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九章狗屎地出高翠（下）
在於美澗的催促之下，沒過多久周志航就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來到了玉石加工廠的倉庫裡。
剛才在那電話裡，於美澗說叫周志航去看幾樣東西，周志航還道珠寶店所需的那一批翡翠玉器準備好了，讓他來鑒別一下便點一下數。
可誰知道到了之後並不像是那一回事，只見於美澗她們兩個還有尹廠長正圍著一大堆石頭在全神貫注地察看。
當那對石頭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周志航暗中不由感到一陣驚奇，心想：「那不是翡翠毛料嗎？！難道是公司從翡翠原石貿易公司收購過來的？！」
轉念仔細一想，腦中豁然明朗，那批石頭很可能便是翡翠賭料，因為這之前來趕來這裡的路上於美澗無意之中已經告訴過他，說他們公司旗下的玉石加工廠購買翡翠原料的一種方式便是賭石，每逢翡翠公盤等翡翠玉石買賣盛會，公司都會從緬甸、雲南以及廣州等地進一大批貨，即翡翠毛料子，那些石料當中有全蒙頭料，也有開了門子的半賭石。
「於總喊我來不是鑒定玉器而是來看翡翠原料幹什麼？」周志航暗自不解地想道。
「周志航，你來了啊？」
當一眼掃見周志航走近了身來時，於美澗趕緊笑吟吟地朝他打招呼。
周志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於總，玉器準備好了嗎？」
於美澗說道：「準備好在那裡了，不過我們等下去看。你先來看看這批翡翠毛料，你看怎麼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身前一堆雜亂無章的石頭，此刻赫然可見她眼波流蕩，饒有興致。
周志航說道：「哦，原來是一批翡翠毛料。於總，這麼多石頭都是賭來的嗎？」
於美澗點了點頭，鄭重其辭地回答道：「是啊，才剛昨天從佛山平洲玉石市場運過來的。你還不知道吧？那邊的翡翠公盤正開展得如火如荼呢！」
「哦，是嗎？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周志航隨口應道。
而實際上，對此他是有所耳聞的了，剛不多久前在那個丁老闆家裡面賭那塊含有老坑玻璃種的半賭石的時候，王克文一夥人就在熱議這個話題了，也就是關於正在平洲舉行翡翠公盤的事情，王克文和老馬他們花一百二十多萬賭來的那塊石頭便是出自平洲公盤拍賣會。
當王克文他們興味盎然地說起平洲翡翠公盤的時候，周志航他是聽在耳中想在心裡，只道自己現在既然擁有透視能力此等神通那就要好好地利用起來，別浪費了這大好資源，平洲那一邊既然正在大搞翡翠玉石交易，那賭石的機會難得一遇，別錯過了才是，所以回頭得整理下頭緒，看能不能安排時間去平洲走一走，撞一撞運氣。
「周志航，你剛剛賭到了那麼好的一塊翡翠，那想必你的眼力很不錯了，現在你也來看看我們賭上手的這一批石頭吧，看有沒有情景，呵呵，不過都成交了，就算結果不好，我們也得硬著頭皮全部切開，能從中取出一兩塊高品質的翡翠玉來那就更好了，如果一塊好的玉料都沒有，那也只能怪運氣不好了啊，願賭服輸嘛，賭石是君子之間的交易，千古不變的老規矩了！」於美澗笑意盈盈地說道。
周志航卻連忙搖搖頭說道：「於總，讓你們見笑了啊，我對賭石是一竅不通的，那一塊之所以賭漲，陰差陽錯罷了！我只懂鑒別翡翠玉本身，賭石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
「哦，是嗎？」
周志航那番話端正神色鄭重其事地說來，於美澗和尹廠長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覷，兩人臉上頓時均現出來了一抹疑惑之色。
尹廠長微笑道：「周老弟，那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啊！我們還以為你那是深藏不露呢！」
「哪有的事？」周志航一臉謙遜神情地回答道，「不過賭石挺有趣的，我以後會跟我一個朋友多多學習。」
於美澗忽道：「周志航，玩玩可以，可別太當真了，賭石就是賭博，不單單看魄力的，而運氣時好時壞，沒有人會走一世壞運，也沒有人會走一世好運！」
「嗯，我知道的，謝謝於總的勸告。」周志航神色嚴肅地感謝一聲道。
接著他就和於美澗他們一塊兒去觀察那堆翡翠毛料了。
當然，現如今對於他周志航來說，看什麼皮色等其他翡翠原石皮殼物理性狀的反應情況，這些難以捉摸透無既定規律的東西都只是虛的，透過右眼上的「鑽石光團」朝石頭內部透視進去直接進行觀察分析這才是真理，才是王道。
於是乎當下周志航暗暗地驅動那團光芒看向擺在眼前的那一塊塊石頭。
周志航不懂賭石，可他對鑒賞玉質卻富有經驗，一塊翡翠玉石是好是壞，基本上他隨便瞅了一眼便能夠判斷得一清二楚了。
「都沒有好玉啊！」
很快，周志航就控制著那團透視光芒一一檢視過了許多塊翡翠賭石，那些石頭之中大多數的已經切開了的，甚至是一片一片的賭貨。
有一些看上去切面比較地翠鸀，底子也很水潤的感覺，但是入眼仔細一琢磨，便能清晰地發現裡面問題多多，要麼雜質多，要麼存在裂綹，要麼就是種地差，歸根結底，沒有幾塊好翡翠玉，就算其中有能完整取出蛋面等玉料來的，做出來的翡翠玉器也只能夠擺上低檔次翡翠玉器的櫃檯，屬於無人問津，不值多少錢的那一種。
「哎－－」
如數看完之後，周志航忍不住在暗地裡長長地歎了一聲氣。
看來公司這批石頭賭得不好，或者說賭垮了，不過賭石十賭九輸，也很正常了啊。
「嘩啦啦」聲中，周志航驀地裡留意到了，只見那右前方有人在倒什麼東西。
「尹廠長，那些石塊是切割下來沒用的翡翠石廢料嗎？」
周志航突然指著正有人在傾倒垃圾物體的那頭對就站在身邊的尹廠長提問道。
「哦，你說那兒啊。」尹廠長解說道，「那些是解石後切下來沒用的石頭，或者是用途不大的一些翡翠玉料，像玉石邊角料，無用的狗屎地翡翠，等等。先囤積在那裡，再統一運出去進行處理。」
「哦，這樣啊。」周志航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而稍後他鬼使神差地轉過身去逕自走到了那堆玉石廢料一旁，對此於美澗他們倒也沒注意什麼。
周志航從容不迫地走來到了這一邊，然後他裝作跟正處置廢料的工作人員交流，而與此同時他的右眼目光早已經在那些廢棄的翡翠玉石上掃視檢查了。
沒錯，他是「撿漏」來了，因為以前他聽人說起過，「狗屎地出高翠」，有一些好的戒面是伴隨著狗屎地而存在的，如果操作者不是很仔細的話，可能就會把它連同廢料一起給扔掉，這樣就白白地浪費一塊好玉了。
「哦？！這一片石頭裡面不是還有一團成色很不錯的玉嗎？！」
轉眼之後，周志航眼前登時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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