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志航在震怒,此時此刻他熱血沸騰,而他發洩憤怒的對象那個高傲的日本人向井先生在他狂轟濫炸般的質問並斥責之下則是不自禁地全身發抖,瞧那神色儼然表現出一副惶恐之至的樣子,彷彿天要塌下來他即將面臨滅頂之災。
「啊!」
周志航指著向井先生高聲直言地說出,宣示他有十足的把握來證明那件幾乎毫無瑕疵的「元青花雲龍紋梅瓶」只是一件贗品。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巨變,還有不少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極為詫異,可能在他們聽來,那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此完美就連大名鼎鼎資格頗深的鑒定專家黃德清都看不出任何異常來的一件古瓷器,他周志航居然一口咬定大言不諱地直指扼要,說他能夠馬上拿出證據來讓向井先生認罪伏法,這已經是十分嚴重的事情了,周志航他再也不至於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甚至周志航還毫不含糊地指出,他同樣可以證實那個梅瓶是向井先生的祖先某個凶殘暴虐慘無人道的日本軍人在1937年從淪陷區南京某戶人家搜刮來的,換而言之那是贓物,比起一般的搶劫或偷竊所得來,它更加地顯得事態嚴重,畢竟這事關係到戰爭,關係到中國人民那不堪回首胸膛流血的八年抗戰。
「山野龍,走,你去取東西!」
呆愣的片刻過後,向井先生從巨大的驚駭之中突然晃過了神來,面色慘淡的他當即下令身邊的助手,那個名叫「山野龍」的年輕日本男子,叫他取了東西,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再這樣下去,那個暴怒的中國年輕人只怕要令他發瘋抓狂的!
「是,向井先生!」山野龍顫聲回答道,儘管他很利索地答應了向井先生的命令,但是他遲遲沒有挪動腳步,周志航等人的那一雙雙充滿怒意的眼睛只盯得他渾身戰抖,忐忑不安似的。
「山野龍,你怎麼了?!去拿啊!」向井先生喝令道。
「是,是!」山野龍慌忙哈腰點頭地答應下來,可他還剛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他們身前的董先生就拔腿急促地走了上去,直直地橫檔在山野龍的面前。
「你們還不能走,只要那兄弟能證明你們這件東西是戰利品,是你們日本人當時侵略我們國家的罪證,那我第一個就不會這麼輕易罷休,我想我們政府的人等下會來管這件事的吧!」董先生疾言厲色地說道。
「你--」山野龍被他死死擋住了身體,沒法走過去取走那隻大有來歷的梅瓶。
被董先生那麼一頓呵斥,山野龍只是尷尬無比,訥訥的說不出話來,當下唯有掉頭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向井先生。
「對,你們不能走!」
霍然,坐在八仙桌旁剛才還和大家一塊兒在鑒賞那件元青花瓷的老憨也拔起了身子來,只聽他怒氣沖沖地叫道:「是哎,我也突然全部記起來了,小周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這歷史書上是有一個叫做『向井敏明』的日本鬼子,好像還是一個小軍官,只因為他在中國殺人如麻出了名,那時竟然還讓日本國人當做『民族英雄』來看待,大報小報,到處報道他的『功績」可悲啊,可恥啊,你們日本人讓人性倒退,沒有人道!如果那一件瓶子真是日軍戰犯從中國戰場上掠奪去的贓物,那自然要承擔責任,向井先生,你要再這麼不識趣不**那後果自負,我們會集體把你告上軍事法庭,還來作證,讓你這個故意銷贓拒不合作的國際戰犯後代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下老憨也是憤憤不平誓不罷休的架勢,他很激動,完全與周志航還有董先生站成了一線。
「是啊,老憨說得對,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其他人中,也有了響應。
「我對那一切一無所知,也不可能是那樣的!歷史只是歷史,它說明不了什麼,過去戰爭的殘酷它不是今日兩國矛盾的見證,它阻擋不了歷史的前進,世界的進步,還有國與國之間友好的往來!」向井先生用漢語大聲說道,振振有詞冠冕堂皇的,「我的東西絕對沒有錯,是真品元青花!我會立刻致電我的律師,董先生,還有那個年輕人,我保留控告你們人身自由與安全的限制以及威脅的權利!哼,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當真雙手顫顫地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並轉過身去撥打電話。
「你儘管叫啊!真可謂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非得逼我把事實說個明白!」周志航總算又發話了,言語冷冷的,極其銳利,直刺人心,對於向井先生的負隅頑抗,他嗤之以鼻。
「黃師傅,董先生,在座的各位老師,你們千萬不要被這一件看上去像模像樣的元青花制式的瓷器給蒙蔽了眼睛,我不妨先告訴你們,這東西不是真真的元青花,而僅僅是一件贗品,可它為什麼看不出來明顯的錯處,不符合元青花特徵的地方呢,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一件高仿品,而且是其中的『朱仿』……」
周志航轉身正對那一隻青花梅瓶朗聲說了起來,他話還沒有落音,就給人滿是驚詫的聲音打斷了。
「『朱仿』?!那是『朱仿』?!」
周志航那話一說出口來,驚異聲就此起彼伏,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瞪大眼睛,只感覺到匪夷所思一般。
「這位老弟,你說這件瓷器是『朱仿」那你要拿出證據來,否則說明不了問題哪!這個東西和你剛才所提的那件事都非同小可,不能輕易下結論啊!冤枉了人也不是好的對吧?」鄭重其事地說出這番話語的正是在古玩界德高望重的黃德清黃師傅,這時他眼神挺複雜地注視著周志航。
「黃師傅,請稍安勿躁,我自有如山的鐵證,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周志航抿嘴微微一笑,朝著滿臉疑惑之色的黃德清也是鄭而重之地說道,他卻是成竹在胸,志在必得一樣的。
「既然你都看好了也想好了,那我相信你,你來說說吧,這瓶子的問題到底兒是出在哪裡。」黃德清呼口氣,緊繃的神情稍有和緩地看著一臉自信神色的周志航溫聲軟語地說道。
那一瞬間,董先生跟老憨數人也都是聚精會神凝視著周志航,充滿熾烈熱火的目光齊刷刷的定在他的臉龐上,一個個十分好奇亟待著周志航的解謎。
與此同時,周志航的視線聚集在那個古色古香來頭不小的青花瓷瓶上。
神不知鬼不覺地,他驅動了右眼上的那團「鑽石光芒」。
奇異而明亮的光團在他的眼力作用下逐漸地透入了那個瓶子,然後讓光線捕捉到他要查找的那一點。
周志航發現,當驅使停駐在右眼眉前的那道鑽石光逼近目標物體進行透視的時候,鑽石光影會漸漸擴散,直至是一幕無形無狀的光芒,但是到了一定的點上,如果你聚精會神地盯在那上面,那麼,鑽石的光芒就會主動凝縮,最後恢復到一顆晶瑩剔透的銀色鑽石。
那鑽石光潔通透,注目一看,赫然可見「鏡像」,也就是周圍事物的投影。
「咦?!」
忽然之間,周志航不由吃了一驚,原來隨意之下在嘗試著移動鏡像上的某個物體影像時,成像確實移動了位置,當然對這一點這之前周志航就做了驗證,而讓他大為吃驚的是,那物事在鑽石光「鏡面」上面所對應的物像移位之後,它的實物也霎時間自己變動了,互換了位置。
這無疑是周志航的新發現,也是新奇之極的事情!