所以會有異於常人,還與陰傀宗脫不了關係,此時此刻,冥元卻能安然的陪坐在這裡,不得不說,能混到金丹這種境界,都不是一班二班的強人。
是以,就算此刻被人當眾打臉,翻出以往的丟人事來,冥元也不過冷臉而已,沒有過多的表示,「連屠?陰傀宗要玩,咱們陰冥宗接著便是,不過……」
「不過什麼?」玉顏郎君對連屠十分的感興趣,事實上,除了喜歡美人嬌花,玉顏郎君還喜歡賭,一切能賭一切可賭之物,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巧,我陰冥宗也有這樣的打算!」冥元傲然冷笑。
這不是撞上了嗎?
誰先誰後?還是兩邊一起來?
「這可有意思了!」玉顏郎君眼睛一亮,這一次來幽冥島果然不枉此行,連屠本身就足以讓人血脈噴張,何況又是這般對立的雙向連屠。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滿懷期待。
「咯咯,真是如此,我們可有眼福了,玉郎君,你準備下注哪邊?」美艷婦人無視陰傀宗和陰冥宗的人,當著他們的面和玉顏郎君商量起來。
後者更沒有顧忌,看了眼陰傀宗的賀家兄妹,默默盤算了一陣,「我倒是比較看好陰傀宗的那對兄妹,曾經的百連屠我雖沒有親見,可當日的場景卻聽不少人提起過,以他二人築基期趨於圓滿之境,應無敵手!」玉顏郎君毫不客氣的斷言道。
「唔,你既然選了陰傀宗,我就下注陰冥宗好了,呵呵。總是扎堆的下注實在沒趣。」出於所有人意料,美婦人竟看好陰冥宗。
就連冥元都很詫異,天知道,他只是為了給陰冥宗長長臉,才方言要連屠什麼的。其實壓根就沒有這回事,他們陰冥宗這回如此放血,敢拿碧落黃泉珠作賭。是有別的依仗。
那進去厲魂谷的陰傀宗弟子,別想有一個活著出來,只可惜這賀家兄妹沒去。不然折了這一雙。陰傀宗可不是要心疼死。
連屠之事,非同小可,若在這裡栽了,厲魂谷那邊可不就白費心機了,須得慎之又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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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兩邊都要連屠,那總要商量出個一二三,弄個章程出來。
很快,整個幽冥島都知道了兩宗的弟子要同時挑戰高難度連屠之事。
整個幽冥島都沸騰起來!
只要長了嘴的人。就在議論此事,連過往賀家兄妹的戰績也被人翻出來說了再說。
陰傀宗已經確定了是賀家兄妹,可陰冥宗遲遲沒有公佈。這便讓大家諸多猜測起來。
倒是沒人想到這會是某位不負責任的長老打腫臉充胖子的行徑,而是將陰冥宗數得上號的築基期的弟子扒拉了再扒拉。最後大家的結果驚人的一致,齊齊斷定陰冥宗將會出戰的,必是岳丈無疑!
這是一種對岳丈實力的肯定,也是一種悲哀。
被推上風尖浪口的大岳同學,一下子成了焦點人物,不明就裡的人信了,門內正在糾結該派何人連屠的長輩們也信了,就這樣,岳丈莫名其妙的成了那個即將要一刀屠戮陰傀宗弟子,以報這麼多年被壓迫之仇的那個人。
大岳同學很悲催。
趕鴨子上架就是這麼回事吧。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有心……無力啊!
冥元長老私下裡尋他懇談了一番,大岳終於瞭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一場必須勝,不能敗的比鬥!
如果輸了,他們將輸掉鎮派之寶碧落黃泉珠以及背負無法承受的很大一筆負債,這筆負債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陰冥宗不得不面對砸鍋賣鐵的厄運,他——岳丈,將成為陰冥宗罪人,以死謝罪已經不足以救贖他的罪行……
贏?
他想贏!
陰冥宗想贏!
這是毫無疑問的!
可問題是他一個築基初期的,對戰兩個築基後期,還是最擅於御鬼群毆,奸詐成性的兄妹,拿什麼贏?
就算他有靈器又怎樣,根本看不到什麼希望好不好?
而門內能數的出來的築基期弟子,不是身在厲魂谷,就是曾被他狠狠收拾過,此時此刻,大岳同學反省曾經的霸氣行為已經晚了,他默默的準備起來,做著他認為一個男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男人該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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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從齊雲生嘴裡,知道了關於連屠,關於賀家兄妹的一切。
齊雲生若是以後轉行去當包打聽,想來前途也會十分光明。
「因為賀家兄妹形影不離,一向都是兩人一起,陰冥宗好不容易才又多弄了一個名額,兩兩對戰!本來定的是一個築基期後期的弟子,可偏巧,那人的煉屍出了問題,必須要去沉屍湖裡泡上一段時間,陰冥宗現在應該是想著該用誰頂替這人出戰吧。」齊雲生語含無奈,弄不好,這就是岳大哥的最後一戰。
這幾日來相處,他們對岳丈這個面憨心秀的漢子都很有好感。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突如其來,有如禍從天降,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如果事先有所準備,起碼能多幾件法寶防身也好啊。
至於那誰誰的煉屍出了問題,切!騙鬼呢嗎?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誰知道是不是畏懼出戰而做了什麼手腳,說這裡面沒有貓膩,他們是一點都不信的。
「先決勝負?」司徒煉詫異的挑眉,他們原本還以為,兩邊會錯開,各自碾壓過去,到最後才讓雙方碰上一決勝負,可是想一想,倒也悟了,這分明就是陰冥宗對岳大哥同樣也沒什麼信心,既然連屠可能在第一場中止,那麼,極大的消耗對方的體力才是最適宜的選擇,聽聞陰冥宗的精英弟子都去了厲魂谷,如果能拖到他們出谷……而到那時,賭資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倍,陰冥宗一旦翻盤,無異一朝暴富!
要知道,光是他們打聽到的,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之人所投就已經是很大的一筆,還有身家更厚的魔道宗門呢?金丹老祖呢?
不管是陰傀宗,還是陰冥宗,連屠斬盡,必定名利雙收!
「兩兩對戰……」墨染衣輕聲呢喃,指尖無意識的敲擊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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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茶的香氣婷婷裊裊的溢散出來,蕩人心神。
「噗!」
翟不惑裝模作樣很矜持的抿了一口茶水,在看到那與陰冥宗弟子並列走來的曼妙人影時,很沒形象的噴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