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回來?」後半夜,子清遠等在宰相府的後門,卻遲遲不見派出去的人回來。
他派出去一批死士,趁著送親的機會混進宮,並和他們交代——若是軒轅瑾寵幸了子茜,就回來覆命;若是軒轅瑾沒有寵幸子茜,那就說明他決定撕破臉,那索性殺了軒轅瑾算了!
可是殺了以後也總得回來覆命的吧?
現在都這個時辰了,怎麼……
子清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蹙眉琢磨了良久,才緩緩地踱回了屋中。他們沒回來,只剩下一種解釋:他們去刺殺了軒轅瑾,但是失敗了!
看來,軒轅瑾是打算和他撕破臉了,這樣的話,他這邊也要加快速度,迅速召集西域那邊的人馬,將軒轅瑾從龍位上拉下來……
只是,子清遠沒有想到,他的行動,早就被監視,找西域的人幫忙,才是他犯下的致命錯誤!
(關於西域篇幅,會在軒轅碩的故事中提到並解釋)……
子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翌日正午。
後腦勺傳來的隱痛讓她微微蹙眉,一瞬間就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她的腦袋,是撞上假山上的碎石了吧?可是,後來呢?
那麼多刺客都是怎麼解決的?
摸著自己發痛的腦袋,子桑百思不得其解。
「給娘娘請安。」一個宮婢在她窗前跪下,恭敬地給她請安,並且詢問,「娘娘今天早膳想用點什麼?」
子桑怔了怔,娘娘?半響才反應過來,想起軒轅瑾昨晚給自己的「封賞」,自嘲一笑——若她不是子清遠的女兒,她這個娘娘是不是也能當得心安一點?
「隨便什麼都行。」子桑自行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轉身問她,「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她暈過去了,這個小宮女應該知道的吧?
「奴婢不知。」聽到她這個問題,宮女倉惶地跪下,小臉嚇得蒼白,「奴婢是早上才派來宮中伺候娘娘的,那個時候,娘娘已經睡在床上了。」
她想起過來的時候,上頭公公的交代,要是「亂說」了一句話,就是死罪啊!
「早上才來的?」子桑無奈地撇了撇嘴,也沒有為難她,揮了揮手讓她先下去,只能在心中犯難: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
還有,在她耳邊喊「鳳凰」的人,是誰?
為什麼……這麼熟悉?!……
子桑想了一個下午,也沒將腦中的紛擾整理好,被撞到的頭倒是越來越疼了。
她無奈地差人去叫太醫,那個小宮女去了半天才回來,沒有把太醫叫過來,卻帶回來了這樣的消息:昨晚皇上留在茜妃娘娘那邊,寵幸了她整整一晚上,茜妃娘娘身嬌肉嫩的,都被皇上「弄傷」了,所以所有的太醫都去了茜妃娘娘那邊。
這樣一個勁爆的消息,小宮女說著說著就不禁臉紅了。
子桑蹙眉怔了怔,理智地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皇上留在那邊整整寵幸了她一夜?那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誰?
是子茜故意將話傳得這麼曖昧想要炫耀,還是其中……有其他端倪?
「娘娘,您怎麼了?」看她失神的模樣,小宮女還以為她是在傷心,忍不住開口勸她,「娘娘昨天才正式被封,皇上以後肯定也會寵幸娘娘的。」
「呵……」自嘲一笑,子茜揮了揮手,「我不是在想這個,你先下去吧。」
她要好好靜一靜,不能讓糊塗的事情越積累越多啊!
只是有時候想靜,也不一定能得償所願——半盞茶時間後,子茜的宮中就差人過來,將子桑叫了過去……
子茜坐在主位,看著子桑的目光依舊是那麼盛氣凌人,她的美眸在子桑身上打量了幾圈,終於冷哼出聲:「恭喜妹妹啊,到了宮中,還能與本宮姐妹相稱。」
子桑站在她面前沒有說話,反正在宰相府的時候也都習慣了,她冷嘲熱諷的時候,她只要靜靜地聽著就好了。
「唉,本來還想找你一同去皇宮中種樹的,紀念我們來宮的第一天,只是皇上昨晚……本宮今天實在是沒力氣出去了。」子茜慢慢悠悠地說著,故意將話說得曖昧委婉,讓人浮想聯翩。
她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指了指放在角落中的木桶,故意為難她:「不如就由妹妹代勞,幫本宮把這樹種了?反正,皇上也沒有寵幸過妹妹,妹妹應該有的是精力吧?」
此話一出,旁邊的幾個宮人立馬捂著嘴偷笑。
子桑皺了皺眉,不悅地瞟了一眼子茜,只能在心中評價:幼稚!愚昧!
她以為自己成功地欺負到她了,也不想想自己一個皇妃說這種話,丟人不丟人?
「好。」點了點頭,她也懶得也她糾纏,直接提起那個小桶就往外走,「姐姐吩咐的,妹妹照做就是,不就是種幾棵樹嗎?這種髒活累活,她照做就是!」……
忙活完了子茜的吩咐,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子茜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想要將木桶還給子茜,走到她宮門口的時候,卻被告知:「娘娘是侍寢,不方便見客。」
侍寢?
這個詞讓子桑不禁抿唇苦笑,想到軒轅瑾現在和子茜在一起,心中湧上一層難言的苦澀:他是帝王啊!她能奢求什麼?
她索性將木桶隨手交給一個宮女,轉身離開,卻在走到拱門處,聽到一抹不尋常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